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肉墊。又看了看玻璃倒映著的自己。
不由得悲從心來。
她居然真的變成了大頭英短藍(lán)貓。
常璐環(huán)顧一圈,她現(xiàn)在在貓爬架上,一整張胖身子把那層貓爬架占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所有家具對于她來說都特別的大。
“春天到了,又到了動物們......”嗯?這莫名熟悉的臺詞。
常璐往電視那里去看。
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大概二十四歲的男性。
常璐提取了記憶。
她和她兒子的飼養(yǎng)者——當(dāng)然,在原貓眼里是仆人。
工作一年了,自己住著一個三室二廳。
單身狗一枚。
熱愛打游戲和吸貓。
現(xiàn)在飼養(yǎng)者就正在打游戲,一邊打游戲一邊開語音:“閃現(xiàn)送死,牛批兄弟?!?p> 她兒子則在沙發(fā)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電視。
常璐試著從貓爬架上下來。
不得不說,不管肥貓瘦貓。都格外靈活。
她下來后也看了一眼電視。
?。???為什么這個人類要打游戲的時候播放動物世界啊。
原先作為人時還不覺得有什么。
現(xiàn)在作為貓時只覺得羞死貓了。
“等等?!背h醋匝宰哉Z了一句?!拔覂鹤雍孟襁€在看動物世界?!?p> 她看向小英短。
小英短不自覺的露出了迷之微笑,一雙圓眼睛目不轉(zhuǎn)睛。
一邊看一邊還發(fā)出“嘿嘿嘿”的聲音。
常璐現(xiàn)在的心情就好像老母親發(fā)現(xiàn)16歲兒子當(dāng)眾看不可明說的視頻時。
她跑了過去,一擊貓貓拳就打在了小英短頭上。
“媽。你干嘛打我?”小英短很委屈,甚至還想再看一眼動物世界。
常璐一邊使用喵喵拳,一邊恨鐵不成鋼:“讓你不學(xué)好?!?p> “哎喲。我家狗蛋在打鐵柱呢?!憋曫B(yǎng)者發(fā)現(xiàn)了沙發(fā)上的場景,游戲也顧不得打了,“等我先退出,拍個視頻給你們看啊。”
常璐默念了他那句話:“我家狗蛋在打鐵柱?!?p> 她不是叫愛麗絲蜜兒薔薇玫瑰淚嗎?
常璐停下來后,聽見一旁的飼養(yǎng)者傳來疑惑又失望的聲音。
“狗蛋你怎么不打了呢?”
常璐試探性的對他喊了一聲。
“喵嗚~”一聲可愛奶腔出來。
常璐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有多可愛。
胖胖的一只藍(lán)貓,圓圓的大眼睛看著飼養(yǎng)者。頭還微微側(cè)著。
飼養(yǎng)者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diǎn)暴擊,他拿出手機(jī)開始了各種拍照。
他家狗蛋真的太可愛了!
“鐵柱?”常璐不死心的喊了小英短一聲。
“媽,咋了?”小英短覺得她媽莫名其妙。
比知道自己叫愛麗絲蜜兒薔薇玫瑰淚更慘的事情是,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shí)叫狗蛋。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個正在拍照的人。
她實(shí)在好奇。
到底是什么人啊,會把兩只可愛的小貓咪起名叫“狗蛋”和“鐵柱”。
而且叫狗蛋的那只還是只母貓。
只見那人黑色的頭發(fā)亂糟糟的,劉海剛剛在眉毛上面。單眼皮巴掌臉帶個眼鏡。
算不上精致,但也是清秀型。
常璐仔細(xì)回想胖貓的記憶。
胖貓短暫的三年記憶中完全沒有涉及到此人的姓名。甚至來說,胖貓對他整個人都是用兩個字概括的:仆人。
這個惡劣的性格,還真不愧是它啊。
正在心里吐槽的常璐被人抱了起來。
一顆大頭在她的身子上拱來拱去。
常璐努力掙脫開來,并且在他臉上使出了貓拳三擊。
“跟著你媽一起走?!背h纯粗埮兰軐﹁F柱說。
這個貓爬架很是豪華,還有幾個小窩。最大的窩正好能讓常璐鉆進(jìn)去。
她輕輕松松的跳下沙發(fā),卻沒聽見后面?zhèn)鱽砟_步聲。
常璐往后看了一眼。
小英短鐵柱還在直勾勾的看著動物世界,她居然從藍(lán)色圓臉中看出了一絲紅暈。
這倒霉孩子怎么回事啊?
