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最后一遍,我那張名單,是不是你拿的?八乙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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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年之癢(發(fā)展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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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歷過那天晚上的事之后,我為八乙女感到擔心。留意到他和藪的相處模式時,才發(fā)現(xiàn)什么時候起,正副社長之間已經(jīng)變得如此冷漠。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把他們變成了這樣,越是關系好的人之間的矛盾,旁人越是無能為力。
可能是為了不嚇到我們隊里的晚輩,在球場上他們沒有表現(xiàn)得太多。每次訓練結(jié)束的時候,還是會像平時那樣站在一起,面向我們,拿著計分板匯報本次訓練的結(jié)果以及下次訓練的安排。
但訓練的過程中,兩人已經(jīng)下意識地不往對方走近了。他們或許還在努力扮演著正副社長的角色,但旁人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僵硬。
到了球場外,則更是毫不掩飾的疏遠。以往,我們到更衣室的時候,他倆早早地就換好了球服,商量著訓練的相關安排。平時課余的時間,他們會在一些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角落聊這聊那,即便被我們發(fā)現(xiàn),我們通常也很難加入到他們的對話之中。沒想到,這些都不復存在了。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藪肯定對此有所察覺,一個人處理著球隊里的大小事務,忙碌著,卻也沒有找人幫忙,只是任憑八乙女和自己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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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但如果八乙女深夜跑到大街上發(fā)呆,真的與藪有關的話,從八乙女對校區(qū)外街道的熟悉程度來看,他們冷戰(zhàn)該有一段時間了。
我原本以為這只是因為沒住進一間寢室而引發(fā)的小別扭。但當我親眼看到了一場他們之間的激烈爭執(zhí)后,才真正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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藪和八乙女之間的爭執(zhí)原本并不可怕,往往八乙女是原告,藪是被告。藪所經(jīng)歷的“冤、假、錯案”更是難以計數(shù),但他們總有自己解決的辦法,并且總能在引起很多人注意之前自己處理好它。但這一次,不太一樣。
那是第一節(jié)課開始前的一刻鐘,藪把八乙女約出了教室。當時在場的幾個學弟還很開心地朝他們指指點點,但我因為知道八乙女最近有晚上閑逛的習慣,便決定跟出去看一下。聽到他倆說話的聲音,我停下腳步躲在墻后,兩人正面對面地站在一條幽暗的過道里。
“我那張名單呢?”藪很嚴肅地質(zhì)問。
八乙女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用生硬的口吻說自己沒有拿過,并告訴他,既然那么在意那張紙,就應該自己保管好。
藪所說的這張名單,我有點印象,他最近空下來的時候,時常會在上面圈圈畫畫。我不知道藪在做些什么,但聽八乙女的反應,他似乎知道,卻不愿多提。
“絕對是你!”藪的態(tài)度異常強硬,幾乎一口咬定是八乙女偷的。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指控。他們爭執(zhí)的聲音越來越大,整條過道都能夠聽清,有沒有打起來我不知道,要不是過道偏僻,肯定會引來很多外人。我正要上前去勸——
“這兩個,不要緊吧?”不知什么時候走到我身邊的A君輕輕感嘆道,好像也被眼前所見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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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下午訓練的時候看到藪的手上又有了這張名單,但那一整天他都很嚴肅。沒有因為東西失而復得,而感到高興。
結(jié)束統(tǒng)一訓練的下午,八乙女還像平時一樣提醒我們晚上去小操場訓練,結(jié)果他自己反而沒有到場。
“這本就是非強制的活動,八乙女君可能有自己的事,我們不用管他。”藪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番。
但這沒能起到降低影響的效果。因為我們都知道,約定好的訓練任務,如有異議,需要當即提出。這是還沒成隊之前就定下的規(guī)矩。所以如若有人沒到場,藪一定是會多問幾句的,問我們最近一次看到那個人是在什么時候,問我們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對勁的事?!安挥霉芩笔菬o論如何也不該出現(xiàn)的臺詞。
藪剛一說完,下面就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目睹了白天他倆的爭執(zhí),我第一個沖去找人,有岡跟我一起,伊野尾落在最后,學弟們更是反超我們奔出操場。不難想象藪才系了個鞋帶的功夫,就發(fā)現(xiàn)我們集體開溜的心情。
我們分頭找人,沒想強迫八乙女參加夜訓,僅僅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地呆在哪里。據(jù)說當時中島還找錯了寢室,造成一場不小的騷動,晚上連我室友都問我們球隊出了什么事。我和有岡則是一路跑出好遠也沒找到,最后回到更衣室,剛想進去,伊野尾探出頭來告訴我們他找過了,沒有。
伊野尾向來隨性得很,我們擔心他沒找仔細。再進去的時候,只見伊野尾和八乙女一起詫異地瞧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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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想再做副社長了,跟藪搭班太累了。可以幫我?guī)€話嗎?替我對藪說聲謝謝。這樣一個奇怪的家庭背景,藪能容忍我這么多年,還讓我擔任副社長,我已經(jīng)很感動了。要是他還嫌棄的話,我滾開就是了。
能做到的吧?有岡君、伊野尾君、高木君,你們?nèi)齻€,總有一個能幫我把話帶到的吧?!?p> ·
雖然嘴上嘲笑八乙女,怎么總是說些玩笑話,但這些話真的傳到藪耳邊時,藪無動于衷的平淡表情又讓我們實在笑不出來。他很平靜地回答,真要離開,找教練商量就好,不用多提。然后又埋首于堆積如山的球隊事務和jonny校方寄來的書信之中,將我們這群“說客”避之門外。與我印象當中,那個在我險些脫離隊伍時悄悄守在沙灘社、想盡辦法把我騙回去的藪,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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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與八乙女的冷戰(zhàn)以外,藪還曾招呼不打地離開學校。如果不是知念及時告訴我們他和山田因為公務回了一趟jonny,我們估計又要漫無目的地找人。他什么也不交代地離開,又突如其來地打電話說有重要的事問我,重要的事竟然是什么明信片的花紋!我經(jīng)常寫信又不代表我有收集明信片的愛好,搞得我好像對這個很著迷似的!
