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網(wǎng)傳他暴瘦整容,錢影兒忍不住往他往里多放了幾個肉串,想了想,就沒蘸辣椒。
婁斯年的眸光微動,看著肉串也不吃,怔怔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一陣,才說:“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p> “鬼才關(guān)心你,你現(xiàn)在整個人往簽子上一穿估計都沒這點(diǎn)兒肉。”錢影兒氣炸了,將他碗里的肉一股腦扒拉進(jìn)自個兒盤子里,“不吃算了。”
婁斯年蹙眉看著她的舉動不說話,直把錢影兒盯得渾身發(fā)毛直發(fā)虛。
“你也是這樣對褚文軒的?”他問。
“他?他待遇可比你好多了,他能每天都吃我燒的菜,你行么?”錢影兒昂著腦袋笑了笑,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晃得人眼睛疼。
那是很簡約的款式,套在她纖細(xì)的指頭,松松的不太合適。但帶戒指的那根指頭,是那樣的讓人在意。
他們已經(jīng)進(jìn)展到這一步了嗎?
婁斯年又看了她半響,眸光晦澀,最后吸了口氣,用筷子夾起一塊肉沾滿辣椒,面不改色地放進(jìn)嘴巴里嚼著。
錢影兒莫名騰起一股火氣,她想起之前燒烤攤老板娘問她的:“你知道小伙子其實(shí)是不能吃辣的嗎?”
“你們之前來的時候,每次都要求放很多辣椒,我也以為他是能吃辣的,但他一個人來的時候,他都點(diǎn)的不放辣,然后在單獨(dú)要一盤辣椒粉,放在一邊,丁點(diǎn)兒都不蘸。”
現(xiàn)在他吃得這么認(rèn)真是幾個意思?他的演技顯然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去演戲真的可惜了。
“虛偽!分手了還演得那么真,真的難為你了?!彼f。
婁斯年說:“錢影兒,你用不著陰陽怪氣的,我們兩怎么分手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用不著一副被人綠了的樣子來質(zhì)問我?!?p> 錢影兒炸毛:“我陰陽怪氣?你就很好嗎?你和張雨星被我撞見多少次,到底是誰綠了誰?是我眼瞎,沒早發(fā)現(xiàn)你們兩的奸情。”
“你和姓褚的又干凈了嗎?”他指著自個兒的眼睛,那話幾近是從牙縫里蹦出來,“我親眼看見他抱著你從婦產(chǎn)科出來,一男一女去婦產(chǎn)科,還能為什么?”
錢影兒都快氣炸了:“你和張雨星就好嗎?我眼皮子底下呢,你們都敢這樣那樣,私底下不知道多齷齪,我就是心太大,總以為她就單純的是你老板,是我錯付了?!?p> 眼見有人看過來,婁斯年耐著性子說:“這件事情誰對誰錯不要再提了,總歸是你跟了褚文軒,這是事實(shí),狡辯沒什么意思?!?p> “好,我不說別的,就說說人家褚文軒,人家會洗衣做飯家務(wù)全能,懂養(yǎng)生作息規(guī)律,就這幾樣你就被比下去了。”錢影兒說。
面對她的咄咄逼人,婁斯年毫不退讓:“你呢?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幾個月不見是常事,你有身為別人女朋友的自覺嗎?我住院半個月你和褚文軒卿卿我我,一個電話都沒打給我,息影的事也是說息就息了,一個解釋都沒有,我是你男朋友哎,不是什么外人,你什么都不和我說,我在你心里到底算個什么?我現(xiàn)在都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過我?!?p> 話不投機(jī),一拍兩散。
錢影兒從沒想過她和婁斯年會走到這么一天,也從沒想過,他們對對方的埋怨有這么多。
在不知不覺間,他們積怨已深。
算了,不會再有以后了。
還你一片清凈,還我一世安寧。
……
錢影兒翻來覆去一整夜,婁斯年借她穿的大紅色的呢子大衣就疊在床頭,散著和他身上一樣淡淡的海鹽氣息,錢影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猛然瞥見契合的戴在右手大拇指上的戒指,眸色一痛。
剛才為了氣婁斯年,她故意把它戴在了無名指上。
那是一枚男戒,四年前她打算送給婁斯年的生日禮物,誰曉得還沒來得及送出去,他和她之間的一切都被斬斷了。
婁斯年是個好人,他可能不是一個好男人,但他的才華,他的人品不容置喙,往后同在娛樂圈,抬頭不見低頭見,她不想兩人每次見面都那么難堪。
晨光熹微,她裹著婁斯年給的大衣,穿過鵝卵石步道,在一片生機(jī)盎然的綠色中見到了他。
他的鞋子和褲腳有點(diǎn)兒濕,似是已經(jīng)坐了很長時間,不知是不是沒有休息好的原因,氣色不怎么好,他抱著一把吉他,周圍以彩虹裙小女孩為首,坐滿了一圈兒小孩子。
像那年在城西療養(yǎng)院那樣,他依舊格外的受小孩子歡迎。
他唱《say something》。
Say something, I'm giving up on you.
