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三皇子能否告知究竟是誰攪亂這混水的呢?”
她沒理他,而是問出另個問題。
這個她是真的很好奇,畢竟前世這事南齊最后也沒查出個子丑寅卯。
難不成真是這北齊皇室所為?
若真是這北齊皇室手筆,那這北齊皇室也太、、、算了,不說也罷、
南宮宸在久等不到夸贊后看她面色,似猜出一二,“說了不怕霜兒你笑話,不錯,此敗筆確實乃我北齊所為?!?p> 還真是!
她不言語,那目光里的鄙夷卻猶如實質(zhì)。
“別這樣看著宸,不是宸所為,至少宸若真想做一件事斷不會這般做?!?p> 他急忙解釋,生怕她笑其智商低。
“是宸那太子皇兄所為,皇兄自幼便得父皇寵愛,未識人間疾苦,且毫無城府?!?p> “有雄心卻無壯志,有想法卻無力實現(xiàn),不過宸想,過些年便會有所改變?!?p> 南宮宸似對北齊有很深期盼。
畢竟北齊是其故鄉(xiāng)。
說到這,他沉默了。
“我看這北齊的皇帝是老眼昏花了,像你這么好一個兒子不用,偏被送到這南齊來做質(zhì)子,當真是錯把魚目作珍珠寶貝著,好笑,著時好笑?!?p> 樂無霜無意間的這句笑談,此刻卻在南宮宸心里劃下漣漪。
這種話他那過世的師傅說過,他那四處游歷的四弟南宮宇也說過、、
他生平結識過的每個人都如此說過。
起初他不覺什么,但現(xiàn)在從她口中亦聽到同樣的話。
不禁如一顆石子落進那平靜無波的湖面里泛起了水花。
看著身邊這清貴自帶光華的女子,曾發(fā)誓為助皇兄順利登位絕不涉及情愛的他,此刻心中如有一扇門正逐漸打開。
他明明比皇兄做的更多,亦可比皇兄做的更好,卻為什么要謙讓。
他不是圣人,他只是凡人,有七情六欲,同樣有心中的憤恨與不甘。
他可以爭取,為什么不去爭取,同時他既然當初決定要讓她事事順遂安康幸福。
然這世間沒有登高置頂?shù)臋嗯c勢,又如何讓她事事順遂,事事安康幸福!
既然世間沒人能做到,那就讓他來做好了,且他已經(jīng)在做。
現(xiàn)在他雖然暗中實力滔天,終不敵明面他這南齊質(zhì)子身份。
他只是個質(zhì)子,既決定要護她,那便擺脫掉這質(zhì)子身份好了,天不助他,他自助!
一時間他內(nèi)心澎湃,看她的目光灼灼。
她被他這突然專注的目光驚訝到。
“我說錯什么話了嗎?”
她將自己從剛才到現(xiàn)在與他說的每句話,在腦中自動過濾一遍,沒發(fā)現(xiàn)說錯什么。
但他現(xiàn)在目光好嚇人,仿佛她是只待宰羔羊。
見她如此一副自省模樣,南宮宸笑了,是他過于多思了。
即然有這個能力,有這個想法,那么便放手去做好了。
告別了南宮宸,樂無霜腳步輕快的往回走,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樂呵個什么勁。
想來一定是因為那剩余八千金沒有泡湯而高興。
肯定是這樣,好了,既心思已經(jīng)解決,那么是時候該好好回去睡一覺。
這么想著自然而然的打了個哈欠,她已經(jīng)出來許久,半夏那丫頭如沒去休息應也急了。
皇帝此次遭遇刺殺想來這次狩獵很快便會結束。
如此想著腳步越發(fā)輕快起來。
在快到帳篷時,突斜刺里冒出一雙手,拉著她飛快往暗處竄。
一口氣猛灌進喉嚨,讓她一時也呼喊不出。
在奔跑了約百十米遠后,在營帳外圍的一顆老樹下終于停了下來。
男人背對著她,她已上氣不接下氣。
但她還是從其背影認出來人。
是他!齊晟淵!
她一時如墜冰窖,眼角不受控制跳動了下。
他將她拉到這里來做什么?
心頭疑問紛紛竄起,久久盤踞不散。
夜很靜,無風,她沒說話,他亦沒開口。
過了良久,他似沉不住氣,豁然轉身,雙手按住她肩膀將之抵在身后樹上,雙目陰冷注視著她:
“和南宮宸怎么認識的?”
聲音很冷,不帶絲毫感情在里面。
皺眉,她似不明白齊晟淵怎會有此一問,他雙手抓的她生疼,“王爺逾矩了!”
說著試圖扒拉開他的手。
可他力氣很大,在幾番掙扎無果后,她選擇放棄。
“呵!”似聽到了天大笑話般,“那南宮宸貼著你耳朵耳語時,你怎么不說他逾矩?!”
“王爺跟蹤我?!”一雙美眸里瞬間串起怒火。
冷‘哼’一聲,“本王還沒那么閑,好了!別打岔,說清楚你與南宮宸是怎么認識的?!?p> 他聲音似軟和了些。
“我與誰認識似不關王爺什么事。”
“呵,是不關本王的事,不過本王當初既然能不要的東西,卻也不許別人撿起來?!?p> 他這話說的可謂是極傷人。
樂無霜卻怒極反笑,“王爺,有件事還請你分清楚,你我現(xiàn)在毫無關系,還請你不必這般惺惺作態(tài)假裝長情?!?p> 見她如此說,他眸中似有傷痛閃過,她變了,她已變得讓他不識。
她還是他那個認識的樂無霜嗎?
她為什么變了?
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
難道是從認識了南宮宸后開始變的?
不,她是他的,她明明親口對他說過,一生只愛他一人。
想起剛才暗中親眼所見她南宮宸那你儂我儂的畫面,他眼內(nèi)立即有嫉妒與暴虐閃過。
她笑容只應該是對他!
他的東西別人休想染指!他絕不允許她喜歡上旁人!
“你是怪本王讓你坐了三年牢獄?!”
他聲音平和,試探著問她,內(nèi)心如被狂風暴雨襲卷過一樣,卻突然恢復平靜,完全不似剛才的暴虐。
“不是!”
“口是心非的女人,你可知那三年關押明著是牢獄實則也是保護你躲避父皇懷疑目光的措施,若沒那三年牢獄,你早被父皇找個由頭殺害!”
“本王是南齊定王,眾所周知,本王的王妃只能是父皇親定且必須是高門大戶!”
“一般門戶女子根本不足以與本王相配,而那時的你檔了父皇謀劃,因此本王必須想辦法淡化父皇對你的注意?!?p> “這么說你可明白!”
“本王愛你之心從未改變!”
聽他一口氣說這么多,樂無霜面上無一絲動容,“說完了嗎,定王!”
皺眉,他不知說這么多她有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