我問他要不要跟八乙女交代一下他不在的日子里球隊如何安排,還沒給到聽筒,就聽見他說“讓他自己看著辦”,掛了電話。蹲在忙音的電話聽筒下的八乙女,特別令人心疼,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就連對我們,藪也有些反常。他問了我一些關于當時進足球社的初衷是什么之類的問題,好像在調(diào)查我似的。
我很直白地回答他,初衷是“湊人數(shù)”,還是他拉我進來的,問他有沒有意見。他的這些問題經(jīng)常鬧得我和他不歡而散,后來有岡也說起了與我類似的遭遇,看來被審問的人還真不少,但有岡倒是有點擔心,藪可能是近期壓力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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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壓力,多半也是來自于院長那邊的壓力。當初與院長談條件的,是山田。因此山田也一直被默認為是我們這支球隊的帶頭人。他的能力確實夠格,但他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自己有要成為leader的想法。院長如何想的,我們無從得知,但團隊內(nèi)部的人,包括替補,都十分認可藪的身份。連當時開短會,伊野尾開玩笑說“社長想退休”的時候,山田也在一旁苦笑著搖頭。我不相信這會是壓力的來源。
然而,藪卻在一次八乙女再度缺席的夜訓上,很認真地提出,想讓山田代替他現(xiàn)在的職位。并且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大家能有什么意見?山田自己都受寵若驚,極力反對。我們不是認為山田不合適,而是相信最年長的藪,是這支球隊中最可靠的人。不管院長和教練怎么安排,他永遠是我們的社長。萬一藪真的辭去社長之位,接下來是否還能繼續(xù)留在球隊退居社員,又成了讓人擔心的話題。
藪還堅持讓我們好好想一想,他說自己是真的累了。是啊,趕走副社長,當然會累,要么把八乙女哄回來,要么在剩余的人中挑選新的副社長,我們?nèi)嗡钋?。但他又反復猶豫似的不給結(jié)果,大家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甲、丙、丁隊是因為選拔正式球員,爭得你死我活,我們隊沒什么事都能這么死氣沉沉,果然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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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隨時都能“一語驚人”的藪,著實讓學弟們害怕,勸慰藪的任務就落到了我們這些學長的頭上。
我不善言辭,伊野尾又是個理工生,有岡倒是聊天的一把好手。今天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明天講“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頭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高中學的古詩文,除了考試還有其他的用處。因而,有岡說理,我應和,伊野尾點頭,成了那段非常時期我們的日常。
學弟那邊也在努力。只要當天安排夜訓,他們就會在下午統(tǒng)一訓練結(jié)束以后,看緊八乙女,用盡一切辦法引誘他到球場。
自八乙女缺席以來,今天終于第一次參加了夜訓!
照以往的經(jīng)驗看,把人哄到了球場,問題就已經(jīng)解決了一半。藪在來市隊的第一次短會上就立了“把偏見留在更衣室”的規(guī)定,這下可好,老社長自己挖坑自己跳。這個規(guī)定起初是說給山田和中島聽的,他倆或許還沒有因為這個規(guī)定使得關系有所緩和,藪自己倒先成了這條新規(guī)的“受害者”——
“八乙女,頂上!”
“幫他關門,藪!”
