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阿姨那眼神太過來事兒,錢影兒臉唰地紅了,牙關(guān)磕磕碰碰地口齒不清,總覺得她喝醉的那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難道,她真的饑渴到把婁斯年給睡了?
不對啊,她身體好好的,那個沒風(fēng)度的男人壓根沒舍得把床讓給她。
“阿姨你誤會了,我昨晚睡的沙發(fā)。”錢影兒說。
隔壁阿姨哦了一聲,說:“你們怎么還分房睡?。慷嘤绊懜星?,就算只是為了辦事,也不可以這么無情?!?p> “阿阿阿、阿姨您在說什么?。俊卞X影兒被這漂亮阿姨給整不會了,話題怎么越來越不對勁啊。
“走,去阿姨家吃早餐去。”隔壁阿姨熱情地將錢影兒拉到她家,包子饅頭油條豆?jié){擺了一桌,中間還盛著兩鍋湯,豐盛得不得了。
“藍阿姨,您煲的湯真好喝,叔叔能娶到您真幸福。”錢影兒夸道。
隔壁阿姨很開心:“你真會說話,年年平時工作時間不穩(wěn)定,我和孩子他爸做了東西又吃不完,邀請他來家里做客他也不肯,只能將東西給他送過去,今天你肯來,倒是讓我這里熱鬧了些。”
錢影兒心里有絲異樣,說實話現(xiàn)在像藍阿姨這樣熱心的鄰居真的不多見了,特別是在小區(qū)里,很多人住了一輩子,還不知道樓上住著哪戶人家。
婁斯年那家伙運氣還挺好的。
真羨慕他,如果上一世她能得到魏思辰母親的理解與支持,結(jié)局應(yīng)該會不一樣吧。
錢影兒心中不是沒有怨恨,只是現(xiàn)在看著這樣一個慈愛的老人家,她真的沒辦法對她惡語相向。
錢影兒閉了閉眼,她正努力地嘗試將她們分開成為兩個人。
悲劇還沒發(fā)生,她這一世不準(zhǔn)備和魏思辰在一起了,只要她不和魏思辰好,鄭冰真就沒有理由恨她,那么,應(yīng)該能避免上一世的部分悲劇吧?
“丫頭,發(fā)什么呆啊,快喝呀?!?p> “我琢磨著你們昨晚上累,這會兒可能還睡著,你要是喜歡啊,以后多來,阿姨教你煲湯。”隔壁阿姨說完,直接去隔壁敲門把婁斯年給逮了過來,看著婁斯年一臉不情不愿的樣子,錢影兒心情舒坦極了。
“你笑什么?”婁斯年瞪她。
“沒、沒什么。”錢影兒低下頭,咕嚕咕嚕把湯喝光,藍阿姨趕緊又給她盛了一碗,錢影兒很喜歡這個味道,有雞肉和大棗,還有一股淡淡的藥味,婁斯年的則不一樣,湯面浮著一些枸杞。
“阿姨,您真是太厲害了,這么早就能做這么多東西出來,婁斯年的湯好像和我的不一樣啊,能給我嘗嘗嗎?”
“他的啊……”藍阿姨噗嗤一笑,說,“他的湯你不能喝。”
“為什么?”
“你的補血……他的,補腎?!?p> “噗——”錢影兒一下噴了,湯不雅地撒在面前的小籠包上。
這這這、這藍阿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婁斯年垂著腦袋,強自鎮(zhèn)定,只握著勺子的手青筋凸起。
錢影兒強顏歡笑,這阿姨能不能別總是語出驚人啊,她還只是個孩子??!人設(shè)崩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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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玉宸已經(jīng)很久沒和哥哥正經(jīng)說話了,自打上次“錯認私生飯”事件后,大哥在他心中高大偉岸的完美形象塌得連渣都不剩。
于是感情向來不錯的兄弟倆一改往日的和諧做派,開啟每日一懟的互動旅程,畫風(fēng)相當(dāng)詭異。
場景一:
某日午后,日光正好。
婁哥哥撓著后腦勺從房間跑出來左翻翻右找找,見弟弟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磕薯片,隨口問了一句:“玉宸,你看見我新譜的曲了嗎?放在我房間鋼琴上那個?!?p> 婁弟弟面無表情地將剩下的薯片一股腦倒進嘴巴里,口齒不清的扔下一句“出門左拐”就走了。
出門左拐?婁哥哥莫名,出門左拐……等等!出門左拐不是廁所嗎?這小子把他曲譜扔廁所里去了?
片刻后,婁哥哥嘴唇顫抖地看著垃圾簍里粘著不明排泄物的譜子陷入崩潰:“臭小子!你居然把你哥譜子拿去擦屁股,屁股疼嗎?”
場景二:
最近學(xué)校老師說婁玉宸學(xué)習(xí)成績下降,學(xué)習(xí)積極性跳躍性跌入谷底,身為哥哥的婁斯年,覺得自己有義務(wù)擔(dān)起拯救弟弟脫離苦海的重任。
婁哥哥拍了拍躺在樹下納涼的弟弟,說:“玉宸,你作業(yè)做完了嗎?來,哥今天得空,教你寫作業(yè)?!?p> 婁弟弟瞥他一眼懶懶地將書本蓋在臉上:“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婁哥哥只覺得有點窒息,緩了緩,軟言軟語地勸道:“老師說你在學(xué)校表現(xiàn)不好,先去把作業(yè)寫了,我們老婁家哪能讓人瞧不起?”
婁弟弟翻了個身,躺在大紅風(fēng)箏上頭也不回地說:“早寫完了?!?p> 寫完了?不會是瞎寫的吧?婁斯年拿過他身旁的作業(yè)本,逐一翻看,全是對的啊,沒毛病啊,可以啊這小子,那為什么老師說他在學(xué)校表現(xiàn)不好?
婁玉宸不咸不淡地抖了抖腿:“我在學(xué)校我不樂意表現(xiàn),回到家我就滿血復(fù)活了,你別亂翻啊,這些課本我還留著給人看的?!?p> “……”婁斯年作為哥哥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場景三:
婁哥哥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想和弟弟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特意摘掉宅男屬性換上籃球服,撈起籃球熟練地放在指尖旋轉(zhuǎn),那畫面,若是哪個小女生路過估計得帥到尖叫。
婁弟弟顯然沒被他的帥震懾到,極其冷淡地活動了一下腕子:“不去,還疼吶?!?p> 婁哥哥當(dāng)然知道啥意思,這是提醒他把錢影兒捏疼的事。
但人心終歸是肉長的,這日復(fù)一日地把天聊死,婁哥再也無法淡定了。
“你這小子到底犯什么毛???我好話軟話都說遍了,你小子一天到晚翻個死魚眼,是,那天是我錯怪她了,我道歉,但你也得為你哥考慮考慮,家里突然闖進一個陌生人,誰會覺得她是好人?”
婁玉宸瞇著眼睛躺在藤椅上一手搖扇,鼻孔輕輕地哼一聲:“錢老師才不是陌生人,她是我的人。”
“臭小子你咋這么早熟呢?”
“你管得著嗎?”
婁斯年耐著性子道:“好,我們倆換位思考,你現(xiàn)在是我,你在自己房間,突然有人探頭探腦偷窺隱私,你怎么想?”
婁玉宸睜開眼定定地看著他:“我只有一個條件,你給錢老師道歉,不然我不認你?!?p> 婁斯年語結(jié),到底誰和他才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