能否說些什么,我快要放棄你了。
I’m sorry that I couldn’tget to you
我很抱歉,我無法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Anywhere, I would've followed you.
任何地方,我都會追隨你。
Say something, I'm giving up on you.
請說些什么,我真的快要放棄你了。
And I am feeling so small.
我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It was over my head
你充斥著我的腦海
I know nothing at all.
可我卻不知如何去做。
And I will stumble and fall.
我可能還會摔倒。
I'm still learning to love
我還在學(xué)著去愛,
Just starting to crawl.
才開始邁出第一步。
Say something, I'm giving up on you.
說些什么,我快要放棄了,
Say something...
請說些什么…
錢影兒心中無比震驚,她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婁斯年聽到她唱這首歌。
她說過的,她覺得這首歌很“錢影兒&婁斯年”。
他莫非也有同樣的感受?
也許是她想太多,也或許婁斯年和她一樣,即便不能談戀愛,也希望再見面的時候,能平平靜靜地道一聲“好久不見?!?p> 婁斯年似有所感,抬眼朝她的方向微微一笑。
錢影兒心虛地躲在樹后,心想自己這么失魂落魄又沒用的樣子一定被他看到了,正想大大方方地走出去,一道火紅色的艷麗身影風(fēng)風(fēng)火火朝他而去。
“斯年——”張雨星熱情相擁。
婁斯年微笑以對照單全收。
原來不是對她笑啊……
曾幾何時,他的一切都只屬于她,現(xiàn)在,他同樣可以用如此燦爛的笑容迎接另一個女人了。
錢影兒嗤笑著轉(zhuǎn)身離開。
跟得真緊啊,張雨星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她可是日理萬機(jī)的大總裁啊,這么遠(yuǎn)都能跟來。
臨走前,她將他借她的衣服托酒店工作人員轉(zhuǎn)交給婁斯年,多么好看的顏色啊,現(xiàn)在看來,這顏色真讓人惡心。
她對著呢大衣說了聲再見。
她和婁斯年,是真的不適合做朋友。
從前是,往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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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整一陣后,《遲到的正義》首映禮終于開始了。
錢影兒沒想到會在會場上見到吳玚,這下好了,吳玚、婁斯年、褚文軒,和她有過糾葛的三個男人全齊了。
吳玚為什么來?他說他想看看現(xiàn)今國內(nèi)最有希望的電影人做出的電影是什么樣的。
好這個理由沒問題。
褚文軒呢?他是總導(dǎo)演,這么重要的日子不來說不過去。
那婁斯年呢?人家居然受褚導(dǎo)之邀,為劇集寫了一首主題曲,人家今天來就是作為特邀嘉賓獻(xiàn)唱的……
特邀??!
她真不知道褚文軒什么時候和褚文軒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