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
船艙里,一個小女孩扯著一人的袖子撒嬌道:“我想去外面看看嘛?!?p> “不行?!笨∶赖闹心昴凶佣紫?lián)崃藫嵝∨⒌念^發(fā),輕聲笑著哄道:“細細乖,你風寒剛剛好,還不能出去吹風?!?p> “父親~”沈煙照嘟了嘟小嘴,不情愿道:“可是我想出去玩,天天待在船艙里,好無聊嘛~”
“那也不行。”男字保持著蹲立的姿勢雙指并攏揪了揪沈煙照的鼻子,取笑道:“你看我們家細細嘴撅的都可以掛油瓶了?!?p> “哼!”沈煙照捂住自己的眼睛狠狠道:“父親壞,我不要理父親了?!?p> 就在男子張口還想說些什么哄自己的女兒開心,門外卻有人敲了敲門。男子整了整儀容,道:
“進來吧。”
“家主,”推門而近的黑衣男子恭敬道:“快到了?!?p> 南荒之野的一個小部落里。
“阿幸,這些都是你做的嗎?!”說話的小男孩愛不釋手的看著手里的一個個小零件。
“有了這些,我們部落就不用那么擔心獵不到食物了。”
誰能夠想的到這些木頭做的小零件組合在一起竟然能夠殺死一頭成年的玄階兇獸。
“阿幸!”另一位小男孩亮晶晶的雙眼緊盯著懶散地躺在樹上的男孩,崇拜道:“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對啊對啊!阿幸,你也教教我們吧。”其他小男孩見此也都仰頭看著樹上的那位央求道。
“好啊?!睉猩⒌靥稍跇渖系哪俏煌瑯討猩⒌仉S意道。
樹上的男孩叫阿幸,不是“幸運”的“幸”,而是……
“幸存”的幸。
太閏大陸元古22957年,這個小部落很不幸地遭遇了一場獸潮。
他的父親為保護部落而死,她的母親也為了他而死。據(jù)部落里的人說,他們是在遠處聽到了微弱的嬰兒哭聲才找到他的,而護著他的母親已經(jīng)被兇獸撕咬的不成樣子了。
他那時剛出生沒多久,什么都不記得,他只記得部落里的人都對他很好,等他長大了,他也要保護部落里的人。
“阿幸!回來吃飯了——”
遠處的房屋里傳來了一聲高亢地女聲。
這是部落里的雪奶奶在喊他吃飯。每到飯點,如果他沒有出現(xiàn),就會有人這樣喊他。
“阿幸。”幾個小男孩笑著說:“回去吃飯了。”
“嗯。”阿幸從樹上跳下來,說道:“明天下午在這里集合,我教你們做機關(guān)?!?p> “好耶好耶!”
然而這些在這里歡呼雀躍的還不是少年的半大的孩子,此時卻不知道他們再也沒有了明天。
那天夜里,月光比平時更要亮,星星也比往常更要多。就連鮮血,也被這無盡的黑夜襯的無比鮮艷。
“獸潮來了——”
部落里突然燃起了火焰,酋長看向前方黑壓壓的兇獸。大聲喊道:
“一定要防住!我們的族人就在我們身后!”
也許是這一次的獸潮時間太長了,長到天亮了天又暗了,長到這個部落里的老弱婦孺被迫逃亡,長到逃亡的這些人一個個被追上來的兇獸用利爪撕碎他們,長到………
只剩下阿幸一人。
“阿幸,快跑!”
“阿幸,不要停!”
………
“阿幸……”
“!?。。?!”阿幸猛地從床上坐起,大汗淋漓地喊道:“不要——?。?!”
“父親!”被突然坐起來的男孩嚇到的沈煙照下意識道。
“乖,沒事。”沈江澤抱住受了驚嚇的小女兒,安慰道:“他只是做了噩夢受驚了,不是故意要嚇細細的。”
“做噩夢很嚇人的。”沈煙照抬起藏在父親脖子里的頭,難過道:“小哥哥還會被噩夢嚇到嗎?”
“嗯?!狈畔滦∨畠海蚪瓭奢p聲道:“所以細細要保護小哥哥哦。”
“你們是誰?”阿幸警惕地看著這一大一小出聲道。
“我叫細細,大名沈煙照。”沈煙照走到床前道:“這是我父親,你叫什么呀?”
阿幸低頭沉默不語,他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被人救了。
但他記得昏過去之前部落里的人都死了,只有他一個人幸存了。阿幸,阿幸,他不要這樣的幸存。
“你怎么不說話呀?”沈煙照好奇地看著好像很難過地小哥哥,說道:“你是不是不記得了呀?”
沈江澤看著自家小女兒扶了扶額頭,郁悶地想:也不知道最近自家夫人又給她講了什么故事。
“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看著始終低著頭不說話的小哥哥,沈煙照興致勃勃地道。
說著走到了父親的書桌前,盯了一會,尋了張紙拿著毛筆歪七扭八地寫下了兩個字。
“疏圖?!鄙驘熣张e著那張紙走過來高興道:“圖圖,好聽吧?!以后你就叫疏圖好不好?”
沈江澤看著那上面的字,抽了抽嘴角。自家女兒分明就是尋了兩個看的順眼的字寫上去的吧。然而讓他驚訝的是:
那少年竟然同意了。
“好。”阿幸抬起頭低啞著聲音開口道。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截取的兩個字的名字卻成為了他以后一生的預(yù)言。
此后,阿幸便成為了疏圖,陪著沈煙照長大,陪著沈煙照修煉,陪著沈煙照玩耍,陪著沈煙照加入宗門。
守護沈煙照便成為了他的全部。
八年之后,他陪著沈煙照加入了玄隱宗,而后便是人生又一段悲痛的開始。
沈煙照愛上了一個不值得愛的少年。
那個少年不愛她,甚至害死了她!
短短二十七個字概括了沈煙照從加入玄隱宗到她死的一半人生,然而其中的十三年怎么樣再多的話也無法描述。
他的細細,死在了沒有活人的秘境再無出來的可能,而那些害死細細的人卻還在外面風光無限。
這,怎么可以!
他用了一百年布了一場局,用了一百年等秘境再開啟,也用了一百年等一場一醉不醒。
那些人終究會變得離散天涯,一生不幸,得不償其所愿。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p> 細細,煙照,疏圖。
細細,如果沒有這些名字我們會不會就不是這個樣子?
細細。
不見未謀
額,重新排了一下位置,為什么寫這章會出現(xiàn)目前還不能說,就先當個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