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一介書生4
今日春光乍泄，顧塵西帶著沈行舟去了長安的風花雪月之地。
顧塵西走在沈行舟前面，說道，“在這最容易遇到長安城的達官貴人，王侯將相。這的一曲琵琶也是極為入情的?！?p> 沈行舟絲毫不在意顧塵西做為一位女子，卻帶著自己來此等尋歡作樂之地。
這白日里的人倒是稀少的很吶，要是夜色來臨之時，恐怕人多的都走不出去了吧。
靠著江邊的花船，白日則是平淡無奇，倒夜里可謂是燈火撩人心弦。
顧塵西今日不同，穿了件鮮紅的衣裙，發(fā)飾極為簡單，只是一根刺繡的發(fā)帶，一襲紅衣更是襯托出顧塵西的氣場。
凡是看見天仙般的長相，一位紅衣的姑娘，身后還走著位穿著黑色書生袍子的極為妖媚的男子，那必定就是顧塵西和沈行舟了。
沈行舟看著微風吹起的裙擺，紅色欺負的布料，視線看到她的臉上，她的唇很薄，大概就是那薄情之人吧！
“姑娘，今日襯世間你的打扮越發(fā)襯世間再無風華無雙?！鄙蛐兄圩焐系奶鹧悦壅Z自是沒有斷過。
是女子總會喜歡他人的贊美，顧塵西宛然一笑，停下來對著沈行舟說道，“公子你才是這世間最亮的明珠?！?p> 沈行舟一把拉過了顧塵西走到了路邊，顧塵西只是淡淡問道，“有何事？”
沈行舟剛拉的是手腕，現(xiàn)在見她也不反抗，變向下拉住了顧塵西的手指。
沈行舟看了眼前面的餛飩鋪子，解釋道，“想試試這風月之地的餛飩是何味道?！?p> 這攤子倒是極為簡單，這會兒連一人都沒有，沈行舟看著在哪攪著湯的老板，是個長相不凡的男子，但終歸是歲月給他留下了白發(fā)。
沈行舟牽著顧塵西的手，“就坐著吧?！?p> 朝著老板喊到，“兩碗餛飩?！?p> 那老板，并未回頭看他們，過了會兒，餛飩就放在了小木桌上。
這餛飩熱氣騰騰的，味道極香，份量很足，沈行舟看起來也是餓了，就在那定定的看著顧塵西吃。
?。?17］忽然陰氣沉沉的說道，“餛飩好吃嗎？”語調(diào)壓的很低。
顧塵西喝了口湯，對［817］說，“很好吃，不過，很可惜，你吃不了?！?p> ?。?17］塑造的氣氛，被它自己哇的一聲就崩塌了，“宿舍，你欺負人，人家不過是問一句而已嘛，干嘛就懟我了嘛！你信不信我去告你，我要告你語言攻擊我！哼！”
?。?17］的控訴是沒完沒了的，“又不是人家選擇當機器人的，干嘛就懟人家不能吃好吃的！”
顧塵西像是什么都沒到一樣，該吃接著吃，還和沈行舟在說說話。
?。?17］自己很嗨的說了好一會，反應(yīng)過來顧塵西更本就不理自己，就委屈巴巴的說道，“你不尊重我，都不聽我說話！”
沈行舟看著她吃完了，給她遞過來了一個藏藍色手絹，讓她擦擦。
顧塵西接過手帕，很是優(yōu)雅的邊擦嘴，在腦中和［817］說，“你話太多了，沒有重點，沒有聽的必要，況且，你是人嗎？做為一個機器，不要每天都像一個中年落魄的主婦一樣話多，好嗎？”
?。?17］的語氣聽起來唯唯諾諾的，“好，我以后盡量少說話！”
顧塵西在擦完后，便把手帕扔進了裝垃圾的木桶中，起初顧塵西相當難以理解這種浪費的生活，可在這里四年，奢華至極，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肉疼浪費的感覺。
沈行舟接而說，“姑娘那日不是答應(yīng)我，為我彈一曲嗎？不如今日，可好？”
顧塵西自然沒忘，“好?！?p> 沈行舟離開攤位時，在桌上放了一錠銀子，那老板從頭至尾未曾說過一句話。
