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際,萬家燈火皆亮。
秦冉洗好澡,便穿上了那套才讓拂冬改好的簡易版家居短袖和短褲,抬了把椅子坐到了窗邊吹著夜風,凝視著彎彎的月亮,啊真涼爽,調整好姿勢也就開始了純發(fā)呆。
秦冉已經養(yǎng)成習慣,每天起碼都要讓自己放空十幾二十分鐘才舒服。
就很突然的,她的左邊耳朵開始發(fā)熱。
咦,難道是有人在想她么?
秦冉現(xiàn)實世界中的外婆就曾告訴過她,左邊耳朵突然發(fā)熱,說明有人在想她,右邊耳朵突然發(fā)熱,說明有人在罵她。
秦冉只是隨便想想而已,也沒把這個當真,捏了捏耳朵,便又接著繼續(xù)放空。
秦冉不相信,卻真的有人在想她。
*
城主府。
凌霄閣內,只見屋內四角都立著鑲嵌著墨玉的柱子,周圍的墻壁滿是白色漢白玉雕砌而成,黃金雕成的蘭花在白玉之間妖艷的綻放,紅黑雙色的紗簾隨風而漾,屋內擺設不多十分整潔,盡顯空曠之感
沈辭側躺在羅漢床上看書,他的左手撐著腦袋倚靠在矮桌上,右手則撫在一本破舊的手札上,食指微微抬起,時而皺眉抑或沉思。矮桌上端放著一顆價值連城的明月珠,它散發(fā)出的亮光照在他的側臉,容顏俊美得有些不真實。
他看得認真,目光掃到“陰嬰”字眼時卻頓住了,這本手札上記載,吸食“陰嬰”之血便可起到抑毒之效,可這“陰嬰”要具備的條件卻是不好找。
沈辭沉思一會兒,隨即便盤膝而坐,口里念起法訣,手心竟慢慢聚攏了些金色的光芒,隨著時間推移越聚越多,那光芒有些許刺眼,卻又清澈,也像霧一般朦朧,他掌心運轉,手腕一翻,“嘭”的一聲,一件擺在檀木幾上素銀委金爐盤承托的翩翩欲飛仙鶴瓷質香爐應聲而碎,沈辭也就順勢收了金光。
一番細細感受下來,竟發(fā)現(xiàn)體內并無明顯痛苦之勢,沈辭心里有些許激動,難怪這幾日下以來都不曾有吐血之兆,這般看來竟是他體內的毒被壓制住了!
可他也不曾做過什么,最近一次吸人精血便是那日馬車之上,難道那日的血對他體內的毒有奇效?可他當時吸了兩人,若是有奇效,那又是誰的血?
他腦海里突然就閃過秦冉那張粉面桃腮的臉,沉思一會兒,他便微勾唇角,冷魅的眸子中化過一絲玩味,起身便向外面飛了出去,其身姿飄逸恍若幻影,形如鬼魅。
*
他飛去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秦府。
他轉了幾處院落都沒發(fā)現(xiàn)秦冉的身影,最后在離正門最遠處一隅的小院發(fā)現(xiàn)了她。
沈辭恰好停落在小院背后的圍墻上,他穿著一身黑衣,借著一旁的小竹林做掩飾,月光下便也沒人能瞧見他。
沈辭剛好看見了坐在窗戶前發(fā)呆的秦冉,她不似初見時那般枯瘦如柴,這段日子以來臉上也圓潤了不少,也不似當初那般難看,至于身材嘛,當他緩緩望向她頭以下的部分時,竟是愣住了。
這女人竟如此不知羞恥!這般露胳膊露大腿穿得不倫不類,簡直成何體統(tǒng)!
他本是想來看看這個狡猾的女人在做何事,卻不曾想竟在門外便瞧見了她這么暴露的衣著,可想而知她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哼!如此大膽的穿著,想到她當初在馬車上拒絕他,這下看來不過是欲擒故縱之計,想必和那些女人也沒什么不同。
沈辭冷意橫生,不屑多呆便甩袖離去。
完全不知情的秦冉也就不知自己被人冠上了“不知羞恥”等罵名,她只是突然間感覺到有些冷意,打了個冷顫,嘴里嘀咕到:這天氣就是不能下雨啊,整得夜晚如此陰冷。
秦冉若是知曉沈辭剛剛就在暗處看著她,她肯定會罵他變態(tài);她若是知曉沈辭因看到她穿短袖短褲而罵她不知羞恥、不成體統(tǒng),她肯定會罵他神經病。
她知道古代封建保守,所以她也沒穿出去招搖啊,她也就是穿著睡覺圖一涼爽,嘿!他倒好,跑到人家門口來看還罵她,嘶…這難道不苛刻嗎??
還有那勞什子欲擒故縱更是萬萬不可能。
秦冉趕忙將窗戶關好,脫了鞋鉆進薄被中,便讓拂冬熄了燈就睡了。
不知一切便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秦家鏢隊就摸著黑回來了,這次竟是去了較遠的邑城交貨,不過報酬倒是挺高的,光是秦家每個鏢師便有一百兩銀子的酬金,而秦家大哥則有一百五十兩之多。
秦舒估摸著大哥他們回來的時辰,便也早早的就起來了,幫著廚房里的阿嬸多準備些早膳,以便大哥他們回到家便有熱食填填肚子。
而這一切的發(fā)生某只懶豬全然不知。
沒錯,就是秦冉這只懶豬,她可能要等天亮完之后,再過一個時辰的樣子她才會醒…
要說有人和她比睡覺,絕對沒誰能比過她,她在現(xiàn)實世界中的時候就是那種半夜睡不著白天喊不醒的死熬夜之人。雖然現(xiàn)在入鄉(xiāng)隨俗睡得早了些,但是由于沒甚娛樂項目,她也就貪睡了些。
辰時伊始,秦冉才施施然起身離開了舒適的臥床,一番簡單梳洗后,套上襦裙便去了前廳。
“咦!大哥是何時回來的?”秦宇和秦舒早就用了早膳,此時便是在前廳喝著茶聊著天,秦冉遠遠的便聽見了有男子的聲音從前廳傳來,便加快了步伐,還以為是景夜凡嘞,這兩日秦家大哥不在府上,秦冉倒是把他給忘了⊙▽⊙
“今早便回來了,看時辰大概是寅時三刻?!鼻赜顪睾偷卮鹬凰茖δ凶拥拇肢E。
“啊?那個時辰我好像還在睡覺誒…”秦冉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秦舒掩嘴輕笑,打趣道:“對呀,你這只小懶豬還硬是喊不醒呢?!贝蟾缁貋碇畷r,她便去秦冉的房間叫她,一看秦冉正睡得香甜,便不忍心將她叫醒,最后也就自己去廚房幫忙了。
“唉呀,我、我忘記讓拂冬叫我起床了,我保證!明日一定不會起得這般晚!”靠她自己起早是不可能滴,不過她并不怕亂立flag,因為她有拂冬這個人體鬧鐘,哎嘿嘿~
“舒兒你就別逗小妹了,”秦宇笑著搖了搖頭,才對秦冉說道:“平日素來無事,你就不必日日早起,在家里隨心些罷?!?p> 秦冉聽了心里好些感動,這兩兄妹真的很寵她啊(≧ω≦)既然這樣,她也沒必要擱那糾結他們是義兄義姐,人家有的親哥哥和親姐姐還不一定會對親妹妹好哩,她便也好好對他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