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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騁昭和

第119章 被晚輩嫌棄的球隊

馳騁昭和 孤寂弦音 3635 2020-05-14 19:53:35

  “山田君,能否談?wù)劊瑸槭裁聪爰尤胛覀儾块T?”

  “各位面試官,眾所周知,媒體,是繼行政、立法、司法之后的第四大權(quán)力。我們?nèi)毡久襟w的發(fā)展,將會影響到未來日本前進(jìn)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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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來了。以后不會再請假了。這次晉升到了文化宣傳部的官職,參與記者俱樂部。以后,再也不用害怕《文秋》了?!?p>  山田在聯(lián)賽開始的九月,正式歸隊。

  團(tuán)隊中有成員在文化宣傳部門擔(dān)任要職,多少都對《文秋》存在威懾力。之后的日子,果真像他說的那樣,無中生有的丑聞消失得一干二凈??吹缴教餅榍蜿牳冻隽四敲炊啵娴牟恢廊绾胃兄x他才好。而他卻反過來安慰我們,自己的公務(wù)員工齡不小,但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放棄了晉升的機(jī)會,這一次,便格外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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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了《文秋》的惡意報復(fù),我們更加輕松地投入到比賽之中。一次次傳球沿著弧線劃過,一輪輪射門引得觀眾沸騰……

  轉(zhuǎn)眼,已握著決賽的秩序冊,步入了一年中最后的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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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上的事務(wù)一個接一個地收尾,閑來無事的時候,又翻起一本《文秋》。

  本意是想檢查這段時間里它是否依舊安分守己,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又一支jonny的球隊登上了《文秋》的頭版!

  竟還是一則聳人聽聞的丑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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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調(diào)查過了,”雙馬尾女孩瞟了一眼我?guī)Щ氐闹芸?,“是真的,我們洗不白。很多年前的事了。?p>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大家滿是驚訝。一方面是驚嘆丑聞本身,但更感到詫異的是,即便真的存在,那種程度的丑聞多半都會在jonny內(nèi)部解決,能被文秋登載的機(jī)會微乎其微。何況還是幾年前的舊聞。那么多年來安然無事,為什么突然會在這個時候曝光?!

  “不只這一支球隊了,”女孩告訴我們,“從聯(lián)賽召開到現(xiàn)在,每個月,《文秋》都會報道兩到三則jonny的丑聞。每一個都是實錘,可信度從來沒有那么高過。這些丑聞,已經(jīng)導(dǎo)致好幾支jonny旗下的球隊被迫解散?!彼а劭戳丝次覀?,“你們關(guān)心jonny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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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社長與我們之間的些許恩怨,使得我們從未告訴過女孩,我們也是jonny的球隊。縱使往年總排名的時候會在“關(guān)工大”后加上“jonny”的修飾,我們也向女孩解釋成巧合罷了。

  送走女孩后,大家關(guān)起門來,又把報道細(xì)細(xì)傳看了一番。報道上的文字,好像完全顛倒過來了一般,之前是文秋盯著我們鬧,現(xiàn)在,則是除我們以外的jonny被文秋捏牢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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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山田站起身,丟下一句,“我回jonny一趟?!?p>  “你是覺得文秋的舉動,與你最近得到的官職有關(guān)?”知念一把攔住他。

  按照雙馬尾女孩的說法,文秋最先開始報道jonny丑聞的九月,與山田晉升的時間幾乎一致。

  “你說過,你求那個官位,是為了讓文秋不敢繼續(xù)惡意詆毀我們。但這解釋不了為什么文秋現(xiàn)在開始折騰jonny其他球隊!”有岡告訴他。

  “就是因為解釋不了,我才要去!”山田繞過知念的阻攔。

  “如果其他球隊被文秋報復(fù),真與你的晉升有關(guān),你就更不能去。”藪提醒他,“沒準(zhǔn)會有仇家?!?p>  我也立即想起醫(yī)護(hù)老師的叮囑,我們球隊已經(jīng)成了jonny中學(xué)禁忌的話題,便隨口應(yīng)了一句“贊成”,都沒注意到山田仍在堅持回校一探究竟。

  我剛說完那句“贊成”,周圍似乎都變安靜了。

  “有高木陪著,倒也確實讓人放心。”眾人的意見高度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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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下旬的周末。隨著新年返鄉(xiāng)的人群,我稀里糊涂地陪山田一起,踏上了回小城的火車。

