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七七低著頭仿若踩在棉花中一樣,深一腳淺一腳,本就不甚明亮的月色讓她眼前一黑,一腳踩進一坑洼之中,趔趄了下差點栽倒。
“夭姑娘你沒事吧?”青雀忙扶了扶,笑臉相對。
“不打緊……”夭七七直起身扯了扯衣袖。
“這本來是要栽種花草的剛剛挖開不想累了夭姑娘,明日我便栽好……”,青雀甚是客氣的解釋道。
夭七七走了兩下,仿若是扭到了。
她強忍著擠出一抹笑意:“不想青雀姑娘竟還會種植花草,不知種的是何種花草?”
“孔雀草,只不過是閑著擺弄些打發(fā)時間罷了,沒有什么技術(shù)可言,便挑一些好養(yǎng)活的。你別看幽白冷冰冰的其實他甚是在意這些個花花草草的,記得剛剛到這院子什么都沒有光禿禿的,這院中的一切花草都是幽白一點一點栽種,每個種類都是他親自挑的。所以后來但凡見到有些光禿禿的地方我便栽種些花草,這不就越種越多……”青雀淡淡說著這些嘴角卻不自覺的上揚,看在夭七七眼中五味雜陳。
拐過拱門,沿著長廊一直走,夭七七在青雀身后看著她投下娉婷婀娜的身影,宛如那明月一般清雅脫俗,香霧云鬢濕,清輝玉臂寒……
青雀轉(zhuǎn)眸等了等:“夭姑娘,可是凡間的女子?我雖然住在這凡間的宅邸,不過卻是從未出去過,不曉得凡間的女子是個什么樣子,是不是這凡間的女子都和夭姑娘一般?”
夭七七怔了一下,如此看來這青雀姑娘果真倒是較我更像大家閨秀無二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委實可憐了些:“其實,我們并沒有什么不同,同樣是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兩只眼睛?!?p> 青雀只是笑笑……
未幾,門被推開,青雀衣袖一揮屋內(nèi)的燭火便搖曳了兩下照的這屋子锃亮。
“夭姑娘,浮霜閣到了。想必姑娘也累了你好生歇息,我就住在隔壁的汀羽閣中若是有什么事,到隔壁院子找我便是。那我先告辭了。”
“有勞青雀姑娘了,多謝!”
青雀微微一笑,“夭姑娘客氣?!?p> 掩上屋門,夭七七移步到桌幾旁斟了口茶水,緩緩流入口中,只覺得這微涼的茶水有些澀,只一口便放下了杯子。
亦步亦趨的繞過屏風,剝開珠簾。下垂的眼角瞧見那滿屋被收拾的妥帖規(guī)整一絲不茍,梳妝臺上胭脂水粉一應(yīng)俱全,奩盒微微打開著篦梳、珠釵、簪花、耳墜,平整的躺在里面。一旁粉色的幔帳綢簾搭配同樣是粉色的綢緞錦被。再者屋內(nèi)花瓶中多半以粉色的花卉為主調(diào),熏香亦是讓人放松舒心。
一眼,便知道收拾的人是用了心的。
一時夭七七只覺倦怠咽了咽干涸的喉頭,蹭著腳步往床沿走去,聽得什么東西因在腳邊蹭了蹭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慘叫,夭七七低頭但見是雪團兒在來回磨著這她的腳邊,不甚被踩了一腳。夭七七急忙抬開腳,將雪團兒抱將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雪團兒弄痛你了吧。”夭七七輕手揉捏了一番那一團毛絨絨的小爪,又揉了一番自己的腳踝,便抱著它安眠入睡了。
……
只覺胸口一股憋悶之感涌上心頭,那片片飄落的桃花越來越清晰的現(xiàn)于我的眼前。
