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馠見勢不妙,她趕緊扶起女兒,“姚姚,你手受傷了,媽媽帶你去包扎傷口好不好?”說著連拉帶拖把女兒帶走了,生怕任性的孩子捅出簍子。
蘇勝于雖然氣憤不已,怒不可遏,但沒有勇氣發(fā)威,他也走了。
蘇知曉從始至終都優(yōu)雅的旁觀,等一群戲精走后,她回頭看到父親在注視著自己。
頓時一身雞皮疙瘩四起。
“爸,你怎么了?”
蘇政尋帶女兒回房間,“你的某些行為和你媽媽年輕時候很像?!?p> “什么?”
“好了,很晚了,先睡覺吧。”
“好。”
“剛才沒傷著吧?”
蘇知曉搖頭,“沒有?!?p> “那就好,去睡吧,晚上鎖好門?!?p> “嗯,爸爸晚安。”
“嗯,曉曉晚安?!彼D身去往自己的房間。
他并沒有和許卿馠睡在一起,這大別墅里空置著很多的房間,其中一個是夫妻的臥室,一個是他的臥室,他就住在蘇知曉的隔壁。
蘇知曉站在房間里,茫然四顧,抬步走到床邊,她把自己丟下去。
父親的行為真的讓人匪夷,可能他就是這樣的人?
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不知不覺入睡。
次日起來,蘇知曉先起,她早起習慣了,獨自一人站在露臺里,她遙望著遠處的風景。
蘇政尋去晨跑回來,他問,“起來這么早嗎?”
“嗯,我早起習慣了?!?p> 以前起來更早,城市里的清潔工多少點起來打掃,她就多少點醒來,每次都能聽到樓下掃地的沙沙聲。
她不討厭清潔工,對他們的身份職業(yè)沒有任何偏見,只是養(yǎng)母也是做這份工作,但這個女人不怎么盡責,她喜歡上晚班,也就是不會趕早,早上的時候,如果蘇知曉不起來做早餐,那惡毒的女人會拿起掃帚一把砸過去。
蘇知曉沒辦法睡覺,只能起來,為避免挨打,她還要乖乖做飯。
六七歲時就學著做飯,剛開始做得很難吃,八九歲的時候,飯菜做得有模有樣了,所謂孰能生巧,從此后家里的臟活累活都是她干。
她閑著的時候霍虹玉看見了會打人,即使蘇知曉在勤勤懇懇忙著,霍虹玉心里不高興也會亂踢東西,搞得噼里啪啦作響,實在控制不住就去擰著蘇知曉的耳朵,說她做飯難吃,或者是家里打掃不干凈,或者是衣服沒洗干凈,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干。
蘇知曉陪同父親吃早餐,她跟他說起以前的生活。
她看到他臉上有微微的裂痕。
父親是心疼了,還是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蘇知曉不得而知,總之她說的都是事實,霍虹玉還真這樣對待蘇知曉。
茍延殘喘活著的蘇知曉從來不需要同情,因為她知道旁人的同情毫無意義,只會讓她越發(fā)痛恨生身父母。
他們沒有盡到生養(yǎng)孩子的責任,為何不干脆把孩子夾死。
她沒有選擇要不要生存與世,那為什么不能給她一個痛快的選擇。
每每想到這種,心里會恨,這種恨意一旦起來,心會變得冷漠,她好像要變成一塊石頭。
她絕望的時候只能握緊手,這些年孤獨地行走,她無依無靠,她無任何依傍,叫她怎不恨?
蘇政尋凝視著女兒好久,他說,“爸爸向你認錯?!?p> 蘇知曉怔了一下,笑笑。
“爸爸說什么呢,我現(xiàn)在不是回來了嗎?”
她說的很善解人意,低頭吃著早餐,眼里藏著別人看不見的冷漠。
呵,回來了?
活了十七年,被打被罵快被弄死了,她奄奄一息掙扎著,怎么可能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一筆帶過。
她求過嗎?
求,那時候求回家,是那個許卿馠不讓回。
她期待過嗎?
期待,但這么多年他們在哪里?
如果真的在乎女兒為什么不去找?
蘇知曉吃完早餐,轉身回房間里待著。
蘇政尋也不好去打擾女兒,這年紀的女生總要一些時間和空間,他轉身去書房里繁忙。
蘇知曉打開電腦要忙著的時候,蘇詩姚不請自來,她踢開房間的門徑直闖進來。
蘇知曉剛才沒有關緊臥室的門,外人想進來根本不需要征詢。
蘇詩姚走進來后就四處尋找,也不知在找什么?
蘇知曉讓人不要太過分,“能走出去的時候不要讓我送你一巴掌再滾出去?!?p> 蘇詩姚走到威脅自己的人身邊,她充滿挑釁地問,“想打我啊,來啊,動手啊?!?p> “呵呵,賤人的要求真是奇怪,不過為了滿足你,我肯定不會拒絕,所以,一定奉命行事?!?p> 蘇知曉站起來,一把握住女人的肩膀,左右一巴掌,扇得夠狠,夠用力。
想起很多年前回來被這女人指罵和誣陷的情景,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時蘇知曉有多可憐,她現(xiàn)在就有多恨。
都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今日剛好有賤貨送上門來,哪能不滿足她啊,讓她掃興了又尖叫不止,真是難伺候呢。
我就還給你,立刻馬上滿足你,好好享受著。
蘇知曉動手很利索,她想告訴面前的公主,姐姐我學過跆拳道啊知道嗎?
就為了避免你們兄妹倆再踩著我。
為了活著,我也是不容易的,可偏偏你不識好歹,居然找人去霸凌我,而且霸凌我不夠,還親自去看望我,說什么想看到我斷手斷腳才高興。
那天那幫人怎么沒把你殘啊?
你那個叔叔是不是慫了,他也怕對不對。
蘇詩姚,不能許你犯賤,我作為受害人還要瑟瑟縮縮的跟著你客氣。
蘇知曉說完把面前的冒牌貨踹開。
她真的很不客氣的把人打了一頓。
蘇詩姚跌在地上,她疼得眼冒金星暈頭轉向渾身是痛,她尖叫起來喊,“啊啊啊啊,蘇知曉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打我,媽,爸,你們快來看啊,這女人偷我東西,她還打我,嗚嗚嗚……”
蘇詩姚哭得好可伶,她憤憤不堪,義憤填膺,羞憤不已,她沖過去和蘇知曉扭打在一起。
蘇詩姚輕輕松松地把人踹開,居高臨下,婷然玉立俯瞰著趴在地上的戲子,驀然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瓶東西,干脆直接倒在自己的衣領上,然后把桌上的刀子扔在地上。
來啊,比一比,誰更狠。
我打你,你丫的讓我見血,想做絕嗎,我更會。
蘇知曉手上沾著血紅的東西,她扶著桌子,臉色蒼白無血,她望著地上哭天喊地的女人……
蘇政尋到來就看到這副慘烈的場面。
蘇知曉渾身是血,她的情況很糟糕。
蘇政尋眼睛被鮮紅的東西晃花了,他急急忙忙沖進來問,“曉曉,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