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你不是我們宋人?你騙…騙…?”張婆婆心中疑惑,問向蘇洛兒。
“張婆婆,我是宋人?!甭鍍好ψ鞔?。
耶律正回頭召喚瀾娃,瀾娃會意,上前向張婆婆奉上銀錢。耶律正道:“張婆婆,這點心意請您收下。另外,他日如若您有需要我耶律正幫忙的,您就上北院王府找我,我定當(dāng)竭盡全力?!?p> “誰要你們契丹人的東西!”張婆婆揮手將瀾娃捧著的錢袋摔落在地,又轉(zhuǎn)罵洛兒:“你一個宋人,怎么就和遼人在一起?!他們殺戮我們的同胞,你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你爹娘嗎?!”
張婆婆的話就象把刀插向蘇洛兒,原本洛兒讀書良多,一直認(rèn)定列國都有好人壞人的理念,但這次被誣打胎后,她確實有了些動搖…
“不得無禮!”瀾娃喝向張婆婆,“再滿口胡說八道,就給你這老婆子幾鞭。”
“你打呀,你打呀!我孫子回來非干掉你們不可!你有種就把我打成肉醬好了!”張婆婆扭住了瀾娃。
張婆婆雖身體硬朗,但豈是瀾娃的對手,瀾娃小心地躲避張婆婆的扭打,不還一下手。他不會傷了老人,只是不愿他的大王、他們遼人一再被辱罵。
“奶奶,什么事!”張林忠今日正好回家,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這一幕,立即心急火燎地趕來。
“奶奶,你沒事吧?”張林忠拉開張婆婆,他急需確認(rèn)他的至親有沒有傷到。
“沒事,他們……他們……”張婆婆氣喘吁吁,剛才的扭打讓她的老骨頭酸痛。
“耶律正,是你?!”張林忠橫眉怒目,“你又來搶蘇洛兒姑娘嗎?你休想!”
“張大哥,不是……”洛兒欲解釋。
“張林忠,沒想到在此處又碰上你。原來你是這位張婆婆的孫子,她救了我的妻子蘇洛兒,我對你們很感激。”耶律正沉聲道,不久前,他和張林忠在戰(zhàn)場上交鋒。
“你強搶我們宋人,屠殺我們士兵,我決不放過你!”張林忠雙目躥火,拔出了腰間的配刀。
耶律正仰天大笑,道:“張林忠,莫說你今日身邊無一兵一卒,就論單打獨斗,你怎能與我相較!你戰(zhàn)場上敗績還不夠?!兩國交戰(zhàn),傷亡在所難免。我也沒有強搶什么人,蘇洛兒是我妻子,我要把她帶回北院府?!?p> 張林忠聞聽此言,怒火更盛,向洛兒道:“蘇姑娘,你不要害怕,今天我斷不會讓這契丹人帶走你!”說完,提刀砍向耶律正。
“不要,張大哥!他沒有強迫!”洛兒在旁驚慌地大叫,張婆婆一家對她有恩,她不想見她們傷亡…
“林忠,小心!”張婆婆恐懼不已,擔(dān)心這魁梧高大的契丹人會對自己孫子不利。
沒拆幾招,耶律正便制服了張林忠,張林忠被耶律正反手扣住,不能動彈,手中刀也掉落在地上。
“別殺我孫子!別殺我孫子!”張婆婆大叫,嚇得腿都軟了。
耶律正向張林忠道:“好好孝順你的奶奶,要報效國家,你還得好好練上幾年。”隨后手一松,放了張林忠。
張林忠踉蹌了幾步,他覺得羞恥不堪,尤其是在這個蘇洛兒面前……
張婆婆忙扶住了孫子,恨恨道:“林忠,我們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再說這蘇姑娘是自愿和他回去的,人家沒皮沒臉,我們湊什么熱鬧?!?p> “蘇洛兒自愿和耶律正回去?!”張林忠對這點驚詫不已,向洛兒道:“蘇姑娘,你愿意和他回去?你可是宋人??!”
洛兒只道:“張大哥,你快回去吧,你和張婆婆的救命之恩我銘感于心,有機會一定會好好報答!”
“什么人哪!”張婆婆偎著孫子啐了一口。
張林忠立時明白了:這蘇洛兒確是心甘情愿和這遼人走的!是了,那耶律正高大俊朗,位高權(quán)重,怪不得蘇洛兒平時對我看都不看……
“我總有一天,要取下你耶律正的首級!”張林忠心中暗自大叫。
祖孫倆漸漸走遠(yuǎn)……
洛兒望著他們,有些失神。
“洛兒,我們走吧。”耶律正拉了拉蘇洛兒的小手道。
洛兒和耶律正一行人又開始向北行去。
一路上,洛兒又重新?lián)Q回遼女的妝扮,“洛兒姑娘,你穿啥都美,怪不得大王這么寵你。”銀波總想著自己有女主人美貌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耶律正路上想的最多的是此役的叛徒,到底是誰出賣了軍情?知道這次部署的無非就那么幾個人:洛兒自然不可能;妮雅和彩桃雖和自己同榻共眠過,但自己在她們面前一直非常謹(jǐn)慎,從不抖漏半點有關(guān)朝廷的事,文件也不讓她們看到,且軍情走漏時,她們兩人已被送出營,看來這兩營妓也不可能;那剩下的知情者就只有沙庫、朗寧和拉里了。沙庫平時為人純良,對自己十分盡心,朗寧和拉里雖兇霸,但他們都是遼朝貴族,也不至于出賣自己的國家?耶律正推敲了數(shù)次,尚不能確定誰人是十惡不赦的真兇。
數(shù)日后,耶律正他們回到遼朝。
此次戰(zhàn)役兇險異常,又突發(fā)內(nèi)奸之事,能勝自是了不得。
遼皇朝上對耶律正大加嘉獎,又大設(shè)宴席,慶賀耶律正凱旋而歸。
“北院大王,這次與宋交戰(zhàn),不僅白白折損了我們一萬勇士,也令你失了愛女,你在迫不得已的緊急情況下,犧牲骨肉安撫了躁動,你和那蘇姓女子真為大遼作了貢獻(xiàn)。”遼皇舉杯向耶律正道。
耶律正忙拿起案前酒水:“皇上,為大遼盡忠是我的職守。當(dāng)時情況危急,雖無任何證據(jù),但矛頭全部指向蘇氏,臣只能做此決定。現(xiàn)最緊要的便是早日抓出叛徒?!?p> 遼皇將酒一飲而盡,道:“北院大王說的甚是,只是這次殺了朗寧似乎欠妥?!?p> “朗寧無任何實據(jù),卻污蔑蘇氏出賣軍情,且最后想謀害蘇氏,實在是可惡至極?!币烧事暤?。
“以后辦事你也要顧及宗室言論,切不可再如此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