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膘肥大肚的男子一臉好奇的笑呵呵的急切問道:“竟,竟是怎么了?”嘴里的酒氣熏天的飄出,個個酒瓶七倒八歪的跌落在桌子上。
那瘦小的胡渣男子聽得這一問更加的起勁兒一腳踏上木凳,直了身站于地上一拍桌子:“聽說啊,這李府大小姐回來后便得了一怪病,兩眼通紅放光,一到月圓之夜便痛得滿地打滾。
李老爺請了郎中一看,不想那郎中片刻功夫竟倉皇逃竄出了那李府,這不李老爺托了眾多親朋好友打聽哪兒有名醫(yī)可醫(yī)他家姑娘的病癥。
據(jù)說只有喝了人血才可止住疼痛,李小姐身邊的那個丫環(huán)連香失蹤了,怕是早已入了那李大小姐的口連個尸身都沒得見著??!”
“有這等事,胡二,我看你這是瞎扯呢吧,你親眼見到了?!北旆蚀蠖堑哪凶涌谥械耐倌扑S著這一拍桌子,震的周圍皆是。
那瘦小男子眼睛一瞪額上撐出幾綹褶皺挑高了調(diào)子:“什么,我怎么能是瞎扯呢,據(jù)說是有人從給那李小姐診病的郎中那聽說來的怎會有虛?!?p> 夭七七聽了滿滿兩耳,用手扇了扇飄過來的酒氣。轉(zhuǎn)而回頭說:“我們?nèi)ミ@李府看看怎么樣?看看這位李小姐,是不是他們說的這樣,你們有沒有法子可以救救她呢?”
幽白,目不抬,嘴不語,手不快不慢的夾著瓷盤中的菜。
莫乾柔然的目光看向夭七七卻笑笑不語。
更可氣的是榕楓說什么,“我們又不會什么醫(yī)術(shù),還是不要去了,還要趕路正事要緊”。
夭七七斜眼白了他一眼對他冷哼一聲。榕楓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么,一臉擰巴的表情無處安放的手在空中停留了一陣,終還是沒有把想說啊話說出口。夭七七轉(zhuǎn)念一想,你不是拓蒼山的什么符周上仙的弟子怎么會不懂藥理。
清雅貴蘊善解人意果然還是莫乾是也,他清潤的眼眸笑意盈盈。嘴角彎出一條弧線,薄唇笑言道:“七七,既然有救人之心去看看也無妨,耽誤不了多少時日,想來幽公子也不必急于一時,計較這少許的時光吧?!?p> “對嗎,對嗎,說著很有道理”,夭七七看向幽白,幽白抬起眼眸冷冷的看了夭七七一眼,沒有說話。夭七七看著他合起手掌似祈求又似撒嬌般的說道:“去嘛,去嘛,說不定能幫幫這位李小姐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若幫不了她就算了,可是若能幫得呢,那不是救得一條人命。好歹先去看上一看,好不好?”幽白不做聲,不知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夭七七輕嘆了一口氣,聽得皎月悠悠的說道:“七姑娘不必嘆氣,公子既然沒有反對便是同意了”。
聽到這話她的表情瞬間由陰轉(zhuǎn)晴。
幽白卻冷淡了眉目對著皎月一抻嗤:“要你多嘴”。
夭七七偷偷沖著皎月一笑甚是愉悅的說道:“那我們走吧”。榕楓卻搖頭奈何一笑:“哎,早晚會被你這好奇又好管閑事的性子害死。不過,正合我胃口?!蹦瑓s煙冗一笑折扇輕擊了手掌雖一副看好戲上場的表情,卻貴雅涔致。
夭七七抱起雪團兒率先歡雀的走出了客店的門檻,其他人緊隨其后……
街道之上頗有些喧嘩,雖及不上京城的繁華熱鬧之像卻也不乏‘小喬流水人家’愜意般詩情畫意的人間百態(tài)。
踏上這青灰色的石階,腳步踏地發(fā)出噠噠的聲響合著人們的叫賣聲煞是和諧。一路走著,走著,未幾夭七七這才發(fā)現(xiàn)并不識得李府在哪,要如何路徑而走也不得而知。遂夭七七著了一人問路,不成想是那花甲老人耳聾的厲害,夭七七一聲比一聲大的問了三四遍。那老人一直歪著花白滿發(fā)的頭:“呃?呃……個不停”。榕楓出手?jǐn)r了夭七七說道:“哎,唉,七七,你放過這位老爺爺可好,他耳聾眼花的你就不知道找一個耳目清明的,也好口齒清晰的回答你的問題?!?p> 夭七七摸著頭略有些尷尬的一笑:“嘿嘿,腦子一時不靈光了,抱歉,抱歉。”榕楓手捂上了臉搖頭一副無奈的表情。莫乾嘴角只輕輕劃過了一道弧線,幽白仍舊是那副冰塊兒臉,甚至連走路都是透出那股孤傲的風(fēng)骨。
夭七七遂在這來來往往的行人中找了一個年輕最重要是口齒清楚的來問路。轉(zhuǎn)了兩個彎便來至一漆色柳桉木門前,那匾額醒目的寫著李府兩字。夭七七上前扣了鐵扣門環(huán),不時門吱咯一聲開來,一個侍從模樣的小廝走了出來:“各位有什么事嗎?”