我坐于院中石凳之上,望著這沁著露水的桃花出神,不想一人自身后攬上我的腰,下頜抵著我的肩頭溫熱的氣息輕輕柔柔的打在我的耳畔,一時覺得有些許發(fā)癢。
涼涼的手指將我被露水打濕的發(fā)絲順于耳后。瞬時耳畔一熱,不想是他溫柔的唇瓣正貼于耳邊輕輕一吻,我一驚回眸看去,他軟嫩溫柔的兩瓣薄唇卻劃過我的臉頰準確無誤的含上我的唇,
我心砰砰砰腦中一片空白仿若天地萬物都已不復(fù)存在,忽而他反身將我抱起,一手扶著我的背脊摟著我一同坐到了石凳上,那冰冷淡漠的神色此時已悄無聲息的溜走,取而代之的是柔的似水的眸色深情款款的看著我,握著我的雙手雖然依舊冰冷我卻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涼意。情意綿綿的話語在我的耳際縈繞……
霎時人移物換,那人懷中之人竟換成了她人,我擦了擦眼眸看真切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青雀。
那些說與我的情意綿綿的話語現(xiàn)下倒不吝嗇的一股腦兒的全部說于了她。我皺成麻花的眉毛糾結(jié)在一起,使勁兒大喊:“冰塊兒…冰塊兒…你抱錯了人,那些話也是該說與我的,你怎么能抱著她呢,你該抱著的人是我才是,冰塊兒……冰塊兒……”任我怎么呼喊他仍舊無動于衷似聽不見一般。
陡然一股外力將我拉往遠處,越來越遠我祈求小白能聽到我的呼喊,可是看著他們甜言蜜語直到我眼前霧霾裊裊什么也看不見。
隨之黑暗慢慢鋪染開來,愈發(fā)的濃郁。
墨色在眼前肆意揮灑慢慢沉淪在這伸手不見萬物的恐懼之中,手指胡亂揮舞卻不想一觸這黑暗便潰散四下不見了。
我似悠蕩的幽靈一般飄飄蕩蕩不知飄往何處,辨不得方向,識不得時間。未幾仿若不知被什么物什重重的壓上身,重的一絲動彈不得,重的一絲吐息都難以奢求。
曾記得孫大圣被銀角大王幻化的石頭壓制難行寸步,現(xiàn)下卻覺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般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頗有些不甚妙哉。我極力的掙脫,試圖轉(zhuǎn)動身體以逃離這般沉重之感。不想是不是使了太大了力氣,這股沉重感如抽絲一般乍然不見了。接下而來的垂墜感若那被丟下懸崖的頑石斷劍哐啷哐啷撞擊聲響徹云霄后便安靜的眠于涯底。
這哐啷一聲委實聲響大了點,夭七七半瞇著雙眼伸手摸了摸后腦委實有些疼痛,真真是摔的不輕。
夭七七伸手揉搓了幾下“嘶~”一聲,痛楚瞬間遍布全身,這時才清醒了眼眸一看床上空空如也,被子、人統(tǒng)統(tǒng)易床席地而眠了……
夭七七支楞起痛楚的身體,發(fā)覺背后的衣衫已全然浸了一身冷汗稍褪去發(fā)覺胳膊上密密麻麻的一層小疙瘩,想是豎毛肌收縮的作用下使得她的汗毛根根彈起。遂換了身干凈的衣衫又撣了撣被子上的塵灰將它歸置于塌上,輕輕蓋上雪團兒蜷縮成一團的身體。望了望窗欞外,天色已然清明。
夭七七輕手輕腳打開房門生拍吵醒了正在酣睡的甚是香甜的雪團兒,腦中一片模模糊糊似乎昨日應(yīng)是夢到了什么人,什么事,只是頭痛的厲害遂不再想。
夭七七心下自以為睡覺都是頗為穩(wěn)妥不曾有這般摔在地的經(jīng)歷,不知為何如今竟這般不老實了。
啵里贊氣
改文不慎給刪除了,只好都重新發(fā)一遍~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