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凌幽搖身一變,頂著胡越的身份回了隨風(fēng)樓,等待曹家動手。
丞相府
“洛洛有沒有想小爺我?”
向洛:“......”
火凌幽摸摸鼻子,那天忘了向洛這茬了,“別生氣嘛。”
“生氣?本少爺生什么氣?難不成為了某人讓我去看比賽,結(jié)果某人沒來的這點點小事?”
額,還以為向洛看出胡越是她扮的了,“誒,我去了啊,你沒發(fā)現(xiàn)嗎?”
向洛一屁股坐椅子上,“本少爺我把全場都找遍了?!?p> “正所謂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嘛?!被鹆栌囊搽S他坐下。
“哦?莫不是本少爺腳邊的一根草是你變的?”
火凌幽:“......”
這么大高個子咋這么小心眼?“嘁,認(rèn)不出來就認(rèn)不出來,我又不會笑話你哈哈?!?p> 向洛:“......”
火凌幽:“傻就別怪我??瓤?,過幾天曹家就要動手了?!?p> “知道,那又如何?擔(dān)心你家凌幽了?不對,她死了?!毕蚵逍⌒牡赜^察著胡越的表情。
火凌幽臉色不變,“我知道啊?!?p> “怎么,不傷心?不遺憾?”向洛納悶了,莫非胡越對火凌幽只是一時興起?或者兩人交情不夠深?
“去去去,你立功的機會到了。三天后的宮宴你想辦法進(jìn)宮,剩下的你懂的~。”
宮宴一般都不會帶庶子,除非嫡系都不能出席,但是相信向洛自有辦法。三天后的宮宴是家族排名賽的慶功宴,也可以說是結(jié)識年輕一輩佼佼者的機會,沒準(zhǔn)還能有個金玉良緣。
“懂?!毕蚵迮e杯斂下情緒。
三日后,宮宴
皇上的臉色白里透青,坐在龍椅之上,身子竟還有些歪斜,說話都說不清楚,活像個將死之人。
有些人表面沉穩(wěn)心下沉重,這江山易主,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
有些人表面擔(dān)憂心中志在必得,沒點野心怎么能稱得上江山的主呢?
有些人面色鐵青,任誰都不給個好臉色。
曹家主自然注意到了冷家借口推了宮宴,而火家只有火韌霆一人赴宴,心下好笑,以為沒赴宴,就能躲過去?天真。
“我說火家主啊,這慶功宴你就不能開心點?你沒了孫女都知道你不痛快,可到底就是個孫女罷了,再稀罕,生一個便是!在皇上面前撂什么臉子?”
勝利在望,就是老狐貍也有些飄飄然,措辭不雅就算了,嘴上說火家主對皇上不敬,可自己全程沒看皇上一眼。
火家主瞟了一眼曹家主,不客氣地噎回去:“曹家主以為誰家的孫女都跟你家的一樣是不值錢的玩意兒?”
曹貴妃眼一瞪,“火家主這是說的什么話!蔑視皇族可是死罪!”
“貴妃言重了,微臣說的是孫女,還請皇后娘娘見諒?!?p> “火韌霆!你對本貴妃不敬,倒讓皇后娘娘見諒?”曹貴妃咬牙說道。
“回貴妃娘娘的話,正是如此,還請皇后娘娘對微臣的粗鄙之語見諒?!?p> “無妨?!被屎鬁芈曊f道。
曹貴妃眼珠子都要從眼眶里蹦出來了,站起來指著火家主,尖聲叫道:“火韌霆!本貴妃要治你大不敬之罪!來人啊。”
軒轅紫瑞冷眼看著愚蠢的曹貴妃,他名義上的娘。這種腦子到底是怎么穩(wěn)穩(wěn)地坐住了貴妃的位置?若是裝的,他倒是佩服!
“咳咳,貴妃怎么又動氣了?”皇上似大夢初醒,眼神混沌,歪頭問皇后。
“無事,火家主和曹貴妃的一點誤會罷了?!被屎笾阑噬犀F(xiàn)在耳朵不太好,于是湊上前回道。
誤會?!
“皇上~”曹貴妃委屈撒嬌,后面的話還沒說,就聽皇上說道:“哦,那就算了,讓她坐下?!?p> 行,你們幾個老不死的,本宮現(xiàn)在忍下這口氣,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西太后一直在旁邊閉目養(yǎng)神,手里不停地倒弄佛珠,將一切置身事外。
東太后,也就是火凌幽的姑奶奶,也冷眼旁觀,全程沉默。
“擺宴。”皇上現(xiàn)在不清醒,兩位太后也不管事,自然由皇后張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某大臣突感不適,大庭廣眾之下只能先忍忍。抬頭觀察旁人有沒有察覺他的失態(tài),卻發(fā)現(xiàn)很多人臉色都有些不對,才覺得事出有妖。
“咦?張大人可有不適?”試探性問問離得近的張大人。
“額,王大人莫不是也?”張大人本想敷衍過去,卻發(fā)現(xiàn)王大人緊皺眉頭,似在隱忍。
兩人苦笑,完嘍,這就中招了。
這毒是慢性突攻,也就是發(fā)作的雖晚,發(fā)作起來卻急,沒一會兒,文官們就趴桌子上難以動彈了。
薛沖強撐著站起身來告退,卻被曹家主攔下。
“曹家主這是何意?”本來他就知道今天出不去。
“自然是留下薛大人你的......”命。
“皇上?皇上!快扶皇上進(jìn)去休息?!饼堃紊系幕噬仙碜右煌?,暈了。
曹家主心里嘁一聲,暈得倒是快!