夭七七上前打了個招呼說道:“你好,請問這是李府吧,我們聽說李老爺在找名醫(yī)郎中啊,這不我們便是給你家小姐來瞧病的”,說著夭七七將榕楓推向前,“還不快快通報你家老爺”。那小廝愣了那么一會兒,“還不快去”,夭七七略有些急切的語氣說道。那小廝轉(zhuǎn)身欲走又回了身說道:“諸位請稍等”。便快步離去通報了。
不消一盞茶的功夫那小廝便再次開門出來彎腰以理說道:“各位我家老爺有請?!蹦切P一路帶著夭七七一行人進入了大堂。一進堂屋便見一頭發(fā)微白虬髯須銀六十左右的男子坐在廳椅之上,倒是慈眉善目見著很是和藹。見夭七七他們踏們進屋,便起身悠悠道:“你們哪位是神醫(yī)啊,真能醫(yī)的我小女之???”眼神里透露出的全是殷切的期盼。
夭七七行禮道了聲:“李老爺好”,再次將榕楓推上前:“這位便是您說的神醫(yī)”。遂又小聲的對著榕楓嘀咕一句:“你都成神醫(yī)了,剛剛那位小廝究竟都是怎么通報的啊”。榕楓無奈不查一笑:“還不都是你惹得禍”。
這李老爺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殷殷的說道:“不滿各位也不怕各位笑話,我和夫人啊雖有一兒,不過是老了才得了這么一個女兒對她甚是疼愛,她自小體弱多病故而夫人對她更是寵溺,可不成想現(xiàn)在竟得這病啊!”說著他重重的一聲嘆息。
看著李老爺這般的表情夭七七不由自主的想到她的爹爹,曾幾何時夭正清也是如此疼愛她的,心下一時念叨,不知道現(xiàn)在爹爹娘親可好。不由得出神一陣,待夭七七回神便將懷里的雪球轉(zhuǎn)身塞給了身后之人,幽白一愣卻沒有說什么。
莫乾抿了薄唇一笑上前問道:“李老爺,冒昧問一下這李小姐是什么時候得的這病呢?”夭七七心下想著,我正要問呢怎么讓他給搶先了呢難道他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夭七七歪著頭有些疑惑的看向莫乾。
李老爺重重的“哎”了一聲,退了幾步身體沉重的粘坐回木椅上,慢悠悠悲痛的說道:“這病怕是兩月有余,平時無甚兩樣她身體反而不似從前病殃殃的了單是一雙紅色眼眸我們到覺沒有什么,只是這一到月圓之夜便痛不能忍,她是撕心裂肺的叫啊,可惜我們不能代她受過。如若各位能治好我小女的病,老朽定當(dāng)以重金酬謝?!?p> “李老爺您放心,我這位朋友可是什么疑難雜癥都能治好的江湖人稱‘神醫(yī)小能手’,定當(dāng)能治好李小姐的病的”。夭七七憑空給榕楓添了一頂高帽,輕撇了嘴角拍了榕楓的肩膀一把:“是吧”!
榕楓卻苦笑一聲小聲附和的對夭七七說道:“你說什么啊七七,什么神醫(yī)小能手,我這些年跟著師父,只知道習(xí)術(shù)法了,藥草我也未曾識全呢,如若治不了可怎么是好”。明顯一副囧態(tài)趕鴨子上架的表情。
夭七七一時也不知怎么是好:“你怎么不早說”。榕楓卻一副罪己責(zé)躬的語氣:“都怪我學(xué)藝不精啊,回去啊我一定好好補習(xí)這藥理之術(shù)?!被仨煌鼘δ抢罾蠣攲擂我恍?。夭七七見狀也只得苦笑一語:“哎,實在不行就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
幽白撇了夭七七一眼操著近乎零度的語氣說道:“醫(yī)者,望聞問切,患者還不曾見到談這些有什么用嗎?”夭七七抬了眼睫看著他,這語氣和他抱著雪球的樣子還真是不那么協(xié)調(diào)。
李老爺這才收斂了悲傷之色:“哦,對,對,對,我這就帶各位去見小女如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