  好像很久沒有回過小城了。

  印象深處,回小城的路,還是連鐵軌都被撬得七零八落的荒涼小徑,路邊滿是以偷盜為生的農(nóng)舍,還有長滿雜草的墓碑。如今,真的不同了?;疖嚨臅r速比起過去有了質(zhì)的飛躍,車窗外,綿延的農(nóng)莊望不到盡頭,一袋袋的糧食堆放在家門口,一點也不害怕被人盜走似的。

  而搭乘這班列車的我,已不再是大學(xué)時代的雄也,想回家了就不顧一切地徒步往家走,受傷后一覺醒來便又能繼續(xù)趕路,休息不到一個星期,還能上場踢球。如今,游大半個晚上都能岔氣,估計要不了幾年,還真的會告別足球生涯。

  正感慨著,山田隨意地向我搭話,“主要是我自己想來,我一個人其實也沒問題的。雄也嫌麻煩的話,就近找個地方等我吧,用不了多久的?!?p>  “沒有的事,”我回答他,“反倒覺得,我去了解情況會更適合一些。自從會長的事以后,jonny就不太待見我們了。你是球隊的王牌,平時曝光率太高,容易被人認(rèn)出來。不如我去,或許能少惹些麻煩?!?p>  “你是不打算以足球隊隊員的身份前去訪問嗎?”

  “是這么回事?!?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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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到達(dá)jonny之前,我們先路過了海灘,那是以前沙灘社活動的地方。看到很多穿jonny中學(xué)校服的學(xué)生,我萌生了一個想法。

  見我朝沙灘走去,山田也明白了大半,想跟著來,被我攔在了堤岸,“萬一起了沖突,被人推到海里,我可不愿意12月份下水去撈你哦!”

  他這才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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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好!”我朝那些學(xué)生打招呼,“我是jonny中學(xué)曾經(jīng)的沙灘社社長!”我做了這樣的自我介紹。

  他們對陌生人心存戒備,與我保持了一段距離。我蹲下身,撿起一個貝殼,信口講解了幾句。這可是我擅長的東西。果然,三言兩語之后,他們對我這個老社長的身份深信不疑,甚至有了幾分崇拜的神色。

  “學(xué)校里現(xiàn)在有哪些熱門的球隊?”聊熟了以后,我隨口問他們。他們倒也毫無保留地告訴我有哪些。他們中竟還有人正在參加這些球隊的活動,與當(dāng)年的我一樣。

  與他們聊天,真的很有趣。看著這群孩子,快樂著我曾經(jīng)的快樂,煩惱著我曾經(jīng)的煩惱,仿佛也讓我找到了歸屬一般。哪怕jonny不讓我們冠名,我們本質(zhì)上仍是jonny的孩子。

  這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偏差。小城,我回過,jonny,我也來過,為培養(yǎng)一群將來與我們一樣的足球選手,為培養(yǎng)一群將來超越我們的足球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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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隊的生活,我也很喜歡,但可能很快,就不復(fù)存在了吧。”其中一個學(xué)生落寞地提了一句,另外幾個,也一下子沒了先前細(xì)數(shù)校隊的熱情。

  “為什么呢?”我問。

  “jonny,快不行了啊……”學(xué)生們的眼里帶著憂傷。

  “怎么會的?”這我還從來都不知道。

  “還不是因為敗家的足球隊!”另一個學(xué)生不滿地斥責(zé),“自己得罪文秋,連累jonny,不想想怎么謝罪,反而還狡猾地使文秋不敢與它作對?!?p>  “文秋自然也挑軟柿子捏,欺負(fù)不過,就來欺負(fù)正牌的jonny。很多擔(dān)當(dāng)門面的球隊都被迫解散,jonny名聲掃地,已經(jīng)決定減招了……”

  “那支足球隊,最該強(qiáng)盛的時候成為不了jonny的門面,年紀(jì)大了也不安分。實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

  我大腦一片混亂。

  試著整理了一下,至少得到這些信息:jonny內(nèi)部可能已經(jīng)知道山田獲得要職一事,而此事似乎真與文秋報復(fù)jonny有關(guān);一味地強(qiáng)調(diào)正牌的jonny,我們顯然已被剔除在外;以及,我們遠(yuǎn)不及其他球隊。

  最后一條我承認(rèn),但這不是重點。

  同樣也有不少讓人困擾的地方。山田是為了讓我們球隊脫離文秋的詆毀才去爭取晉升的,這一點,學(xué)生們似乎并不知情,也許校方就是這樣掐頭去尾地教育他們的。先前任由我們被文秋按在地上摩擦,現(xiàn)在又自比為“軟柿子”,校方在我們的晚輩面前如此講話,實在令人心寒。

