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丈六金身
金國國師朗聲一笑:“神通不及業(yè)力,本座自然知曉,不需你來操心,你只要把黃帝仙丹的下落告訴本座,本座自能平安渡過天劫?!?p> 老道苦笑一聲:“我們白云觀若真知道仙丹下落,如今又怎會被國師欺辱至此!”
正在這時,忽問遠(yuǎn)處傳來一個聲音:“丘道長莫慌,我等前來助陣!”話音未落,十余個青衣道袍的道人從空中掠過,落在為首老道面前,齊齊施了一禮,其中一個青衣道人這才轉(zhuǎn)身道:“翠微觀出塵子見過金國國師?!?p> 金國國師打量了面前青衣道人幾眼,說道:“你這道士,不好好修你的道,卻來攪這趟渾水做甚?”
出塵子說道:“國師遠(yuǎn)道而來,如此逼迫白云觀諸位道長,我等同在黃山修行,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還請國師離去。”
“如此說來,你今天是要架梁子了?”金國國師輕輕捻胡須,微微側(cè)臉,看向周遭眾人,絲毫沒把面前的青衣道人放在眼中。
出塵子道:“黃山修士向來同氣連枝,又何來架梁一說?!?p> 話音未落,又有幾個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出塵道友說得極是,我等亦來助陣!”話音還在遠(yuǎn)處,十?dāng)?shù)道身影從空中落下,有僧有道,都是些高來高去的修士。
金國國師見狀,冷笑道:“今日看來,你們黃山修士是要行那蚍蜉撼樹之舉了,如此甚好,便教你們見識見識,什么是真正的神通,一齊上吧!”
隨即將身一震,一道金光透體而出,形成一個丈六金身,肌肉虬結(jié),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古銅色的光澤,面容威武、古樸,讓人望而生畏。
“起!”金國國師怒喝一聲,雙手托天,只見眾修士身后的道觀竟拔地而起,碎磚斷瓦紛紛從空中落下,逼得眾道人不得不左右躲避,或是用寶劍、浮塵格開。
“去!”國師再喝一聲,道觀便朝一眾道人砸去。
“轟!”一聲巨響,被抬起數(shù)十丈的道觀砸在道人們中間,頓時煙塵四起,好在眾修士都是有修為的,早早避開,只有少數(shù)幾個反應(yīng)遲緩的和道觀中那些沒有修行的童子沒能逃出道觀。
塵埃落定后,幾道血流緩緩從碎磚斷瓦中流出,被煙塵一裹,卻少了許多血腥氣。
白云觀的道人見自己修行多年的道觀居然被國師抬手之間就毀了,一個個牙呲欲裂,眼睛中都是一片血紅,紛紛叫喊著拿出各自法寶朝國師殺去。
國師見狀怡然不懼,“哼!”了一聲,眾人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口鼻中都有鮮血流出,一個個癱軟在地,只有些修為強橫的仍然奮力殺了過去。
許宣離得較遠(yuǎn),再加上國師法術(shù)并非針對他們,但也覺得胸中氣血翻騰不止。他心中雖然不齒這金國國師恃強凌弱之舉,卻也暗贊這人好氣魄,猛虎戰(zhàn)群狼,真大丈夫所為也。自己若是有這般神通,又哪里還需擔(dān)心今后如何面對法海老和尚的問題。
正在這時一旁卻傳來一個嬌嗔:“姐姐,這國師好大的威風(fēng),竟然不把我們太一宮放在眼里?!?p> 許宣循聲望去,原來正是昨晚住在自己隔壁的兩個姑娘,說話的正是那個綠衣女子。昨夜自己透過小孔偷窺二人,這時不免心中有愧,忙將目光移開。只是這時看到二女又與昨晚模糊間看到不同,陽光兩人身材高挑,更顯得青春、嬌美。
“師妹噤聲,不可橫生枝節(jié)。”鵝黃長裙女子低聲喝道,左右瞧了瞧,正看到許宣移開目光,便多看了他兩眼。
綠衣女子見自己師姐舉止異常,也朝許宣這邊看了過來,這時許宣已經(jīng)轉(zhuǎn)過目光,她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便道:“姐姐,師傅若是在,豈容這人如此放肆。”
鵝黃長裙女子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說,探頭朝里繼續(xù)望去。這時金國國師已經(jīng)和眾道士打了起來,道人們雖然人數(shù)占了上風(fēng),但都不是金國國師的一合之?dāng)常灰娔菄鴰熌弥桓的ц?,使得虎虎生風(fēng),背后金身更是威武,雙手不斷恰出各種手印,每結(jié)成一個印訣,便飛出一道金光,被金光砸到的道人非死即傷。道人們紛紛使出自己看家本領(lǐng),數(shù)十把浮塵、寶劍當(dāng)空亂飛,朝國師猛刺,卻都被赤紅袈裟所阻。
看熱鬧的人見打了起來,早已紛紛逃開,現(xiàn)場便只剩許宣和那兩名女子。被袈裟蕩開的飛劍、浮塵有的跌落地上,有的撞在周圍磚墻上,頓時煙塵四起,狂風(fēng)大作。
許宣見狀有心避讓,有道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己若是再不走,只怕一不小心小命都要交代在這里??戳丝匆慌远?,見她們也都不敢顯露神通,已經(jīng)疾步向外逃去,許宣見狀,再不遲疑,跟在兩人身后大步向山下逃去。
“各位道友,這廝法力強橫,不能硬攻,需結(jié)劍陣抵擋才是!”遠(yuǎn)遠(yuǎn)的,許宣一面疾步下山,而后仍傳來出塵子大聲呼喊,當(dāng)下更不敢怠慢,越發(fā)加快了腳步。劍陣這種東西想來都是群攻的AOE大招,自己若是跑得慢了,身上被插幾個透明的窟窿可就不劃算了。
原本還打算逛了黃山看完“仙人指路”石,再去泡個溫泉的,這下不用去了,還是老老實實回客棧,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繼續(xù)趕路吧。
許宣一面想著一面匆匆往前走,忽然前面?zhèn)鱽硪宦晪珊龋骸澳氵@登徒子,總跟著我們干嘛!信不信本姑娘一劍刺你個窟窿!”
這已經(jīng)是自己第二次被稱作“登徒子”了,許宣有些無奈,抬頭看去,只見剛剛那位綠衣女子正柳眉倒豎,手中倒提一把長劍,指著自己。
“姑娘這是哪里話,你們下山,我也下山,這山路陡峭,只有這一條路,如何說我跟著你們?”許宣解釋道。
“哼!剛剛在白云觀就發(fā)現(xiàn)你賊眉鼠眼躲在后面,現(xiàn)在又跟了我們一路,本姑娘警告你,離我們遠(yuǎn)點,否則我的劍可不聽你解釋!”綠衣女子喝道。
許宣聞言心中暗怒,原本昨夜偷窺二人的內(nèi)疚感也頓時蕩然無存,對于這種有迫害妄想癥又極度自戀的嬌橫女人,他實在半點好感欠奉,也不想再解釋,站在原地?fù)]揮手,示意二人先走。
直到二女身影消失在山路盡頭,許宣這才晃悠悠下山。一邊走一邊想著金國國師說的黃帝仙丹的事,這些道人都被打成這樣了也沒吐露半個字,莫非真的只是謠傳?只是金國國師這種存在要是沒有確鑿證據(jù),又怎么會因為一個空虛來風(fēng)的消息,跋涉數(shù)千里,深入敵國前來尋仙丹?當(dāng)真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