想著今日吃飯時,林寒塵對余念處處體貼的模樣,米萊便是越看越覺得有鬼,她有些奇道,“我看他對你上心的很,倒像是你把人家甩了……”
余念倒是不在意她的質(zhì)疑,反而快速的駁道,“你眼神不好不是一兩天了,就別再說話佐證這一事實了?!?p> 若是真的好使,也不會一連談了兩個渣男,到如今直接被嚇得不敢輕易談戀愛。
米萊原本習(xí)慣性的想點頭附和,回想到余念的話,不由得不滿了。
“喂,余念同志!你這是要造反??!你知不知道你還要在我這住上好幾天!我現(xiàn)在是你的房主好嗎?!”
余念自來了巴黎,出院之后便一直住在米萊的家里,一方面她不知道會呆在這多久,短期的房子并不好租,另一方面,她的身體未徹底康復(fù)之前,米萊也不放心她自己呆在一個地方,米萊的房子是新買的,倒也寬敞,便直接帶了她過來。
不過說實話,住了這般的久,雖然剛開始確實由她一直在照顧生病受傷的余念,但自余念進(jìn)入復(fù)健狀態(tài)時,便完全倒換了過來。
米萊這人很懶,工作上干凈利索的一個人,生活卻是懶得不行,家里的東西從來是隨手就放,每周末才會請個清潔阿姨來打掃一下,就連水電費都會時不時的忘交,都不知道怎么一個人住這么久的。
所以——
又要繼續(xù)住在此地的余念忍不住的操起了警報員的活計,提醒道,“那親愛的房東大人,你可以把這個月的電費交了嗎,要不然我們可能明晚就要抹黑睡覺了!”
原本還在沙發(fā)上躺尸的米萊,終于一個激靈,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恍悟道,“哦,對哦!又到了交水電費的時間了……”
她慌慌張張的進(jìn)臥室翻找著上個月的費用表,余念看著被她掃到地上的枕頭,撿起來搖頭失笑。
身子半起之際,她的余光掃到了桌上那張白色的名片。
眼神微有閃爍,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這張名片她房間里也有一張,就放在床頭柜的最里層,一個月前的重逢,他親手遞給她的,只不過回來之后,她便從未拿出來,連帶著里面的手機號都未曾存過。
其實也不用存的......
曾經(jīng)張口就來的一串?dāng)?shù)字,哪怕過了這么多年也不曾忘卻,以至于第一個數(shù)字剛起,后面的便直接從嘴邊順了出來。
似乎已經(jīng)成為一種本能……
她突然就想起晚上吃飯之時,男人笑著說“我會的”的模樣,態(tài)度溫和的,全然不像之前剛知道她后天離開的氣憤。
余念當(dāng)然知道他在開心什么。
連吃了半個多月的外賣,連大門都不愿出的她,聯(lián)想前后,他又怎么會猜不出原因?
畢竟以前上高中時,她是從來不喜外賣的,哪怕父親母親再怎么忙,她寧愿拉著他出去吃小吃,或是在林叔叔家吃著不合口味的飯菜,也不會點外賣。
如今——
沒理由突然變得愛吃了。
他看出她的躲避,以及……那有些不易察覺的在意。
但是余念還是不懂,他到底在高興什么,八年前拒絕她的,是他……不是嗎?
她現(xiàn)在還記得,當(dāng)初她十六歲的生辰,舉著自己親手做的奶油蛋糕,敲響了林叔叔家的門,那是她同母親學(xué)了好久才做出來的,所以一路走來都是格外的小心,唯恐將上面的巧克力心形給搖掉了,壞了下面果醬寫下的“l(fā)ove”字樣。
那段時間,林叔叔一直在警局加班,回來的很晚,所以看到前來開門的林寒塵時,她一點都不意外。
她如往常般笑意嫣然,面上卻又帶著幾分女孩子家的羞澀,鼓起勇氣說道,“我生日,請你的?!?p> 剛洗漱過后的男人身上帶著沐浴的香味,一雙清潤的眸子還有幾分迷茫的水汽,晶亮亮的很是好看。
女孩子的臉紅潤的不像話,心砰砰的跳著,只覺得戰(zhàn)鼓樓聲怕是都沒她的心跳聲大,一雙眼睛漫無目的的亂飄,卻還是忍不住的偷偷看他。
他可真是好看啊……
連帶著濕潤的發(fā)絲都有著性感的卷度,與往日的矜貴溫潤模樣絲毫不同,卻是別樣的勾人,他的衣衫似乎是隨便套在身上的,可能因為門鈴聲,身上的水漬還沒有擦干,沾濕了身上的棉麻襯衣,貼在身上,隱見那堅硬寬厚的胸膛。
她不知怎得就想起了上學(xué)期,鄰校的陳軒明騷擾她時,被他護著擁在身后的模樣,只覺得臉上好像又感受到了那份溫暖,有著愈來愈紅的趨勢,燒的不像樣。
可是對面的林寒塵,看著她手中的東西,再觸到女孩紅潤的臉頰,霧蒙的眼睛倏然變得嚴(yán)肅,出口的聲音都帶著一絲冷硬的味道。
“我不喜歡吃蛋糕,這塊……你還是留給自己吧。”
他說的委婉易懂,拒絕的態(tài)度顯而易見。
她身體僵硬,落荒而逃……
其實那半年來,她一直都打著各種旗號,同這位林家的哥哥套著近乎,只不過林寒塵似乎以為她是被上次校園圍堵的事情嚇著了,對于解她于危難的鄰家哥哥終于有了親近之意。
林寒塵的父親當(dāng)初就想要個女兒,可哪怕發(fā)妻去世也不過只生下林寒塵這一個兒子,他惋惜的同時,對于好友家的這個小女娃便多了一份特別的喜愛,所以林寒塵便也沒大關(guān)注余念的心思,只當(dāng)自己多了個妹妹,平時多有照顧著。
而對于余念,在這之前,對于這個學(xué)霸級的鄰家哥哥,余念心中總有一份可望不可及的畏懼感,只是青春時期的喜歡本就不講道理,可能因為一個照面,可能是因為一次爭辯,更可能因為一場被畫本子嚼爛的英雄救美。
林寒塵的溫和脾性,讓她以為自己也是有些招人喜歡的,大著膽子告了白,卻光榮敗北,為此,余念曾經(jīng)沉寂了好些天。
可是如今呢?
多年之后,竟有人同她說,林寒塵可能喜歡她?
這怎么聽……怎么像個笑話。
黍禾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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