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起自己的父母,言復(fù)的父母,卻又悲從中來。
都說愛,卻沒有人遵守諾言,自從那次家庭聚會坦白了離婚之后,溫元再沒有和母親見過面。
和父親唯一的見面竟是為了安冰的事情。
他們的愛是真的,可是好像沒有一個人需要她。
溫元想安慰自己已經(jīng)是大人,卻心中卻更加酸澀。
回到家中也不過十二點,言復(fù)自然是在科研所的。
溫元還是看了看言復(fù)的房間,確實沒有回來。
樓下張媽已經(jīng)在廚房安排午餐,溫元只覺得沒有什么胃口。
就吩咐張媽不要準備午餐,回到自己的房間。
先洗了個澡,換好睡衣,愜意地躺在床上。
被子里不僅有熟悉的清甜,還多了一種冷調(diào)的香氣,溫元深深地嗅了幾口。
才想起言復(fù)昨晚賴在自己床上的事情,是他留下的味道。
溫元沒有察覺到自己又紅了臉,剛剛?cè)綦[若現(xiàn)的味道漸漸濃郁。
甚至蓋過了溫元本身的味道,被這清冷懷抱,溫元漸漸睡著了。
手機收到一條簡訊,“你還要我嗎?“
是安冰發(fā)來的,溫元睡的正香,沒有發(fā)覺到。
安冰含著煙,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
陳鴻飛穿好衣服,轉(zhuǎn)頭看向沉默的安冰。
兩人一時無言,默默相對。
安冰把手中的煙捻滅,吐出一口煙。
我們分開吧,她說。
陳鴻飛臉上一片平靜,雙拳卻已悄然攥緊,手指尖發(fā)白。
掀起身上的被子,安冰慢條斯理的穿衣服。
陳鴻飛背對著安冰,面向窗戶,獨自抽煙。
室內(nèi)煙霧繚繞,看不清楚兩個人臉上的表情。
穿紅酒紅色的抹胸長裙,拿起黑色的錢包,踏著紅底的高跟鞋,安冰利落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陳鴻飛沒有阻止安冰,他知道改變不了安冰的心意。
明明知道安冰恨他,也知道自己曾經(jīng)的行為確實是不可原諒。
可他就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和她女兒一般大的孩子。
他確實不知道自己愛安冰哪一點,只知道只要她出現(xiàn),他的大腦就會停止思考,一切都圍繞著她轉(zhuǎn)動。
為了她,甚至拋妻棄女,不顧溫元的痛苦,也不顧妻子的眼淚。
他和溫念辭曾經(jīng)是相愛的,年輕的時候妻子就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白月光中成為黏在臉上的飯渣滓。
人到中年,為了一個小自己20多歲的孩子,晚節(jié)不保,名譽掃地,眾叛親離。
如果說安冰和他在一起是為了報復(fù)他,那么她確實成功了。
可是他分明看到安冰從來沒有笑過,他們倆在一起,煙只會越抽越兇。
陳紅飛知道自己應(yīng)該放安冰走,也知道自己確實無力挽留住她。
安冰童年的事情是他的錯,那是他年少輕狂所犯下的禽獸不如的事情。
安兵從陳鴻飛的住所離開,沒有去找溫元,而是去找了暮辭。
她認識暮辭,也知道他和溫元的糾葛。
“見到我很驚訝嗎?“安冰似笑非笑的夾著一根香煙。
暮辭還是那樣奪目的英俊,只是眉間略有哀愁。
“我知道你是溫元的朋友,說吧,找我有什么事情?!澳恨o很直接。
安冰是個美人,而且是那種很魅惑的蘇妲己類型的美人。
但是她身上帶著不可忽視的攻擊性,那種強勢的氣質(zhì)往往使她身邊的男性都黯然失色。
這也是為什么,安冰從不會被男性的追求所騷擾。
她和陳鴻飛完全是她起到主動的作用,童年的陰影讓她對所有的男人感到惡心。
“溫元結(jié)婚了?!鞍脖孟窈苡淇斓恼f。
而對暮辭來說這個消息無異于是晴天霹靂。
安冰看到暮辭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神變得灰暗,
“不可能她身邊沒有別的男人,況且她才17歲?!澳恨o不相信,也不能接受,情緒有些失控。
安冰無視暮辭的激動,“那個人是我哥哥,信不信由你?!?p> “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婚姻不是溫元情愿的?!鞍脖V定而自信的判斷著。
“我哥哥和溫元是青梅竹馬,可是我知道溫元是不會自愿嫁給我哥哥的。“
其實最了解溫元的人是安冰,所以也只有她才會知道如何利用溫元的弱點。
安冰知道溫元在心里一直把言復(fù)當作哥哥。
也知道是言復(fù)的關(guān)系,溫元才對自己如此關(guān)心和照顧。
修長纖細的手指反復(fù)把玩著手中的香煙,細長的眼睛若有若無的觀察著暮辭的表情。
剛才她的話很成功的激怒了暮辭。
“不知道你對我講這些是有什么用意,但是我警告你不要打溫元的主意?!?p> 暮辭的臉早已一片蒼白,眼睛卻一片猩紅。
暮辭放下手中緊握的咖啡杯,快步走出去,到地下停車場,開車疾馳而去。
車停在溫元家門口,暮辭用手機給溫元打電話,告訴她自己就在她家門前。
溫元接到電話時還在睡夢中,有些神智模糊。
直到暮辭穩(wěn)住心緒,用溫和的聲音再向溫元解釋一遍。
溫元才明白,暮辭已經(jīng)來到了自己家門口,她吩咐張媽去給暮辭開門。
自己也下床,抓緊時間換好衣服。
下了樓,暮辭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等著她了,臉色有些嚇人。
暮辭穿著深色的衣服,高大魁梧的身體占據(jù)了很大的空間,坐在沙發(fā)上格外有震懾力。
溫元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有些不知所措。
“發(fā)生什么事了?勞您大駕跑到我家?!皽卦孕﹃剃痰目粗恨o。
暮辭很久沒有見溫元了,那燦爛的笑容,就這么闖進他的心里。
再到怒火和彷徨,也被她的笑臉驅(qū)散。
暮辭的臉色緩和了很多,他對溫元說:“聽說你結(jié)婚了?“
溫元有些生氣,“誰對你說的?“
暮辭見溫元已經(jīng)不高興,剛剛開始來的沖動,早已經(jīng)平息。
他說話不再是那么有底氣,可是看著眼前這個,嬌妍美麗的女孩。
暮辭感覺心中很復(fù)雜,他深深愛如珍寶的女孩,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嫁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可是這個姑娘卻不滿他的干涉,他想只要溫元給他一個眼神的鼓勵。
不管對方是何方神圣,他都會拼死保護溫元也,給予她應(yīng)有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