顧塵西與沈行舟在這長巷子邊走邊閑聊，看上去倒是極為親密，似是一對神仙眷侶。
沈行舟說道，“今日那老板，看上去倒是極為不凡。”
顧塵西這幾年倒是聽［817］一天說些長安城的大小事情，對這餛飩鋪子的老板的故事，還記得些，便說道，“聽聞那老板極為有錢，卻來這長安城里的風雪樓對面開了家極為簡單的餛飩鋪子。”
沈行舟點點頭，接著她的話說道，“似是有些耳熟，前年在江南時，聽說那江南的富甲一方的顧堡主，為了心上人，放棄一切，甘愿來這長安做餛飩，只為日日可以遠遠的看心上人一樣?！?p> 說完后，剛好回頭，與顧塵西四目相對，不知入了誰人心，沈行舟沒有絲毫的動作，似是要從顧塵西的眼中看出她的整個世界。
看了一會兒后，沈行舟很是落寞的說，“姑娘是有福之人，只是姑娘心中并無在下?！?p> 沈行舟是知曉天命之人，他剛剛看到了，顧塵西一襲鮮紅嫁衣，可要嫁之人不是自己。
顧塵西對于他的話，沒有絲毫的驚訝以及多余的情緒，很是認真的看著沈行舟，“我會努力喜歡你?！鳖檳m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說出這話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么堅定的表情。
沈行舟被這個極為認真的許諾，恍了神，這世間恐怕也只有顧塵西一人，能如此坦然的表達自己的感情了。
顧塵西說完這話后，自己都愣住了，努力的喜歡沈行舟，自己明明很喜歡沈行舟，他的笑，他說的話很甜，可為什么自己還有說那話。
顧塵西這此時，總覺得腦中該有東西想起阿來，可是并沒有，只是空白一片，她對她自己的曾經(jīng)充滿了好奇。
沈行舟只是在前面走著，來到一處宅子，此處距離顧府很是近。
顧塵西問道，“這是？”
沈行舟推開門，很是低調(diào)的一扇小門，說道，“剛來長安幾天時買的宅子，近日剛裝點好了?！?p> 顧塵西從來不問沈行舟一介書生，為何如此有錢，沈行舟也從不問顧塵西為何她絲毫不想這長安時代的女子。
沈行舟七扭八轉(zhuǎn)的帶著顧塵西來到了琴房，這一路上連一個仆人都沒有看到，這巨大的宅子里倒顯得甚是寧靜。
宅子的紅白高墻擋住了墻外的吵雜繁華。
顧塵西的琴房里各式各樣的樂器，琳瑯滿目。
沈行舟是道，“最好的木琴在房后已經(jīng)放好?！?p> 沈行舟在前先行帶路，琴房后的門打開是片桃林，四月份的天，正是桃花正好時。
可如此多嬌的一片桃花，樹下都是桃花瓣，已經(jīng)全是盛開的模樣。
顧塵西看著這幕，說不震撼自然是假的，沈行舟說道，“這宅子這處才是繁花粉嫩。”
顧塵西的紅衣走進桃林中，沈行舟跟在其后，飄來落花香，桃林中有條留下的小路。
被桃花灑滿了的小路，通向桃林心的亭子，那亭子四周都被桃林包圍著，甚是美好。
春風微動，那木琴的琴弦上散落著幾瓣桃花。
顧塵西坐在那木凳上，拾起那花瓣，說道，“書生的眼光果然不俗?！?p> 顧塵西多次走過這宅子的高墻之外，但也是飄來淡淡的花香，卻著實沒想到墻內(nèi)的如此美景。
顧塵西撫琴而過，彈起了一曲風花曲子，自是才子為佳人所寫。
沈行舟站在亭子外的桃林之中，聽顧塵西彈起的曲子，前幾個琴音就已經(jīng)聽出來，是‘鳳求凰’。
此曲是司馬相如贈予卓文君，以表對卓文君的追求之意。
顧塵西的紅衣，融為桃花中，此等佳人卓越，并非人海茫茫中的平凡之人。
“叮！沈行舟好感80%！”
