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嶺南山腳下。
大道之上,煙塵飛舞,天河派一行三十多人策馬奔騰,突然朱高陽舉起手臂:“大家停一下。”
一行騎士放慢了速度,朱高陽指著前方一座小鎮(zhèn),對著王越恭敬道:“掌門,路過這座長錦鎮(zhèn),再往前方走十幾里路程就是要舉行武林大會的玄劍山莊了,我們直接趕過去嗎?”
王越轉(zhuǎn)頭打量了一番眾人風(fēng)塵仆仆的神色,微微搖頭道:“先到鎮(zhèn)子里休整一番,洗把臉換身干凈衣服再說吧,我們天河派要以一個全新的形象出場?!?p> “是,掌門。”眾人坐在馬上一起抱拳道。
進了鎮(zhèn)子,來到客棧的門前,王越吩咐眾人把馬匹送到客棧的草棚里栓好,張景文則負責(zé)到客棧訂好房間。
不一會,張景文走出客棧,面露難色道:“掌門,客棧的房間差不多都訂滿了,只剩下最后兩間房?!?p> 王越微微點頭道:“兩間房足夠了,讓大家分成男女兩組去房間里換好衣服我們就走。”
“是,掌門。”
眾弟子頓時分成兩組進入客棧,楊秀香好奇地看了一眼王越道:“公子,你和姐姐不去換一下衣服嗎?”
楊雪雁嫣然笑道:“你先去吧,我和師傅聊會天?!?p> “好的,姐姐?!睏钚阆泓c點頭,跟在眾弟子的身后進入了客棧中。
在王越繼任掌門之后,楊雪雁就返回他們之前隱居的山莊將楊秀香帶回了山上,楊秀香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天河派一名弟子,此次跟隨大家一起來參加武林大會。
很快天河派眾人換好衣服出來,他們身穿王越之前特別找縣里的裁縫鋪定制的白色俠客裝,看起來風(fēng)度翩翩、氣質(zhì)非凡,王越微微點頭,這才有一個名門正派出場的氣度。
見眾人都出來之后,王越和楊雪雁也分別進入客棧換好衣服出來,正準備吩咐弟子去退房,突然兩名江湖豪客打扮的漢子大搖大擺走進客棧。
其中一名青衣武者打量了眾人一眼,眼中流露出警惕的神色,另一名黑衣刀客則大聲沖著柜臺后方的老板道:“老板,來兩間上房?!?p> 客棧老板滿臉歉意道:“兩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最后兩間上房剛剛被這幾位客官定下了?!?p> 那黑衣刀客聞言咣當一聲將自己手中的連鞘長刀拍在柜臺上,輕哼一聲道:“你這是看不起我莽牛刀張鐵輝了,趕緊給我騰出房間來,否則你這家店也別想開下去了?!?p> 王越輕輕搖頭道:“景文,你去退房?!?p> “是,掌門。”
張景文沖著王越微微躬身,隨后來到老板面前:“老板,我們退房?!?p> “客官,您不是剛定好房間嗎?”
“讓你退你就退好了,房錢又不會少了你的,按一天的房價算就行了。”
客棧老板連忙取出一大把銅錢遞給張景文:“好的,客官,這是找您的錢。”
他轉(zhuǎn)頭又對著那兩名江湖豪客道:“兩位客官,有房間了?!?p> 那名黑衣刀客高高揚起頭,滿臉不屑地看著王越等人一眼,冷哼一聲道:“算你們識相,趕快滾吧!”
天河派眾弟子聞言登時大怒,一起用冰冷的目光看著那名黑衣刀客。
看到一群人不善的目光,這名刀客向后微微退了一步,隨后惱羞成怒,拔出手中長刀指著眾人道:“看什么看,再看大爺一刀劈了你們?!?p> 眾弟子看著黑衣刀客面色漲紅,但是沒有王越的命令,他們誰也不管搶先動手,這是王越在十天特訓(xùn)期間反復(fù)強調(diào)過的,一切行動都必須看他的眼色行事,切勿玩?zhèn)€人英雄主義。
看到眾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黑衣刀客頓時膽氣一壯,手中長刀對著他們比來劃去道:“還敢盯著老子看,誰給你們的膽量,今天你們不跪下道歉就別想走了……”
眼中這人越說越過分,王越輕輕嘆了口氣,隨手彈出一道勁氣,正中這名刀客的氣海。
黑衣刀客正威風(fēng)八面,感覺人生已經(jīng)到達巔峰的時刻,被這道強橫的勁氣驟然擊中丹田,如同被人狠狠搗在小腹一拳,他的身子如同大蝦般蜷成一團,口中發(fā)出痛苦的哀鳴聲。
另外一名青衣武者連忙上前扶起他:“張兄,你怎么了?”
這名黑衣刀客在同伴的攙扶下掙扎著爬起身,他惡狠狠地盯著眾人道:“居然敢暗箭傷人,看老子不弄死你們?!?p> 他艱難地抬手手中的長刀,微微運氣,臉色頓時慘白一片:“我的武功,我的氣海怎么廢了?”
仿佛瞬間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氣神,這名黑衣刀客軟軟地癱倒在地,竟然嗚咽著哭了起來。
王越微微搖頭,對著眾人道:“走吧,別浪費時間?!?p> “是,掌門。”
眾人解氣地看了那名黑衣刀客一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看到眾人離開客棧的身影,黑衣刀客的同伴連忙將他攙扶到房間,忍不住嘆氣道:“張兄,這群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你何苦去招惹他們?!?p> 那黑衣刀客靠在房間的藤椅上,沖著他破口大罵道:“姓陳的,你他娘的現(xiàn)在說這風(fēng)涼話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看著老子被人偷襲的時候也不上前幫忙?!?p> 陳姓武者忍不住搖頭道:“張鐵輝啊張鐵輝,我總算知道你這莽牛刀的稱號是怎么來的了,真是不識好歹,果真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呀!”
張鐵輝沖著他吐了口唾沫,怒道:“姓陳的,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陳姓武者搖搖頭,隨手拿起他的長刀打量一眼:“張兄,你武功被廢,這把百煉寶刀也是用不上了,就賣給我好了?!?p> 說完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元寶放在桌上。
張鐵輝用力拍著藤椅的扶手,雙眼血紅看著他:“姓陳的,你他娘的是不是東西,看到老子受傷了不幫老子報仇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惦記老子的寶刀,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陳姓武者聞言微微搖頭道:“武功被廢還敢口中狂言,姓張的,也不知你小時候是不是被驢踢過腦袋。”
他一腳將張鐵輝連人帶椅踹到在地,冷聲道:“就你這張臭嘴我也不能留你了,免得你將來到處敗壞陳某的名聲?!?p> 說完這話,陳姓武者抬手重重一掌拍在黑衣刀客的腦門之上。
張鐵輝臉上滿是悔恨的神色,目光空洞地看著房梁,再也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