常璐很暴躁,她又過去打了鐵柱一巴掌。
“媽。你到底干嘛啊?!辫F柱很委屈。
“你還有理了你?看的什么東西???還不趕緊滾回去睡覺?!?p> 鐵柱委屈至極,依依不舍的又看了眼電視。到底還是乖乖的跟著常璐回去了。
飼養(yǎng)者繼續(xù)打游戲,聽語音好像在跟別人賠罪。
常璐在貓窩里很是無聊,她一會兒戳戳自己的貓爪,一會兒抓抓自己的尾巴。
毛茸茸的。
但總歸還是有些無聊了。
鐵柱現(xiàn)在還沒有提起離家出走,估計它被動物世界迷住了,也不想離家出走。
也不知道她能在這待多久。
常璐翻個身子想了一下。
貓的壽命大概只有十幾年吧。
“媽,媽。”這一層貓爬架有左右兩個窩,鐵柱睡左邊的小窩,常璐睡右邊的大窩。
常璐伸出頭去,剛好跟鐵柱臉對臉。
“干啥?”
“媽,我聽白希霖說要給我做絕育。絕育是啥?”
了不起。胖貓的兒子居然還知道飼養(yǎng)者的名字。
常璐一本正經(jīng)的說:“絕育就是做個小手術(shù),讓你活的時間更長一些。”
“哇?!辫F柱圓圓的眼睛發(fā)出亮光,“絕育可真好。真想早點(diǎn)絕育啊?!?p> 常璐默了。
就憑鐵柱那看動物世界專注的模樣,估計它真被絕育完回來怕是要找她拼命。
“媽,你絕育過沒?”
常璐回想了一下,胖貓生完鐵柱后就被白希霖帶去做了個絕育。
“絕育過?!?p> “那我們可以一起活的長啦?!辫F柱奶聲奶氣的說,“昨天我看電視,有只貓長的真正點(diǎn)。媽,等我絕育完我好去追她?!?p> 常璐沒反駁,等鐵柱絕育后了就一定不會再想著去追什么貓的。
白希霖打著游戲時就聽見家里兩只祖宗一直在喵喵叫。
但是他這次再掛機(jī)的話,他朋友怕是要被他拉黑了。
等打完游戲后,白希霖去廚房拿了兩個罐頭,打開后放在了兩只貓面前。
“狗蛋,鐵柱。是不是餓了?”
常璐看著面前的罐頭,冷冷的說:“你知道嗎?我常璐就是餓死,也絕不吃一口貓糧?!?p> 但是為什么貓罐頭會散發(fā)一陣肉香味。
常璐吞了口口水,來自身體的饑餓與心靈的渴望在強(qiáng)烈的折磨著她。
不管了,還是吃吧。
常璐剛嘗到貓罐頭時眼睛一亮。
這也太好吃了吧!
一小會兒過去,常璐就把一罐貓罐頭吃完了。
白希霖過去喂一直吞口水的鐵柱。
常璐打了一個飽嗝,當(dāng)貓就是挺幸福的,怪不得胖貓性格被養(yǎng)的那么惡劣。
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零食玩具,應(yīng)有盡有。
“糟了。”常璐臉色猛然變黑了。
吃飽喝足就該上廁所了。
她看了看專屬于胖貓的全自動貓砂盆。
雖然是封閉型的,但她還是過不去心里這個坎。
太羞恥了。
雖然外表是個貓,可她本體是一個成年人誒。
她又看了看一旁的喂鐵柱的白希霖。
只能趁白希霖不注意,偷偷跑去廁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