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fēng)了,左星辰掏出懷里的一個小瓷瓶,打開瓶塞,便在三具尸體上抖了些白色的粉末,頃刻間他們便化為了膿水在地上蔓延開,血腥味已消失不見,徒留下難聞的焦糊味。
秦冉和拂冬被左星辰突然兇狠的語氣嚇得老老實(shí)實(shí)地待在馬車?yán)?,不敢說也不敢問。
秦冉卻在心里肯定,這個星辰絕對有什么名堂,會不會是他家人來找他回去,但他拒絕回去,便發(fā)生了摩擦?
雖然她剛剛聽得不真切,但是卻隱隱約約聽見了刀劍相碰發(fā)出的嘶鳴聲,如果是接他回家的人的話,也不至于動刀劍吧…
而且她還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馬車又開始慢慢駛過街巷,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個響啼,車轱轆也發(fā)出吱吱響聲。
“今日之事,你們最好別說出來?!弊笮浅讲]有回頭,而是先發(fā)制人般冷冷地說道。
感覺到車?yán)飪扇似磷×撕粑?,又想到了秦冉那日對拂冬耳語的話,終是補(bǔ)了一句。
“放心,小爺不會傷害秦家人的性命。”他以為秦冉當(dāng)初那般提防他是害怕他會傷害到秦舒,他也一直都在懷疑秦冉是不是知道他來這兒的目的了,若是僅僅知道了這個目的,那也算是誤會他了,卻不知他也是來保護(hù)秦家的。
左星辰對秦冉還算客氣,就是因?yàn)樗弥饲厝胶茉谝馇厥娴纳?,他便估計她來到秦家?yīng)該不是沖那東西而來。
其實(shí)他錯了,秦冉只是害怕他會對秦舒生情壞事才提防他的而已。
馬車?yán)铩?p> 秦冉早就對左星辰的身份有些猜測了,倒也沒驚訝多久,況且人家都說了不會傷害秦家人,那就說明他對女主還是有些顧念。
拂冬有些無措的望向秦冉,后者則是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朝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她答應(yīng)左星辰的要求。
拂冬瞬間便懂了,難怪左星辰脾氣這么大,原來竟不是個普通的侍從,她們做下人的具備將話爛在肚子里的自覺是暗性要求,便也不再好奇了。
一路再無話。
秦冉很幸運(yùn)地在藥鋪買齊了調(diào)料,掂量總重量不到二斤,卻足足花費(fèi)了二兩銀子!二兩銀子什么概念?就好比五花肉20文一斤,這二斤不到的調(diào)料卻可以值一百斤的五花肉!
這太離譜了對不對!
但事實(shí)就是如此,秦冉也無法,也難怪那個伙計會說這些玩意兒基本沒人買哦。
害~
只愿那些金貴的調(diào)料不會被浪費(fèi)。
*
秦冉買好全部東西后,便拉著拂冬和左星辰,三人一道去了一個小飯館,她身上的銀子有限,別說帶著他們了,便是她自已一人也是消費(fèi)不起醉香樓滴ㄟ(▔,▔)ㄏ
秦冉有次聽別人聊天聊到這家小飯館的餛飩特別好吃,所以她直接讓左星辰把馬車駕到了這家小飯館門前,托了小二安頓好馬車,三人便前后走了進(jìn)去。
小飯館生意很好,每桌人都是坐滿的,秦冉三人等了一會兒,便有客人吃好離去,待三人坐好位置后,秦冉直接向小二要了三碗餛飩,不一會兒小二便將三碗餛飩端了上來。
左星辰倒不用秦冉喊他坐下吃,只是開始時拂冬有些許執(zhí)拗,不同意坐下與她一起吃飯,秦冉便佯裝生氣,板著臉說道:“我坐下吃,你們也要坐下吃,你們站著我吃不下,拂冬你也坐下,這是命令,不許違抗!”
