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竟夕站在門口,報廢的門歪歪扭扭的散在地上,他俊朗的容顏上像是覆著一層寒霜,冰冷至極,也危險至極。
白月愣了半拍才準備說出他們和司璃的關(guān)系,但江暮雪卻用手制止了她,笑瞇瞇的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讓白月覺得頭大。
講道理,這個狀態(tài)的江暮雪他不是沒看過,通常她笑出這種表情就證明這位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江家主,對什么產(chǎn)生了莫大的興趣。
而這份興趣,不是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好事。
白月親身體會過這家伙的手段和耐心,簡直是不愿意回想起的黑歷史。
江暮雪在談竟夕冰冷的眼神中開了口:“中午好,談先生?!?p> “你們在病房里裝上了監(jiān)控器,并且今天全程監(jiān)控著七棟病樓的也是你們,開始我以為又是顧北寒的手筆,但是他今天出現(xiàn)在病房外反而讓我反駁了這個想法?!闭劸瓜ι袂樽兂闪伺c往日一樣的淡漠,聲音清冽。
江暮雪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我能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嗎?”
“談判的前提是雙方的平等,我對你們一無所知,卻要讓我揭曉謎底,怕是不太合適?!?p> “那好吧?!苯貉┱酒饋恚θ莞盍艘稽c“我的名字是,江暮雪,這位是我的保鏢,白月。”
談竟夕聽到這兩個名字情緒沒有什么變動,淡淡道:“你是政界的人?!?p> 不是疑問,是肯定。
“你認識我?”
“不,但是,我見過一位和你長得很像的女性。”談竟夕說道:“前任華國副席位是你什么人?”
華國的雖然目前還沒有出過女性的首席,但是副席以及軍方的高層領(lǐng)袖倒是不少,現(xiàn)在副席位是古宮家的古宮澤淵,而上一任,是江暮雪的母親。
而談竟夕說他見過江秋嵐。
江暮雪眼眸閃過一絲危險“你所說的見過是什么程度上的?是從媒體哪里看見的面孔,還是……你曾經(jīng)親眼見過她?”
“談判要有來有往?!闭劸瓜φ局绷松眢w,面上再漠然,也做好了預(yù)警“你應(yīng)該先回答我的問題,江小姐?”
“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了?!苯貉┛孔谧郎稀拔沂墙飴沟呐畠骸!?p> 江秋嵐,華國最年輕的女性副席位,二十八歲坐上副席位,但也是在任最短的一位,僅僅四年就換了人,從此音訊全無。
“幼年時有幸見過她一面?!闭劸瓜︻D了頓,“在明海戰(zhàn)役之后的葬禮上?!?p> 江暮雪手指不自覺動了動,良久無言,而白月卻忍不住皺眉,情緒比起江暮雪來說,太過明顯。
談竟夕見兩人的表現(xiàn),緊繃的心微微放下,看他們的作態(tài),應(yīng)該不是顧北寒的手筆。
江暮雪抬眸打量了談竟夕一眼,男人猶如塵封的寶劍,如今只是露出一點鋒芒,也足夠讓人忌憚遠離。
他容貌甚至有些過分的俊朗,很難用言語來形容他的眉眼和長相,一雙淺色的瞳孔疏離而漠然,像是與世隔絕的謫仙人。
似乎他天生就不該沾染上這濁世的塵埃。
江暮雪的回憶來的突然,而在大腦里浮現(xiàn)的畫面,幾乎都是那個人的容顏。
“你……認識談宿嗎?”
江暮雪低垂著眼簾,讓人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緒,一貫露出的笑容沉沒在回憶里,輕輕問出這句話。
談竟夕有些疑惑的回道:“談宿是我的表哥,你認識他嗎?”
江暮雪輕輕道:“聽說過這個名字,是個相當(dāng)優(yōu)秀的人,所以有些好奇?!闭f完,對著談竟夕露出了興味的笑容,“倒是你,談先生,作為天海大學(xué)最年輕的教授,怎么會有這么好的身手呢?”
“幼年時受家父熏陶,有些野路子而已?!?p> “誒……”江暮雪幾乎笑瞇了漂亮的眼眸“那么,司璃,也對你的野路子略有耳……”
凜冽的風(fēng)聲,在眼前炸開,猶如實質(zhì),談竟夕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冰冷,放棄一貫的紳士,毫不留情的向江暮雪狠狠揮出一拳,他那么冷靜的一個人卻會因為聽到“司璃”而變得那么……
不冷靜。
白月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擋住談竟夕迎面的攻擊,拳頭碰撞在手臂上,白月驚覺談竟夕的力氣大得連他也幾乎要退步。
江暮雪的大腦永遠比身體先動,談竟夕被擋住后立馬換手直接朝白月的腹部狠狠一擊,身手之快,連白月也覺得頭皮發(fā)麻。
江暮雪立馬退到一旁,談竟夕的身手根本不像他嘴里說的那樣“野路子”,和白月打斗幾乎不落下風(fēng)。
可白月是誰?
白月是江暮雪看上的“銀狼”!世界殺手榜上鼎鼎有名的人物,而談竟夕居然能跟他不相上下,讓江暮雪都以為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情報網(wǎng)出了錯,把談竟夕的資料跟哪個特級人物目標給搞混!
與白月不同,談竟夕的攻擊凜冽,但是沒有白月致命,不缺靈活,但是沒有白月的經(jīng)驗老練,可談竟夕似乎天生就具有一種直覺,明確的預(yù)測危險,作為敵人簡直讓人……絕望。
江暮雪被談竟夕突然的這一手嚇到了,拿起一旁的手機對著司璃的電話直接就撥了出去。
司璃最近這兩天沒事閑在家,接的很快,江暮雪開了免提,白月跟談竟夕兩人打的天昏地暗,就聽見司璃略微低沉的聲音傳來:“喂?有事快說,我打游戲呢?!?p> 談竟夕立馬就僵了一下,在江暮雪震驚的目光中瞬間收回了之前所有的凌厲,往后退了一步乖乖站在門口。
求生欲極其之強,看得江暮雪和白月齊齊咋舌。
司璃有些不耐煩的又“喂”了一聲,江暮雪頓時沒了剛才一瞬的慫,忍住笑說道:“這個點你不是還在睡覺嗎,怎么起來打游戲了?”
“我躺床上打游戲你管我。”司璃沒好氣的回到“有事說事,我這邊水晶都快爆了?!?p> “喂,我問你,要是你男友打我怎么辦?”江暮雪笑瞇瞇的看著面前的談竟夕。
談竟夕聞言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樣,直挺挺的站著沒動,臉上還淡定自若。
如果不抖的話。
“打死算我的,沒打死我付醫(yī)藥費。”
司璃在床上關(guān)了游戲,下床準備洗漱。
手機對面?zhèn)鱽斫貉嵟闹肛?zé),什么有異性沒人性,司璃聽到這問題就知道她那邊什么情況,絕對是江暮雪這貨自己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