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錢影兒并未將炒作一事事先告訴婁斯年,她當(dāng)時將決定告知錢檀時,錢檀孺子可教地贊賞道:“你比我想象的聰明。”
錢檀甚至一口咬定婁斯年會選擇明哲保身,誰料他想都沒想便選擇昭告天下,一絲轉(zhuǎn)圜的余地都沒留給自己。
她低估了婁哥哥對自己的感情。
錢影兒心中滿是愧疚,嘆了口氣,秋意漸濃,這夜里的涼意越來越明顯,白白的霧氣自她口中飄遠:“對不起,緋聞女友的事,沒經(jīng)過你的同意……”
“錢影兒,”婁斯年打斷了她,自后面將她擁入懷中,溫?zé)岬谋窍姳≡谒i側(cè),“這圈子里的規(guī)則我比你更清楚,有時候我們身不由己,但公開我們關(guān)系的事,確實是我一早就想做的?!?p> 他緩緩一笑:“不能公開的戀愛算什么戀愛?”
“你……”錢影兒驚得說不出話來。
婁斯年親了親她側(cè)顏:“沒關(guān)系的,我一直猶豫該用什么方式昭告天下,這樣挺好,只是倉促了點,這下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了?!?p> 錢影兒心中微動,喉頭跟著滾了滾:“婁斯年,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特別討厭,卻……格外地合我心意?!?p> “沒有,你再說一遍?!?p> “……”高冷人設(shè)崩塌了大哥。
眼看他的臉越來越近,錢影兒眨了眨眼,心跳有些異常,她屏著氣,直到唇瓣被他輕輕吻住,她緊張得抓緊他的手,不知是夜色太過沉溺還是怎么,她覺得今晚的婁斯年身上有股異樣的火熱。
他動了動,正想深入,遠處猛地響起一陣?yán)嚷暋?p> 嘀嘀——
緊接著晝白的燈光射向兩人,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錢影兒心中咯噔一聲,下意識地想到狗仔,轉(zhuǎn)念又覺得不太可能,狗仔搞的就是偷拍,干嘛要摁喇叭暴露自己?
她對這種事情沒什么經(jīng)驗,正猶豫著,婁斯年已經(jīng)煞氣騰騰地走過去,探入身子提起那司機的領(lǐng)子不知在說些什么。
錢影兒心急啊,他之前假車禍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公關(guān)開的,要是再傳出打架斗毆,不知道人家要怎么抹黑他。
想著,她蹬蹬蹬地朝光源處跑過去。
啪的一聲輕響,婁斯年直接把人車給熄火了,那人忍不住哇哇大叫,縮在駕駛室里,拳頭一下接一下落在婁斯年背上。
錢影兒聽見那聲音一愣:“魏思辰?”
婁斯年冷哼,直接把魏思辰從車上拽下來,魏思辰盡管也在反抗,但對方力氣實在太大了,只得罵罵咧咧的。
“你給老子放開!”
“誰給你的臉了?你這個小三,插足別人感情,她明明是我的人,什么時候有你的份兒?”
“不要臉,她那么低調(diào)的人,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你這個小人握在手上,否則她怎么可能跟你公開?”
“你他媽的,你上次是不是背著老子睡了她?人面獸心的禽獸,我他媽不應(yīng)該拿車燈照你,我應(yīng)該直接他媽開車撞死你?!?p> 錢影兒起初聽得懵懵懂懂,越往后越被他的污言穢語給驚到,這人腦子里都裝的什么?
婁斯年懶得聽他啰嗦,直接給了他一拳,魏思辰嗷地一聲摔趴在車頭上,只覺得牙齒明顯松動,嘴里還隱隱有股血腥氣,他往后看了一眼,只見錢影兒不但沒有任何憐惜關(guān)心之意,反而盯著他若有所思滿臉嫌棄,不禁惱羞成怒,跳起來就往婁斯年撲去。
“夠了!”錢影兒忙橫亙在兩人中間,那拳頭猛地落在她肩上,震得肩膀酸澀發(fā)麻。
魏思辰愣住了,婁斯年也愣住了,反應(yīng)過來后氣得不行,錢影兒忙攔住他,而后緩緩?fù)崎_身前的人,沉聲說:“魏思辰,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p> 魏思辰腦袋嗡地一聲,不可置信地問她:“我無理取鬧,你說我無理取鬧?我他媽跟你認識這么多年,老子什么人你不知道?”
錢影兒輕輕點頭又搖搖頭,眼中透著幾分迷茫。
魏思辰滿臉失望,錢影兒的反應(yīng)無疑傷到了他,他無法接受。
婁斯年神色淡淡地杵在一邊,雙手環(huán)胸,眼底難掩得意之色。
“你他媽是瞎了還是瞎了?你沒看見老子被打了嗎?”魏思辰大吼,見她縮了一下肩膀,察覺到自己的舉動不太恰當(dāng),軟下聲音,牽起她的手。
“影兒你不用怕,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這小子手上?還是說你和他簽訂了什么協(xié)議?你們綁定是公司安排的炒CP并不是真的談戀愛對不對?”
錢影兒盯著他,神色古怪,她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深吸口氣,緩聲說:“魏思辰,你聽好,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們真的在談戀愛。”
魏思辰怔怔,仿佛聽不太懂:“是……嗎?”
錢影兒重重點頭,怕他不信,堅定又從容地牽起婁斯年的手,說:“是,我喜歡他。”
婁斯年心頭一熱,緊緊地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
魏思辰垂著頭喃喃自語,似乎在消化這個事實,不一會兒,他猛地上前拽住她:“我不相信!你才認識他幾天,你和我認識了二十多年,你明明是喜歡我的,這么幾天你就移情別戀了?這不可能!”
錢影兒沉默。
婁斯年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探究。
“是不是因為鄭冰真?我可以跟她分手,不,我和她之間根本就沒什么,是她一直纏著我,只要你肯回來,我立馬讓她走。”魏思辰說。
錢影兒聞言,神色變了變,瞇著眼盯他,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你是不是和鄭冰真睡過了?”
“我……”魏思辰霍地抬頭,驚恐復(fù)雜又難以辯解,他急沖沖地擺著手,語無倫次。
“我、你……我不,你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的,那‘killer’,對,就是‘killer’的錯,鄭冰真那女人的錯,她趁我睡著了,她裝作是你,我以為自己睡的是你……我是被迫的,我被她強行發(fā)生關(guān)系,我不想,她還拍下照片威脅我?!?p> 婁斯年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