拂冬知道自家小姐心善,但這樣的行為是不符合禮數(shù)的,可小姐都這樣說了便也只好坐下,她心里發(fā)誓一定要更加好好的服侍小姐,這般才對得起小姐對她的偏愛。
飯?zhí)糜行┰S嘈雜,人來人往,嘈雜聲不斷。
秦冉三人悠悠地吃著餛飩,其他人則聊著各種八卦。
“那王家主母忒善妒了些,你不知道吧,昨日她便處死了王老板外養(yǎng)的小妾?!?p> “嘖嘖嘖可不是嘛,聽說那小妾長得跟朵花似的,嬌滴滴的,可惜了可惜了…”
……
“城主府大公子都病了一年之余了也不見好,你說這人會不會……”
“噓!在這個地方你竟敢議論這個?!”
“唉呀,恍惚了,多謝李兄提醒!”
……
秦冉無意聽了一耳朵,見沒什么感興趣的八卦,便專專心心吃起了餛飩。
*
回到秦府后,秦冉便讓拂冬去將食材按照她告訴的方法打整了,剩下左星辰無事,秦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叫他去將調(diào)料細(xì)磨了。
她則去了秦舒的院子,結(jié)果被告知秦舒還沒回來,便又問了鈴兒秦宇是否睡醒。
七月的天空總是懸著熾熱的太陽,云彩好似被太陽燒化了,竟消失得無影無蹤,十分燥熱。
鈴兒為她倒了杯水,汗水已經(jīng)浸濕了秦冉的襦裙,她也不講虛禮,接過便仰頭喝下,待她解了渴,鈴兒才告訴她秦宇還未睡醒。
秦冉估計秦舒是與景夜凡又到哪破案去了,便也不管了,徑直就朝廚房走去。
左星辰效率很高,不到片刻便將調(diào)料都磨成了粉狀,秦冉去時他恰好裝罐。
古人云:君子遠(yuǎn)庖廚。
左星辰卻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此刻早已沒了先前那般冷冰冰的模樣,只見他一對清澈明亮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拂冬手上的五花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他仿佛看到了喜愛之物,眼里散發(fā)出耀眼的光來。
難道這個小孩也是個吃貨??
關(guān)于這一屬性書中沒提過,秦冉也不想再問系統(tǒng)了,問了也當(dāng)白問,算了,只當(dāng)一切的新發(fā)現(xiàn)是習(xí)以為常的事。
秦冉將兩只窄袖往手臂上折卷,完事便左右看了看,借過于拂冬與灶爐之間,去到懸掛干辣椒之處取了些干辣椒下來,又尋了個木臼來搗碎辣椒。
秦冉也是將辣椒搗得細(xì)碎,不過要比那些調(diào)料顆粒大些,也就是搗得與現(xiàn)代的那種燒烤辣椒粉一般就行。
做完這些,拂冬那邊準(zhǔn)備的食材也差不多好了,現(xiàn)在開始切五花肉,切成稍微厚一些的肉片最后腌制一段時間即可。
待一切都準(zhǔn)備好后,他們便帶著這些準(zhǔn)備好的食材回了秦冉的小院。
*
秦舒是與景夜凡、沈辭一道的,她最初有些許抗拒與沈辭為伍,有絲絲擔(dān)心沈辭會喜歡上景夜凡,后面卻發(fā)現(xiàn)他與景大哥相處下來挺正常的,也不似外界傳聞那般對男子都趨之若鶩。
倒也是個正義凜然的男子,他與景夜凡相處得甚好,但絕無半點(diǎn)愛慕之情。
景夜凡和沈辭來送秦舒回家,走到秦冉小院的圍墻外時,從里面?zhèn)鱽硪还刹讼阄丁?p> “唔……舒兒姑娘家里廚娘可是做了什么可口的飯菜,這樣的香味在下竟從未問過?!本耙狗查]眼吸食著彌漫在空氣中的烤肉味,竟有幾分陶醉。
“好香啊!像是從冉兒的小院傳來的,我也不知是何飯菜,”秦舒滿腹狐疑,百思不得其解,轉(zhuǎn)念一想說不定是冉兒妹妹搗鼓的,便又道:“不若我們一道去瞧瞧?”
沈辭微瞇眼眸,秦冉么?腦海里又回想起那晚她的另類穿著,心里冷哼一聲,他倒是也去瞧瞧,瞧瞧她又在耍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