嗖嗖兩箭,釘在了匾額上。
榮公公扶著皇上大驚失色,“有刺客啊!快來人吶!”
來得最快的不是護(hù)衛(wèi),倒是一群黑衣人,噔的一聲,數(shù)十人都站在了中央,站位有序,訓(xùn)練有素。
兩位太后雖身中劇毒,卻臨危不懼,“你們是什么人?”
“我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宮里沒有護(hù)衛(wèi)能救你們,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為首的黑衣人使出一殺招直沖皇上而去,說時遲那時快,有人一個箭步,臨時凝出保護(hù)罩,化了殺招的致命處,但沒把余波化解,自己挨了一擊,吐了口血,看起來舍命相救,其實傷勢不重。
“多謝向公子相救啊?!睒s公公哆嗦著粗糙的手表示感謝。
向洛用手擦去嘴角鮮血,顯得更加慘烈,笑笑:“身為朝臣之子,義不容辭?!?p> 向洛轉(zhuǎn)眼面色泠然,明知道今日危險至極,家中嫡系都沒來,專門派人叫自己陪同,呵,向丞相可真是......幫了他個大忙啊。
“大膽狂徒!是誰指使你們來的?”曹家主說得義憤填膺,一邊奇怪向洛怎么沒中招。
火家主趴桌子上翻個白眼,老狐貍,事到如今都不肯露尾巴。
“老夫今日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護(hù)住皇上!”
曹家主說完就裝著強忍毒素的樣子,起身和刺客們纏斗在一起,紫瑞皇子也加入其中。
亂天飛舞的魔技沒傷著當(dāng)事人,反倒誤傷了不少朝臣,大部分還是朝著皇上去的,向洛就一一擋下。
曹家主朝曹貴妃使個眼色。
后者機靈地抓住向洛衣袖,阻礙其動作,“救命啊,快保護(hù)本宮!”
“?。?!皇,皇上,駕崩了!”幫榮公公一起扶著皇上的小太監(jiān)尖聲叫道。
全場寂靜。
皇上駕崩了,雖說是意料之中,但真到了這一刻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或者說有些措手不及。
東太后一聽,慌了神,撐著身子要去看皇上,卻被曹貴妃暗中用力踢倒,額頭撞在了龍椅角上,暈了過去。
只見曹家主拖著中毒的身子“奮力”退敵,大喝一聲,將黑衣人擊退,后者配合竄逃而出。
眾大臣:這還能再假點嗎?
麟星在屋頂捏著下巴,心道雖然道具形象很逼真,但是演技不行!差評!
曹家主“痛心疾首”,走到紫瑞皇子身邊,“各位,如今皇上駕崩,大敵在前,群龍無首,將會失之大勢。微臣提議暫時授予重任與紫瑞皇子!”
“微臣同意曹家主的提議。”
“紫瑞皇子在祥瑞之兆下誕生,天意不可違?!?p> “紫瑞皇子品行端正,文才武略都為佼佼者,微臣也同意?!?p> ......
設(shè)計的還不錯,紫瑞皇子一派都露出來了,不過大皇子......
“大皇子也品行端正,前些日子還在卓州立了軍功,紫瑞皇子卻至今未立功。”
一直被人忽視的大皇子終于出現(xiàn)在了大家視野里。
大皇子暗罵這豬隊友,這時候把他拎出來豈不是找死!
“哦,差點忘了大皇子殿下?!?p> 曹家主背著手慢慢走過去,大皇子強忍著毒,裝都沒辦法裝,心下焦急萬分,自己的勢力想必就是曹家主拔除的了!沒想到區(qū)區(qū)一個家主能把自己隱藏勢力給挖出來!
拔除確實是曹家主,不過這挖,是狂門干的。
火凌幽和大皇子沒仇,相反大皇子是最有希望當(dāng)皇帝的,不過他為人太過自傲,還有些小脾氣,暫時不適合當(dāng)皇帝,若是他能從頭再來,磨煉了性子,坐上了那個位子,火凌幽也佩服。
就算是給他個磨煉罷,是成是敗,都看他自己了。
“曹祥平你個逆臣!”一句話緩了大皇子的燃眉之急。
“薛大人何出此言啊?大家可都看見了,我也中了毒的,還強撐著退敵,話說薛大人身為大將軍,怎么如此沒用?”
“你!這明顯就是你的陰謀!為何紫瑞皇子沒有中毒?”不管問題如何蠢,也得保下在戰(zhàn)場上救過他命的大皇子才行。
“紫瑞皇子是天選之子,自有神光庇護(hù)!”
“你!”薛沖生生被氣吐血了。麟星看著這一幕感嘆道,嘖,這大將軍,為了保住大皇子不顧自己身體,還挺忠心。
看看趴在桌子上,依然不慌張的西太后,唉,這西南王怎么還沒來?不來怎么知道他們要保誰呢?
總不能是西太后自己吧,就算擁立紫瑞皇子為太子,也不會對西太后有什么影響才是。還是說,西太后和曹家主一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