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景走遠后,顧清和才施咒解除隱身,卻遲遲未見蘇柚茵現身,喚道;“柚茵?”
蘇柚茵呆呆地回道:“怎么了?我在你身后啊!”
顧清和偷笑,立馬幫蘇柚茵解除了隱身,說道:“天色已晚,我們先去找家旅店歇下!”
“住旅店?我們沒有銀子?。俊?p> “有!”顧清和得意的揚了揚略鼓的錢袋。
蘇柚茵驚呼:“你怎么有錢?你不會是偷得皇后娘娘的吧?”
顧清和擺手:“我膽子還沒那么大呢,這個是從關我們在牢里的那個公公那兒拿的!”
蘇柚茵驚到捂嘴:“你怎么找到他的?”
“不告訴你!”顧清和高傲向前走去。
“哎呀,告訴我嘛!”蘇柚茵立馬跟上,拉著顧清和的手臂來回蕩悠。
“肩膀痛?!?p> “我給你捏捏?”
“腰酸。”
“我給你捶捶?”
宋粒兒在安寧宮尋了一圈,卻仍未找到顧清和,只好同江敏兒報備。
“不用找了,她走了!”江敏兒將那封被擱置在桌上的信遞給宋粒兒看。
宋粒兒攤平,只見信上寫著一行春蚓秋蛇的字。
我本是修士,誤入皇宮,今夜離去,對于身份隱瞞之罪,日后有緣相見再賠!
宋粒兒看著那字,忍不住嫌棄:“這字是女子所寫?一個七歲孩童都比她寫的娟秀規(guī)整?!?p> 江敏兒說:“那孩子她身上有股雄鷹之氣,這枯燥乏味的永鶴城定是困不住她的!”
“那我們還會與她相見嗎?”宋粒兒竟有些不舍。
江敏兒苦笑道:“我們是囚禁在牢籠的鳥,她是展翅翱翔的雄鷹,人生軌跡就已背馳,更何況平行的兩條線,又怎會再相見!”
宋粒兒看著神情憂傷的江敏兒,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只得默默祈求上蒼,能夠有一日讓皇后娘娘也能沖破束縛的枷鎖,變成展翅翱翔的雄鷹。
翌日一清早,顧清和就被蘇柚茵給搖醒,睡眼朦朧地問道:“怎么了?”
蘇柚茵可憐巴巴得指著肚子說:“我餓了!”
“等會兒?!鳖櫱搴拖崎_被褥,打著哈欠開始洗漱。
顧清和帶著蘇柚茵隨便選了一家路邊面館坐下,點了兩碗陽春面。
店家端上兩碗陽春面,吆喝著:“二位客官,您們的面來了!”
顧清和問道:“老板,我想請問一下,這里離開德有多遠啊?”
店家和藹地回道:“開德啊,離這兒不算太遠,十來里地,若走路的話就出城左拐,沿著大路一直往前走,差不多兩個時辰就到了,若客官有錢可雇一輛馬車,半個時辰便能到!”
“知道了,謝謝?。 鳖櫱搴娃D過頭同蘇柚茵說道,“柚茵,等我今日找回我的佩劍和靈囊,我就親自送你去開德找你的家人!”
蘇柚茵回拒:“不用啦,老板不是說開德離永鶴挺近的嘛,你去忙你的,不必送我!”
顧清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不要我送可以,但我要給你雇一輛馬車,免得你路走一半就又走丟了!”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蘇柚茵氣鼓鼓。
顧清和調皮地捏了一下蘇柚茵的小肉臉,安撫道:“好了好了,開玩笑啦!不過馬車是一定要給你雇的,否則就等我送你!”
“好!我都聽你的!”蘇柚茵可愛一笑,低眸看著眼前的陽春面竟不毫無胃口,正被離別情緒所包圍。
顧清和見蘇柚茵遲遲未動筷子,問道:“怎么了?這面不合你胃口嗎?要不換一家?”
蘇柚茵搖頭,神情憂傷道:“不是,我只是舍不得你,雖然我們才相識短短幾日,可我已經把你當作了我最好的朋友,這一別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
顧清和嫣然一笑,說:“再見,再見,不是永不相見,而是每一次的離別都是在為下一次更美好的相見作鋪墊,所以,我們下一次相見的時候,希望你我都比今日過得好!”
蘇柚茵堅定地頷首:“恩!一定會!”
“快吃吧,傻丫頭!”顧清和溫柔地摸了摸蘇柚茵的腦袋。
顧清和帶著蘇柚茵在驛站雇了一輛馬車,思來想去決定留下一兩碎銀子傍身,將剩下的所有銀兩珠寶全部給了她。
蘇柚茵拒收:“這錢如此多,我不能要!”
顧清和苦口婆心勸說:“這些錢對我一個修士來說是身外之物,留著也沒有多大用,你拿著,好歹不用寄人籬下,若是可以,順便還可以找個好人家嫁!”
“可…”蘇柚茵仍有些猶豫。
“可什么可,我走了,珍重!”顧清和不給蘇柚茵拒收的機會,放下車簾對車夫說,“麻煩您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到她要去的地方!”
“您放心!”
“蘇柚茵,后會有期!”顧清和揮手目送馬車遠去。
蘇柚茵從車窗里探出個腦袋告別:“后會有期,清和!”
顧清和再也看不見馬車的蹤影后,才轉身走向人群里,接下來便是去要回她的東西了!
匯堂子(賭坊)的后院,顧清和正好逮住剛從賭坊出來,端著茶壺的一名雜役。
顧清和用手臂鎖住他的脖子,問道:“趙九在何處?”
雜役怕得趕緊回話;“我們老板在二樓!”
顧清和立馬打暈了雜役,將他拖至柴火堆里隱藏起來,然后腳尖踮地,整個身子一躍而起,輕巧地落到屋頂,她躡手躡腳地掀開屋頂中央的一塊瓦片,看見下面的人正瀟灑地翹著二郎腿,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酒,哼著小曲,悠閑愜意極了,跟那個杜晉一個德性,果然臭味相投。
這時,從門外走進一個小嘍啰,說道:“九爺,我們又抓到三個。”
趙九撫掌大笑:“好,立馬派人傳信給杜公公,問問他可還需要嗎?”
“好!”小嘍啰退下。
顧清和諷刺道:“喲,又要大賺一筆了!”
“是??!”趙九倏然意識到不對勁,驚得轉頭往身后看去,只見顧清和雙手環(huán)臂,直勾勾地看著他冷笑,頓時毛骨悚然,支支吾吾道,“你…你不是應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