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聽著這道充滿龍威的聲音,跌坐在原地,兩眼無神。
“太白,天帝這么做自有道理?!?p> “太白,自有道理。”
眾仙見狀,紛紛過來勸他看開點(diǎn)。
沐楚緩緩走到他們面前,執(zhí)起地上滾落的拂塵,仔細(xì)辨認(rèn)。
“你……你……”太白金星抬頭,正想斥責(zé)她無禮,卻在看見那張臉的時候,所有斥責(zé)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只剩下滿眼的驚訝。
“太白仙上,你的拂塵。”沐楚面無表情,地上拂塵。
“多多……多謝。”太白金星接過拂塵,神色呆滯,差點(diǎn)就要跪在她面前,大呼戰(zhàn)神神威,請求出戰(zhàn)。
“嗯?!便宄p點(diǎn)腦袋,沒做過多的停留,腳尖輕觸地面,飛身離開。
北斗七星貪狼君見狀,趕忙安慰道,“太白,看開點(diǎn),等到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仙退敗后,天帝便會知曉將這等重大的事情交給小仙,是何等的錯誤。”
眾仙知曉,北斗七星貪狼君向來與太白金星交好,聞言,也不便多說什么,紛紛離去。
“你來仙界才五百年,很多事你還不懂,她出征,哪里有不贏的道理?”太白金星深深嘆了口氣,看著他欲言又止,搖頭。
“太白,此話為何意?”北斗七星貪狼君不是很懂,“此等小仙,法力末等,何來勝利歸來之說?”
太白金星聞言,停下來,看著他,眼神深邃,“想要在仙界站穩(wěn)腳跟,你永遠(yuǎn)要記得一句話,不可因為對方仙力比你弱,就看輕對方……”說完,便拂了拂手中的拂塵,大笑著離開。
北斗七星貪狼君看著他離開,實在想不通怎么剛剛還不認(rèn)同天帝的太白這么快就服從命令?!
……
司命仙邸,司命看著那些笨手笨腳的小仙童們,急得滿頭大汗。
“只是讓你們修剪一下枝條,有那么難嗎?”司命嘆了口氣,“難不成這種小事也要本君教你們嗎?”
正說著,一名小仙童就將一株月季攔腰剪短,樣子勢不可擋,司命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只能捧著倒在地上的月季黯然神傷。
“你你你你……”司命傷感許久,猛地從遞上跳起來,看著那名仙童,“當(dāng)初我像你這般大做仙童的時候,從來沒有犯過這么小的錯誤!”
“請司命仙君恕罪?!毙∠赏勓?,身子一抖,放下剪子,跪在地上。
“司命仙君,這幾日饒受了傷,手不是很穩(wěn),還請司命仙君恕罪?!绷硗鈳酌∠赏姞睿补蛄讼聛?,聲音很輕。
“你呀,你呀!哎……”司命抱著月季,眼見著花以最快的速度枯萎就忍不住感傷,仙界的話與凡界的花不同,仙界的花所有靈氣都來自于根莖,一旦脫離根莖,花也就不復(fù)存在,“還有你們,下次記得小心點(diǎn)?!?p> “多謝司命仙君?!毙∠赏鹕?,繼續(xù)修剪花枝。
在屋頂上,沐楚踩著剛剛要溜走的一朵彩云,看著下面這副情景,眸光透著冰冷,黑色的衣袖在風(fēng)中飄舞,時不時滋滋作響,那清冽的聲音就好像是在空中劃了一道裂痕所留下的。
“仙上饒命?!毙〔试婆ぶ峙值纳碥|,試了好久也沒有掙脫開她的束縛,只好求饒。
“為何你見到我要飄得這么快?”沐楚坐下來,揪著小彩云的尾巴,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小彩云出生在千年前,那時生性頑劣,被一只小妖追的滿地打滾,幸得姬如冰上神出手,才保住一條小命,就在她轉(zhuǎn)過胖胖的身軀想要謝她之時,卻看見了小妖被硬生生打得灰飛煙滅的情景,小彩云呆滯許久,落荒而逃,自此看見她,小彩云就繞道走。
“仙上的容貌,氣度實在是天上人間難得,小彩云不自覺被仙上的氣度折服,怕心思被看穿,只好飛得……飛得……快些……”話剛說到飛字時,小彩云看著她正拿著一把匕首,輕輕擦拭著……
沐楚聞言,嘴角微抖,一聽就知道這話是假的,偏偏她沐楚喜歡聽,收起匕首,抱住她滾胖的身軀,“既然已經(jīng)明說,日后你便跟著我吧?!?p> 小彩云日常身子一抖,聽著完全沒商量的語氣,欲哭無淚。
沐楚沉默,揪著她的尾巴,又過了許久,看著她五彩斑斕的身體,緩緩開口,“你叫什么?”
“???我……我……我叫小彩云……”
“為什么你還是這么怕我?”沐楚看著她抖動的頻率,板著一張臉,她有這么可怕嗎?
“沒……沒有……仙上要是沒事,小彩……小彩云就先離開了。”
沐楚看著它倉惶而逃的身影,神色呆滯,衣袖在空中飄舞,慢慢地,隨著時間地過去,她好似變得透明,消失在無盡的晚霞中。
司命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手捏一個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理了理衣擺坐下來,“在……在想什么?”
“過幾日便是我出征的日子,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這里?!便宄剡^神,跟著坐下來,低著頭,眼眸一片深沉,長長的發(fā)絲隨風(fēng)飄著,面無表情。
“再回來,你便會有自己的仙邸,我也該尊稱你一句上神?!彼久嘈Γh(yuǎn)處的晚霞,這一切仿佛都是注定的,就在他感覺她就是姬如冰上神的那一刻起,這一切仿佛就已經(jīng)成了定局。
“這場仗……”沐楚想著玉帝的承諾,抿唇,眼中透著認(rèn)真,“原來仙界打仗打不贏也有賞賜?。俊?p> 司命聞言,頓時一口老血噴出,看著她,郁結(jié)于心,這孩子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離我的三日之期還有多久?”沐楚看著他夸張的表情,神色冰冷,斂去剛才的認(rèn)真,看起來十分嚴(yán)肅。
“還剩一日半。”司命也知自己失了禮數(shù),輕咳一聲,故作鎮(zhèn)定。
沐楚聞言,思索片刻,起身離開,留下一句,“要是有什么事,就到今日的地方來找我?!?p> 司命看著她離開,起身望著身后的晚霞,萬千霞光,風(fēng)輕輕吹起他的發(fā)帶,想起他看見帝凌天的時候,微微嘆了口氣,有些事注定要有一個結(jié)局,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個結(jié)局是他們親手續(xù)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