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本欲退出殿外等待,畢竟屬于虎族的內(nèi)務(wù),她不便多參與。怎知族長想要小小當(dāng)堂與蔭城城主澤炎對峙,于是小小便只好端坐在殿內(nèi),一邊拘謹(jǐn)?shù)睾戎杷?,一邊等著兩位城主。過了許久,聽見殿外吵吵嚷嚷,族長于是起身質(zhì)問殿外什么動靜。還沒等侍衛(wèi)回答,一個高大挺括的男子進入殿內(nèi),一邊走一邊嚷著:“我倒要和族長好好理論?!蓖耆活櫯赃呉恢眲褡璧囊晃皇绦l(wèi)。
族長一看來者,撫了撫下裳坐了下來,擺擺手示意阻攔的侍衛(wèi),問道:“辛壘長老,你要與老夫理論什么呀?”小小聽出,族長的語氣充滿了無奈。
“族長,我聽說您今天傳我兒來見您,只因為蔭城守城太嚴(yán)?試問,我炎兒難道真是不懂得籠絡(luò)人心?他嚴(yán)守蔭城為的是誰?”辛壘的語氣咄咄逼人。
“這是蔭城城主澤炎的父親?!卑冁谂赃呅÷晫π⌒〗忉屩?。
“澤炎守城有功不假,那難道城外那些虎族子民我們就不管了?”盡管族長此刻非常生氣,但能聽到他語氣中的隱忍與妥協(xié)。
“是是!族長說得是!我以后就叫炎兒也去學(xué)他那個所謂的弟弟,多說點好聽話,多干點沒有用的漂亮事,好多些子民支持他造反!”辛壘正諷刺挖苦,聽得殿外咳嗽了幾聲,進來一位穿著華貴的婦人。那婦人臉上不見女性常有的溫順與內(nèi)斂,反而是一種張揚與傲慢,這副神情,更將身后跟著的男人隱在影子里。
“辛壘,怎敢在族長面前無理?”婦人這一句,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力量與威懾。剛剛還囂張的辛壘竟然縮起肩膀,端正站好了。
“這是澤梧長老,兩位城主的母親,也是澤炎族長的女兒。身后那位是明達長老,是恩城城主澤瑞的父親。”百姝小聲對小小說,看著小小震驚的眼神,輕輕點點頭。小小從未想到,這澤炎、澤瑞竟然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也難怪兩個兄弟行事風(fēng)格如此不同,怕是受自己父親的影響居多。
“族長,是澤炎行事不妥,等他來了定是要好好教導(dǎo)、訓(xùn)責(zé)?!睗晌嚅L老朝族長微微頷首。
“族長,征兵的事也不能全然怪澤瑞,難免有幾個辦事不利的手下,白白讓主人蒙了罵名。”明達長老也站上前來,言語中滿是對澤炎的庇護,這讓小小有些意外。
“不用你為我說那些漂亮話。”殿外突然傳來洪亮的聲音。
“炎兒!”辛壘長老急忙轉(zhuǎn)身,“炎兒,怕是你的苦心無人能領(lǐng)?!?p> 小小只見門外閃入一頗為健壯的男子,一身戎裝,臉上是分明的棱角與不屑的神色。
“見過族長,不知族長詔我來何事?”小小眼見這澤炎城主,意氣奮發(fā),倒是族長的氣勢都不及他。
“好威風(fēng)的城主??!”虎族族長冷哼一聲,“你可知你蔭城外有多少族人苦苦哀求著想見你呢?!?p> “略有耳聞。”澤炎語氣平淡,族長卻氣得不輕。
“不得無禮,好好回話。”澤梧長老正色道。
澤炎癟了癟嘴:“我認(rèn)為這是為了盈城安危必須付出的代價?!?p> 這時,門外傳來通報,恩城城主澤瑞來見。小小仔細(xì)打量著澤瑞,此刻完全隱去了光華,那日城主的氣度不再。澤炎瞥了弟弟一眼,接著說道:“否則,就會像昨日的恩城,被叛黨騷擾,丟了城里的安寧,豈不是因小失大。”
族長驚訝:“昨日恩城可有事?”
澤瑞緩緩說道:“族長不必掛心,昨日的叛亂已經(jīng)審理清楚,不是星城的叛兵,只是一些不滿征兵政策的亂民,故意惹出的騷亂,已經(jīng)全數(shù)關(guān)押。”
小小心中大駭:怎么會是不滿征兵的騷亂呢?
澤炎冷哼一聲:“我以為弟弟是來看熱鬧的,沒想到是給我扣屎盆子的?!?p> “大哥何出此言,我只是據(jù)實說罷了,招供的亂民此刻還在牢中,證詞也已經(jīng)畫押,弟弟不敢妄言。”澤瑞向族長輕輕拱手。此刻的族長滿臉通紅,怒不可遏。
“澤炎!到現(xiàn)在你也不認(rèn)識自己的錯誤,我看你的城主……”
“父親息怒!”澤梧長老打斷了族長的話,“炎兒,你不要逞嘴,領(lǐng)了命去將城外的族人妥善處理,將你征兵的事情平衡好,然后向族長請罪?!?p> 澤炎臉上雖有不甘,但也只急急退下。屋內(nèi)眾人沒了聲音,只有澤梧長老在族長耳邊低語了幾句,族長似乎陷入沉思,眾人才紛紛退去。
小小此番意外觀戰(zhàn),才知道虎族接任事務(wù)的錯雜,內(nèi)部的眾多紛爭,輕輕嘆氣。而后對于暗殺自己的那伙人的身份更加好奇,對于給出意外說辭的澤瑞城主充滿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