一曲完后，沈行舟說道，“鳳兮鳳兮歸故土，遨游四海求其凰?！?p> 顧塵西答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贝嗽娔耸?，司馬相如負了卓文君后，卓文君送首‘白頭吟’。
沈行舟走到顧塵西面前，“姑娘?！焙苁侨崆榈难垌?。
沈行舟說道，“我許卿一世白頭，生死不負卿，卿可愿陪我長亭里，桃輾塵，撫琴挑燈？”
顧塵西看向他身后的桃花，說道，“終究會有繁花落盡時，待到負了那人時?！?p> 沈行舟一時間沒能理解顧塵西這話的意思，他在看過了半世流離繁華，不愿守天命，直到遇到顧塵西，沈行舟相信顧塵西必定可以陪自己再看一遍北離風光。
顧塵西在沈行舟說話后，一股莫名其妙的悲傷涌上心頭，說了那一番話，對沈行舟再次說道，“書生都如你這般不羈？”顧塵西這是指責了沈行舟不懂禮數(shù)，答應(yīng)了沈行舟便是答應(yīng)了成為他的妻；但同時更為了轉(zhuǎn)移話題罷了。
沈行舟聽到她的話，抱歉一笑，其中有多少的心酸，顧塵西她不是在乎世俗之人，如此之說不過是不愿意罷了。
沈行舟說道，“是書生冒犯了?！弊饕拘辛艘欢Y。
此時聽道外面一陣喧嘩，似有鞭炮聲響起，大街小巷都有人敲鑼打鼓，邊打邊喊到，“大將軍大勝回朝！”
這一消息極為迅速的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沈行舟也順勢說道，“去看看吧！”
顧塵西點點頭，回城自然是從長安城的大門進來，最高的城樓，最大的城門。
司馬將軍威風凜凜的帶著軍隊緩緩而進來，四周已經(jīng)圍滿了百姓。
人潮擁擠直到皇城門口，在司馬將軍將軍快到皇城門口時，大門才被打開。
司馬韞將軍的部隊不能進入皇城，便由副將帶去修養(yǎng)生息。
文武百官見皇上都下馬而行，司馬將軍一生戎袍，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離安一身龍袍，說都，“司馬將軍將軍請起?！?p> “謝皇上。”
蘇離安接著說道，“司馬韞將軍，大獲全勝，守我北離國土，立我北離國威……”賞了許多東西。
司馬韞只是淡淡一謝。
蘇離安在賞封結(jié)束后，就讓司馬韞先和自己進皇宮把酒言歡。
蘇離安和司馬韞是竹馬對竹馬，兄弟關(guān)系極好。
“司馬，你我自上次長安一別都有半年多了?！?p> 司馬韞眼底的愛戀，在見到蘇離安的那一刻再也無法掩飾，現(xiàn)只得地下頭，說道，“九個月了，在塞外聽聞皇上登記了，甚是歡喜?！?p> 蘇離安一笑說道，“司馬，前些日子我看見了一位姑娘，極為喜歡，”蘇離安還欲說后面的話。
司馬韞聽到蘇離安有喜歡的人了后，心中似是發(fā)酵般的酸苦，“皇上，微臣許久不曾見過父親母親，就現(xiàn)回家中了?！?p> 蘇離安被司馬韞這突如起來的生氣，有些懵，還沒等他說些什么呢，司馬韞就已經(jīng)走了。
蘇離安對身后的小太監(jiān)說，“回頭派人告訴司馬將軍，后日的宮宴讓他務(wù)必參加?！?p> “是！”
顧塵西和沈行舟也只是看到了司馬將軍在馬上的風姿罷了。
顧塵西回到顧府時，見米薏那小丫頭正在門口轉(zhuǎn)圈圈呢。
米薏見小姐終于回來了，迎了上去說到，“小姐，大喜?。『笕盏膶m宴您被點名到場了！”
顧塵西說，“嗯，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