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許越溪便將話中的人名與特征模糊了說了出來:“只是一個之前交好的娘子,突然間與自己斷了關(guān)系,還在宴會外明嘲暗諷,排擠自己,或許是自己那個做錯了,惹她不高興了吧。”
說罷,許越溪還裝模做樣的拿起手帕摸了摸根本沒有的眼淚。
“娘子不必隱瞞那人,那位娘子便是左相宋府二娘子宋南塵吧,我雖回臨安不久,但也聽聞過?!鄙驘熅椭卑椎恼f了出來,說完還溫柔的朝許越溪一笑。
許越溪眉心猛跳,心頭一縮,瞳孔猛縮,抬頭猛的看向沈煙,心里想她到底是誰?
沈煙似看出了許越溪心頭疑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新進京的輔國大將軍之女,沈煙,我也同樣不喜宋南塵,自然想找一人一起對付她?!?p> 許越溪聽到沈煙的身份,心頭先是一驚,再是如酸水一樣酸的直冒酸水,又聽到后幾話,便強忍心里的酸味問道:“那沈大娘子為何不喜那宋南塵,畢竟沈大娘子第一次進京,又從未見過面,為什么有如此的敵意?!?p> “茲是因為宋南塵不知好歹引我那心悅?cè)藗?cè)目,心頭不爽,便是不喜宋南塵?!鄙驘熞膊慌つ笾苯訏伋鲎约旱脑颉?p> 與人合作,若不坦誠自是無可收拾,沈煙直接說出了原因,也換來了許越溪的信任,唯有這樣,你知我的原因,我知你的原因,才能放心并信任的合作下去。
許越溪自知這個道理,自己又不是愚蠢之人,許越溪將沈煙的話在肚子里轉(zhuǎn)了一圈,便以明白了沈煙的話,兩人彼此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兩人不動聲色的就找到了一個同盟,完成了一筆交易,至此沈煙的身邊少不了許越溪身影。
宋南塵也算一個無辜之人,被家中父母長輩寵的心性純良,對人毫無防備,在一次宴會中維護了被人羞辱的許越溪,這才招至禍端,惹火上身禍家人。
許越溪父親雖為從四品上的司賓寺,但其母親早死,父親又新娶妻子,生下了嫡幼女,本就不受寵的許越溪更是為同多余之人一樣不受待見,那嫡幼女長大又與其母親一起欺壓本就無助的許越溪。
許越溪對于宋南塵的惡意是空白的,在那場宴會那個眉眼肆意,嬌艷單純站在面前維護了自己,許越溪就從心底產(chǎn)生了濃濃的恨意,她恨自己不是宋南塵那般家世,她恨自己沒有宋南塵那般美貌二分,所以許越溪惡毒的與之交好,像暗地里毒物一般,籌謀劃策,只為了心里無端的恨意,只為了證明自己可以過的比宋南塵好,只為了親眼看著宋南塵這朵嬌艷動人的鮮花,慢慢枯萎,最后變成許越溪的化肥。
有些人的恨是沒有原因的,就如同許越溪心中對宋南塵無端的恨,她們平庸,碌碌無為,于是你的優(yōu)秀,你的天賦,你的幸福就是她們恨的原罪,平白無故的原罪。
宋南塵若是知道許越溪對自己的恨意是無端的,估計那場宴會宋南塵只會在暗處面含嘲諷的看著被羞辱的許越溪,決不伸手維護這條毒蛇。
………………
宋南塵自從做了那個夢,就一直臥在青梧閣,除了問安,用膳,沒有什么事情宋南塵都不會出去半步走動。
更何況,路上還時不時偶遇一下顧懷瑾的,宋南塵就更加不愿的出去走動了。
顧懷瑾好似知道宋南塵不想撞見自己,也就不怎么出現(xiàn)在宋南塵走動的路上,而是靜心在子維園里耐心教導(dǎo)宋君霽。
南鳶發(fā)現(xiàn)最近自家二娘子老是縮在青梧閣中,也不出去走動走動,整天不是對帳就是制香,心里焦急的想讓宋南塵多出去走動走動,不要整天臥在青梧閣,小心臥出病了。
宋南塵也不聽南鳶的苦口婆心的勸道,誰知道那個誰會不會從半道上突然來個偶遇,還有不要別走動的好,乖乖的縮在我這一方小天地吧,剩的撞見了心里尷尬。
可誰讓宋南塵手中的還管著二家鋪子一家酒樓,這不宋南塵在翻看帳本時,發(fā)現(xiàn)酒樓的進帳與使錢不同,宋南塵使就想前去暗暗打聽一番后正好可以整頓一番。
宋南塵也不是誰也不告知,在青羨園的碧紗櫥與宋唐氏請奏了一番。
宋唐氏知后心頭大怒,氣的當場拍了榻上梨花木小憑幾,沒想自己如此掌家下竟也有人貪污受賄之行為在,宋唐氏的火氣大到不言語,連喝幾杯降火氣的茶,待火氣下去了,宋唐氏便冷靜的問向宋南塵:“這幾個帳本,是阿娘讓你用來練手的,那就是你主事了,如此你便自己處理吧,不必讓我過問了。”
宋南塵得了宋唐氏的點頭放行肯定,也是有了十足底氣,行事也不拘手拘腳的了,當即宋南塵便帶著三個小婢子中能震住人的十三,帶上幕籬又帶上幾個小廝護衛(wèi),便一路殺向酒樓。
誰知宋南塵也未殺到酒樓,便在路上碰見他那個想躲著的人,宋南塵本想囫圇吞棗般糊弄過去,那知顧懷瑾知道宋南塵要明查暗訪,就來了興致,連連說道:“正好青雀那休假,我也閑極無趣,不如一道去吧?!?p> 宋南塵一聽咬碎銀牙也想拒絕,可顧懷瑾這廝竟開始耍起無賴,直接往身旁一站,催促著要走,宋南塵本想走快點撇開顧懷瑾,都快走到酒樓了顧懷瑾還是穩(wěn)當當?shù)母谒文蠅m身邊,宋南塵當狀也是黑著臉只好帶著顧懷瑾殺向酒樓。
臨安城少見世家女出門行走,那怕出門行走,那隨行的之和派頭一樣的大,唯有宋南塵只是帶了一個小婢,幾個小廝,護衛(wèi)外加一個顧懷瑾,派頭是真低調(diào),完全不似一個左相之女出行的派頭。
很快宋南塵一行人便走到了位于布政坊的顯榮酒樓,宋南塵抬頭透過幕籬清紗,看著牌匾上提的字目光不屑。
宋南塵收回目光,抬腳進了酒樓,酒樓里冷冷清清的,打雜小廝偷奸打滑的不干活,看見人來了也不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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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瑢
有些人的恨是沒有原因的,他們平庸,碌碌無為,于是你的優(yōu)秀,你的天賦,你的幸福,都是原罪。 ——東野圭吾先生《惡意》 許越溪認為宋南塵的幸福是不夠格的,許越溪白日做夢認為自己要是有了宋南塵的家世,就可以取代宋南塵擁有幸福,這種心理是扭曲的。 宋南塵自身的優(yōu)秀家世寵溺占一半,另一半便是自己的勤奮努力與心境。 就算許越溪有了宋南塵的家世,卻沒有宋南塵一顆穩(wěn)重的心境,那也是失敗的。 ?。ㄟ@種心理,其實容容也會產(chǎn)生過,但容容也只是想一下,便就會拋之腦后,千萬不要被這種心理控制了心智,畢竟容容是那個睡一覺就忘仇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