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友A:這女人最近事兒真多,每天變著法兒的炒作自己,能不能消停點兒,我上個網(wǎng)到處都是她的消息,看著都煩。
網(wǎng)友B:天啊?。∠M芷桨矡o事,這么有才華的人,可惜了。
網(wǎng)友C:六親不認(rèn)的畜生,活該死了。
網(wǎng)友D:回頭我讓我媽買幾串鞭炮,慶祝一下。
網(wǎng)友E:我只想知道她死了沒?沒死成的話再接再厲。
網(wǎng)友F:我要是她父母,她出生我就把她掐死在搖籃里,省得現(xiàn)在出來興風(fēng)作浪。
網(wǎng)友G:有人說過,這個時代不會再有巨星的出現(xiàn),錢影兒她將會是一個時代的開創(chuàng)者,她是國產(chǎn)電影崛起的希望,網(wǎng)上流傳的那些傳聞是真是假猶未可知,你們居然拿來當(dāng)槍使,一個說得比一個真,一個罵得比一個兇,如果她死了,你們都是殺人兇手!
錢影兒躺在師天磊安排的病房里,安靜的用電腦刷著網(wǎng)頁,看到網(wǎng)友的這些評論,心中不可謂不悲涼。
可是這些人演得越真,越能將那個人給逼出來。
為了營造效果,她誰也沒有告訴,目前為止,她的手機(jī)都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她在等,她想,師天磊一定會把某些訊息,適當(dāng)?shù)耐嘎督o某些特定的人。
“放開、滾開,讓我進(jìn)去?!?p> 臨近中午的時候,錢影兒等來了第一個人,聲音很熟悉,讓人有點兒恍惚。
病房外的保鏢是師天磊安排的,高高壯壯的一排,清一色戴黑色墨鏡,著一身迷彩服,身姿筆挺地站在門口,看見來人,巍峨不動:“抱歉先生,沒有錢小姐或者師董事長點頭同意,任何人不得踏入這間病房?!?p> 婁斯年比劃著手,試圖說服對方:“我是她的……朋友,對,朋友?!?p> 保鏢依舊沒什么表情地說:“朋友也不行,除非您能打通她的電話號碼,讓她開口放行,否則的話,免談?!?p> 饒是婁斯年修養(yǎng)極好,這會兒也差氣得吐血了,這些人怎么這么不近人情:“我要是打得通她的電話,我……”我還需要來這兒硬闖么?
徒然聽聞她自殺的消息,他快要瘋了,明明昨晚上還活生生在他跟前同他吵架的人,今兒說沒就沒了……
他必須要見到她,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他擼起袖管,擺出干架的姿勢:“不讓是吧?別怪我手下不留情?!?p> 最左邊的保鏢明顯是他們的頭頭,他一個眼神,四個保鏢變換隊形,整齊劃一地排列在門口,每人間隔50公分牢牢地守住病房門口。
“嗬——”婁斯年厲喝一聲,抬腳一個旋身正正地往最左邊一人的面門踢去。
“住手?!闭谶@時,白色的病房門開了。
婁斯年的腳堪堪地停在保鏢面門前一公分的位置,腳風(fēng)呼在他臉上,保鏢盯著那腳,仍舊一動不動,只那眼,微微眨了一下。
婁斯年喉頭微動,讓他日思夜想的人兒站在門邊,神情淡淡地瞧著他,甚至帶著點兒微不可見的嫌棄:“有事進(jìn)來說?!?p> “活的?”婁斯年喜不自勝,立馬收回腳,沖到她跟前左捏捏右捏捏,攥著她的手摸來摸去,她的臉是熱的,手也是熱的,鼻息噴在他指尖,暖暖的。
太好了!
她是活的。
她還活著!
“你希望我死了?不進(jìn)來我關(guān)門了?!卞X影兒嫌棄地抽回手,徑自往里走。
婁斯年高興地咧著嘴,乖巧地跟在她身后,路過保鏢們的時候,得意洋洋地拍了拍他們的肩。
“好家伙,是個練家子?!辈》块T關(guān)上后,保鏢頭子才抹了一把冷汗,剛才那一腳又快又準(zhǔn)又狠,干架便是干架,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一看便是老江湖,這要是真干起架來,他們兄弟幾個只怕討不了什么便宜。
婁斯年亦步亦趨地跟進(jìn)病房,門甫一關(guān)上,便湊上前,拉著她的手腕看來看去,一邊看完,又看另一邊,看見她左手腕上裹著的繃帶,目色一緊:“為什么要自殺?”
“還……”手被他攥著,錢影兒琢磨著演戲要演全套的,關(guān)鍵人物還沒來,若是穿幫了,那將功虧一簣,她嘶了一聲,慘白著小臉不去看他,嘴上說著,“能為什么?活不下去了唄?!?p> 多么簡潔的理由,活不下去了,所以才要一死,一了百了。
婁斯年腥紅著眼,內(nèi)心極其憤怒,他心中裝了這個女人這么多年,從來沒有怨過她半句,此刻卻恨她,沒錯,就是恨。
恨她的薄涼,恨她的堅守原則,恨她的所謂底線。
偏生她又那樣讓他心疼,一舉一動都能觸動他心弦,就像她此刻雖不喊疼,卻微微皺起的眉頭,小臉慘白慘白,倔強(qiáng)的雙眼霧蒙蒙地看著他,他的心就軟了,什么重話都說不出來。
他小心地避開她“受傷”的手,伸手輕擁她入懷:“看不到希望時,你可以試著依賴我,我一直都在的,就算全世界都沒有你的容身之地,我愿與全世界為敵,護(hù)你一方安隅?!?p> 錢影兒的身子猛地一震,倘若沒有他和張雨星的那些破事,這只怕是世界上最動人的情話,她動了動手,正想將他推開,倏地想起自己此刻是個“病患”,只得用右手撐著他胸膛,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
咔擦——
病房門被從外擰開,褚文軒走了進(jìn)來,看見兩人“親密”相擁,臉猛地一沉,三兩步跨到兩人跟前,拎起婁斯年的領(lǐng)子抬手便是一拳。
婁斯年猝不及防被揍個正著,踉蹌著跌到身后的柜子上,他捂著臉站起來,瞧見來人,面色陰鶩,暗自捏了拳頭。
“這算什么?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hù)不了,你還是個男人嗎?”他厲聲問道。
褚文軒眸色一痛,卻不看他,轉(zhuǎn)身面對錢影兒:“你還在跟他糾纏不清?你是不是犯賤?你就這么耐不住寂寞嗎?”
“……”錢影兒本是欣喜,該出現(xiàn)的人終于出現(xiàn)了,他除了看起來精神不太好,下巴上的胡茬青青的一圈,其他的倒與往日無二,正琢磨著兩人關(guān)系或許可以如沒確立關(guān)系前一般舒適,卻被他這么夾槍帶棍的一通污蔑,許多話梗在嗓子眼里說不出來。
“姓褚的你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