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
這次歐陽凡自己爬起來,并且洗漱完畢。帶著昨日做好的弓,跟著曾貢保向著森林走去。
歐陽凡很好奇,為什么曾勇沒有跟來,“曾叔,曾勇怎么不來?”
一聽提到這小子,曾貢保就有一肚子的火,鼻子出了口重氣,“他啊?剛開始學(xué)獵時,每天都要我揪著耳朵才起床。
出來之后那懶洋洋的樣子,你是沒看到。別說拉弓了,就是眼睛都睜不開了?!?p> 說著曾貢保不停的搖頭,還不住著嘆氣。除了恨他不成鋼之外,最多的可能還是擔(dān)心。
每個父母都是一樣,不光替子女考慮現(xiàn)在的事,還得往以后打算。尤其是在貧困的生活環(huán)境中,如何討一份生計?
最起碼溫飽不成問題,娶妻生子都是一種奢望?;钪攀堑谝灰獎?wù)。
可能是每次曾勇打獵都不用心,所以,曾貢保也懶得叫他。免得浪費時間,還不如自己多點時間,多抓些獵物,好改善家庭生活。
歐陽凡看了看滿臉愁容的曾貢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心中暗自盤算:是不是沒有同齡人與曾勇相伴,所以,對父親有些排斥。如果換成是我,想必應(yīng)該有興趣吧?
想來古時候就有代溝了。
一個早晨下來,歐陽凡連根毛都沒有抓到。這樣的“輝煌成果”對一個人的內(nèi)心打擊是重大的。不僅如此,還碰了一鼻子的灰,這是真的灰。
黑蒙蒙的啥也看不見,在尋找獵物的途中。歐陽凡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反正灰頭土臉的樣子,曾貢保是差點都沒認(rèn)出來。還以為這山里不止他一家人呢。
推開木門,歐陽凡垂頭喪氣走到大槐樹下。一屁股坐在地上,默默的搓著弓干,愣愣的出神。
曾貢保拍了拍肩膀,“別灰心,剛開始都是這樣。等時間長了,你一定可以成功的?!?p> 曾貢保知道這種事,還得靠自己來克服,別人說再多作用也不大。何況他本就是個老實人,勸慰人的話,還真少。
只能由著歐陽凡默默不語,自己去處理今天的收獲。
倒是曾勇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他的身邊。
站在一旁盯著看了好一會。
不是托著下巴,就是諾有所思。沒有想象中的嘲笑,反而壓低了聲音,“小凡,沒打到獵物?”
“嗯?!睔W陽凡回道。
回答沒有超過曾勇的意料,笑了笑,伸手拿起歐陽凡的弓,“你知道嗎?不是你的問題?”
歐陽凡皺了皺,看著他,“那是什么問題?”
“就是這把弓?!痹轮噶酥腹?,“我告訴你,你是個新手。用這么破爛的弓,能打到嗎?越是新人就越要用好的弓。你能和我父親,這個做了一輩子的獵人用一樣的弓,打出一樣的收獲?不可能!”
歐陽凡想了想,這曾勇什么意思?這把弓不好?不可能!那就是他有什么想法?
“你想說什么?”歐陽凡也不繞圈子,直截了當(dāng)問他。
曾勇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手指向遠處,“我父親昨天不是說,那座山上有柘木嘛?那可是做弓的上佳材質(zhì),不如...”
說到這,曾勇主動靠近歐陽凡,“我們?nèi)ヅ獊?,怎么樣??p> 歐陽凡直視曾勇的眼睛,看的后者都不好意思了,才道:“你不怕老虎嗎?”
“廢話!要怕就不是漢子!”曾勇剽悍的回道。
這倒正合歐陽凡之意,昨天就對那柘木念念不忘。今天還打算帶著曾勇,一起出去打獵。
還沒成想,他倒自己提出,這么個兩全其美的法子。甚好!
不過,歐陽凡佩服他真有這個勇氣。沒白費他老爸,給起的這個名字。甚棒!
歐陽凡站起來,走到在拾弄獵物的曾貢保那。也不瞧曾勇緊張的神情,說道:“曾叔,沒打到獵物,我不甘心。我還要再去試試,您就不用陪我了。曾勇他說他也去,就要他也動一動吧?”
“哦?”曾貢保很疑惑,平常懶惰的曾勇,怎么勤快了?
“是嗎?”對著曾勇喊了喊。
曾勇點了點頭,表示不錯。
如此他二人便成功的溜了出來,然后徑直走向,那座長滿柘木的大山。
曾勇不放心歐陽凡,囑咐他,“等下進了山,跟在我后面,咱們小心點?!?p> 哎呀!沒想到一向膽大愛咧咧的曾勇。這時變得有責(zé)任,有細(xì)心了。歐陽文覺得這個人不錯,膽大心細(xì),是個人才。
進了山里,歐陽凡看了看環(huán)境,“哪棵樹適合做弓?”