我們其余的球員如同說好了一般,給藪和八乙女這兩名中場選手創(chuàng)造傳球的機會。在這方面,我們竟然還真有豐富經(jīng)驗。那年雨天,我們都能配合得天衣無縫,如今長大了一歲,只會更加得心應手。
不被告知的兩人,是移動的目標。目標的走位,是需調(diào)動整支隊伍才能與之匹配而對抗的。擊球一刻,運球時分,不再是盲目地進行傳球;攔過八乙女的進攻,防過藪的助攻,訓練場的夜風暫時地帶走場外所有的恩怨。
——誰也不曾想過,來到市隊以后第一次凝聚力上的突飛猛進,竟是在修復正副社長關系的過程中,培養(yǎng)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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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腳下的足球能不能把我們的心意傳遞給他們,但我知道,在我險些退出球隊的迷惘的日子里,藪成功地向我傳遞了他的心意。我們不問矛盾的源頭,但我們希望哪怕他們無法再回到從前那樣,無法再成為正副社長這樣的絕配搭檔,也能作為球隊的一員,繼續(xù)留在我們的隊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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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過同伴的我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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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單……是我偷的?!眱H剩下兩個人的更衣室里,八乙女小聲遞上了名單??赡苁翘^用力的緣故,紙張起了皺褶。
藪甩甩換下的球服,面無表情地接過,甚至沒有看他一眼,“既然這件事情你承認了,不如把之前的事情,也一并承認了吧。我起個頭,先是主動提出要保管森本君的球服,結(jié)果在離開jonny的時候把它留在了寢室,等待校方回收……”
“你有完沒完!”八乙女猛拍他的辦公桌,震落了桌角的信紙,“如果當時不是我說起,你還想不到這茬事呢,真要像你說的這樣,我不是在暴露自己嘛!今天懷疑這個,明天擔心那個,你鬧夠了沒有!”
“我鬧夠了沒有?”藪放低音量反問道,然后抓起一堆信朝八乙女身上砸去,“‘寢室阿姨難對付’,‘院長脾氣不小’,‘跟我們一起的還有三支隊伍’,要如何如何應對……這些事情,jonny怎么會知道!誰告訴校方的!你每天半夜往外跑什么!”
“是你懷疑我以后我才出去散心的,”八乙女哽咽著,撿起一地的信紙?!癹onny給你寄這些信,也是為了球隊好,寢室阿姨也好,院長也好,目前誰都沒找過我們麻煩。這保不準是經(jīng)驗之談呢?你為什么偏要懷疑我們隊伍里有jonny校方的耳目?”他指向名單上圈劃出的痕跡。
藪沒有做出回應。
“我偷這張名單,就是希望你不要再去想耳目的事了!”八乙女嘆了口氣,“就因為學號倒數(shù)第二位是0,被jonny資助過,就一定會成為校方的耳目嗎?該承認的,我已經(jīng)承認了,如果球服的事你認為是我要向校方獻殷勤,那也罷了。你懷疑我一個人就夠了,可以嗎?另外兩個孩子,請你放過他們吧,他們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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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根本無需擔心?!备率彝?,A君B君倚墻而立?!伴w下還去偷窺他們爭執(zhí),完全沒必要?!盉君說著,把手搭在A君肩上,混入人潮之中——
隨后繼續(xù)開口道:
“普通的jonny 校隊,只有一名耳目,但我們隊情況特殊。因為閣下,你被意外地留了下來。這一點,和其他所有隊伍都不一樣。
或許被校方開除而牢騷滿腹的女教練會向他透露點什么,又或許寵愛他的學長或者校友會講述有關耳目的傳聞,再加上他自己的聰明才智,知道了學號上的暗示,還能猜出資助生和耳目之間的聯(lián)系……但這些統(tǒng)統(tǒng)不會對我們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因為他沒有證據(jù)。
我還是替補的時候,藪就反對讓我進正式組,他可能是那個時候開始懷疑我的,認定我就是傳聞中的耳目。所以我選擇將計就計,事事模仿你,在眾人面前也與你走近。自然而然的,他就相信隊伍里存在兩個耳目。
有了兩個,三個也不是不可能了……他會越想越復雜。更重要的是,還有我們可愛的副社長擋在前面。
要懷疑八乙女光,對藪宏太來說,可是不小的代價呢?!?
孤寂弦音
這是一篇定時更新。 先澄清一下,正史當中的藪光,目前還沒有轟轟烈烈地吵過架。小吵小鬧中的原告和被告,也是萬言書里八乙女錯怪藪拿了他衣服的小事。 這次事件完全是A君、B君惹出來的。正史當中也沒有A君B君,所以這倆吵不起來的。。不過藪光,曾經(jīng)因為粉絲經(jīng)常把他們組cp,他倆有過迷茫。那就給一個吵架的機會~ 那么正史中的內(nèi)容:jump的凝聚力確實在制定完目標以后增漲得很快,決定先把舞跳齊,作為自己團的特色。jump到現(xiàn)在的風格,也是舞特別齊,這在杰尼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 一星期以來的試水推,感謝讀者和編輯的支持和關照! 弦音目前還是個學生,這個時間應該是在返校啦。。弦音讀的是個醫(yī)學院,平時還是有點忙的。。接下來可能會佛系更文吧,也會適當?shù)囟谝恍┪?,以備不時之需。(保證不坑,為了讀者,為了愛豆,這文都不能坑?。? 大家可以催文或者評論,我會及時回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