  至于為什么文秋在幾個月前還一反常態(tài)地報道jonny(除我們足球隊以外)的捷報;如今,又能真實地曝光其他球隊的陳年舊料?這當(dāng)中還缺失了很大一片,我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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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啊,”我還得心累地附和他們,“那你們覺得,怎樣才能讓jonny走出眼下的困境呢?作為校友,我也真心為jonny捏一把汗?!?p>  “誒?”學(xué)生們撓撓頭。他們可能沒有想得那么遠(yuǎn)。

  “得好好謝罪吧,自己犯的錯,要自己承擔(dān),這樣才可能讓第一民媒不要再遷怒于jonny?!?p>  這是小家伙們討論出的答案。

  我已經(jīng)相當(dāng)滿意了。

  但是,謝罪?!

  是要我們自己主動解散?還是要山田放棄官職,回到先前被無中生有的丑聞淹沒的日子?擁有官職,即意味著保全足球隊,“連累”jonny;放棄官職,即是將球隊再次置于任人宰割的境地,而還jonny一個安寧。盡忠還是盡悌,是無比艱難的抉擇。其他問題我想不明白,但我知道,我沒讓山田來,真是做對了。他如果知道了這些,該會有多傷心?

  但我沒有想過,即便我不告訴山田,憑他已有的重要官職,可以輕松地獲取更多并且更可靠的情報。只要他想查,我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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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在同誰說話?”一個看上教師模樣的人朝學(xué)生們走來,應(yīng)該是社團(tuán)的負(fù)責(zé)老師。我轉(zhuǎn)頭時,她叫出了我名字?!笆且郧白闱蜿牭母吣??”

  那群學(xué)生聽到我的身份后立即就變了臉色,之前的友好消失殆盡。他們充滿憤怒的眼睛緊盯住我,脾氣火爆的幾個,還朝我扔貝殼……好在老師勸阻了他們,帶領(lǐng)學(xué)生像躲避瘟神一樣背向而去。我沖他們的背影說了句失陪,便也離開了沙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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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聽到消息了?”在面對山田之前,我匆匆整理好自己狼狽的模樣。

  “哈,”我點點頭,“好像是內(nèi)部管理上的問題,遇上財政赤字,有點動蕩罷了。”含糊地解釋了一通。

  如果真要倒閉,這個理由也說得通。但學(xué)校會遇上財政危機(jī)的概率……多蹩腳的謊言呵!

  還在擔(dān)心有沒有被山田識破時,感受到他拍了拍我外套后面的帽子,“怎么有貝殼掉進(jìn)去了?”

  他笑著幫我撿了出來,拉過我的手,“雄也還是像以前一樣,那么喜歡去海邊?!彼皇职沿悮し胚M(jìn)我的掌心,一手握住我緊張的指關(guān)節(jié)。

  “從未有過改變?!?p>  ·

  ·

  回去的路上,山田很安靜。低頭垂下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睛。

  眼下正是決賽環(huán)節(jié),場上每一分鐘的發(fā)揮,都有可能決定聯(lián)賽中最后達(dá)到的高度,他作為球隊的中鋒,本就責(zé)任重大,還得為這樣的事情煩惱,實在太可憐了。我打算把我所打聽到的消息,jonny對我們球隊的態(tài)度,以及那不知真假的倒閉噩耗,在聯(lián)賽結(jié)束以后慢慢告訴隊友。屆時,大家一起再做定奪。

  可惜十二月的海風(fēng),仍未能撫平那天沙灘上留下的足印。如此簡單的愿望,最終也未能實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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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忠,還是盡悌?

  這哪是值得考慮的問題!藤島輕蔑地勾起嘴角。

  

孤寂弦音

日本的媒體,被稱為繼行政、立法、司法之后的第四大權(quán)力。所以影響力還是很大的。但日本的報業(yè),也沒想象中那么自由、民主。有一個叫做記者俱樂部的東西,就是日本政府對于媒體的軟控制。所以他當(dāng)上了文化宣傳的要職,是會對《文秋》造成威脅的。   這一章的疑惑,兩章后會有解答。   “忠”是對母校,對jonny?!般笔菍π值?,對球隊。其實他們已經(jīng)轉(zhuǎn)會了,冠名也更改了,確實可以袖手旁觀。但在日本,論資排輩的觀念根深蒂固,之前也提到過傳承感之類的話題。能受到晚輩的尊重,是日本人引以為豪的驕傲。所以晚輩的看法,他們是會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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