曾勇卻沒有理會,繼續(xù)往前走。歐陽文沒聽到聲音,回頭看見他還往前走。
急忙跑過去,拉住曾勇,“好了,不要在往里走了。就在這兒挑一根。”
曾勇伸手摸了摸懷,掏出一把短刀,遞給歐陽凡。
“給你,隨便砍一棵。記住在這不要亂走,要是過了兩個時辰我還沒回來,你就自己按原路返回?!?p> 歐陽凡沒有接過短刀,而且他也不知道,曾勇什么時候?偷偷的把家里唯一的,一把鐵器給帶了出來。
“你要干嘛去?”
“不要管!拿好刀,還有別弄丟了?!痹乱话讶o歐陽凡,轉(zhuǎn)身就要走。
歐陽凡大叫,“曾勇!你要干嘛,總得帶上我吧?一起來的就要一起回去?!?p> 曾勇突然站住了,回過頭盯著他,“你有這份心,哥哥領(lǐng)了。但是,我要辦的事,你不敢?!?p> “呵,哈哈哈?!睔W陽凡笑了,“我不敢?”
頓了頓,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不就是殺老虎嘛!誰不敢?誰不是漢子!”
曾勇被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勢,給驚住了。他還是十五歲的少年,可為什么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氣勢?
柔了柔鼻子,曾勇可沒想到歐陽凡竟然一語中的。不過,他不是傻子,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了。
“誰說的?我只是好奇,沒來過這轉(zhuǎn)轉(zhuǎn)而已。你要是好奇就跟來吧!”
歐陽凡不信,但是曾勇沒承認(rèn)。自己也不能肯定就說對了,最起碼還是要保留疑問。在沒有看到事實時,這個問題他都不會去否認(rèn),還有另一種可能性。
這就是歐陽凡最大的個性,不見事實,絕不輕信猜測,或者他人所言傳的事。
在上輩子,他一直有個座右銘: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跟著曾勇又向山頂走了一段,歐陽凡覺得這里雜草多了起來,樹木茂密的把陽光都遮蔽了。連個小路都沒有,看樣子從來沒有人來過。
曾勇走在前面,小心拍打著雜草,直到可以走過去。
就在這時,曾勇毫無預(yù)兆的停了下來。
歐陽凡在后面,差點撞上他,“怎么了?”
曾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說道:“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聞言,歐陽文眉頭緊皺,心臟猛的跳動。
“是什么?”
“老虎!”
歐陽凡臉色有點蒼白,手心直冒冷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
兩人站著紋絲不動,歐陽凡只覺靜,很靜!連心跳的聲音都能聽見。
還有一個聲音!
“嗚...嗚...”高一會,低一陣。
就好像一只狗,面前有一塊帶肉的骨頭。你要伸手去拿,那么它就會低吼著。警示那只手,不要搶,我會咬你的。
歐陽凡知道,一定是闖進老虎的地盤了。
曾勇咬了咬牙,下了決心,快速取出背上的弓。拿出一只木箭,對著一個方向射了去。
“先下手為強!小凡,躲起來,瞅準(zhǔn)機會就射!”
歐陽凡跑到一棵樹邊,伸出腦袋,四處張望。曾勇就在另一棵大樹上,顯然他會爬樹。
而這時,一個黃色的影子,不知從哪里撲了出來。
“小心!”
歐陽凡聽到叫聲,也看到黃影。心中一驚,沒得他想,順地一滾。
眼前一只大老虎,撲了個空,憤怒一吼。只讓人覺得耳膜一痛,又追著歐陽凡而來。
“可惡!”暗罵一聲,拔動雙腿,歐陽凡拼命的跑著。
曾勇一拉弓箭,“嗖!”一只木箭擦過老虎的皮毛而過,很可惜差一點。
“你就不能射準(zhǔn)點?”被當(dāng)做誘餌的歐陽凡急了,這小命說不定就拜拜了,自己可不想死啊。
這三國盛世還沒開始,我的宏圖霸業(yè),不能就這樣被扼殺在搖籃里,絕不!
想著這些,歐陽凡腳下又快了一些。
曾勇也是很懊惱,就差一點。當(dāng)下拉滿玄,瞄了一眼,“嗖!”
一箭又落空,“唉呀!怎么搞的?”曾勇甩了甩手腕,頗為氣惱。
老虎忽然停下,扭身轉(zhuǎn)腰,四肢利爪撲起一陣灰塵。猛地改變方向,沖著曾勇?lián)鋪怼?p> 歐陽凡終于可以喘口氣了,“累死我。”
這邊曾勇叫道:“小凡,快點射啊!”
老虎伸出爪子,慢慢的向著曾勇爬去。
“啊?我...我拉不動啊!”歐陽凡一臉無奈。
曾勇要暈了,有沒有搞錯。這個時候怎么可以掉鏈子?瞧了瞧兩丈高的樹木一躍,跳了下去,“哎呦!”
腿部傳來鉆心的疼痛,曾勇躺在地上呻吟著。
老虎見機猛的扎向倒地不起的曾勇,歐陽凡離著遠,想救也來不及。
眼看著曾勇就要變成它的大餐,突然一道白影快速的,掠過老虎的肚皮。歐陽凡只覺眼睛一花,一串鮮血,激射而出。
這血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