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傷離別
……
八目鱗妖感受著這股襲來的滔天殺意,抬起另一只巨爪便直接向這勢如破竹的長劍抓去。
“砰——!”
長劍與鋒利堅硬的巨爪相碰,頓時掀起一股浩蕩的靈力漣漪。
漣漪所到之處,萬年冰窖寒冷刺骨的湖水瞬間彌漫著極高的溫度,變得沸騰滾燙!
“咕嚕咕?!?p> 這六百米湖底深處,如同被燒開的沸水,不過很快又被其它涌來的極寒湖水將其澆滅,這片湖底的溫度瞬間又恢復(fù)了下來。
“吼——!”
八目鱗妖看著被被一劍捅穿,血肉模糊的巨爪,發(fā)愣了片刻,隨后整片湖底都回蕩著它的沉悶怒吼聲。
緩慢的水流也因此變得急促起來!
這片山水間也因為這聲怒吼,掀起了猛烈的震動,久久不肯散去。
山間周圍的鳥兒和境界低的妖獸紛紛不要命的向外圍跑去。
這片湖底的霸主,震怒了!
已經(jīng)幾百年沒有八目鱗妖受如此嚴(yán)重的傷了。
今日它卻被一劍傷成如此,怎能不動怒!
“吼——!”
八目鱗妖吃痛的松開爪中的尸體,八雙震怒的猩紅雙目同時迸發(fā)出八道強(qiáng)烈的猩紅光柱!
那迸發(fā)的八道猩紅光柱帶著毀天滅地的狂暴能量,直射向那柄長劍,似要直接將其直接震碎!
……
就在那狂暴的猩紅光柱要擊到那柄長劍時,另一股突如其來的無形力量襲來!
八道猩紅光柱硬生生停在了那柄長劍的身前,再不得寸進(jìn)半步。
狂暴的力量只得向四周傾瀉,無數(shù)隱藏在幽暗深處的水中妖獸頓時被波及,成為了光柱下的無辜犧牲品。
“轟——!”
又一股無形力量襲來,八道狂暴的沖天光柱剎那就被壓塌!
八目鱗妖堪堪收回光柱攻擊,八對可怖的猩紅雙目震怒望去。
那長劍顫動一下,瞬間落入了一道突兀出現(xiàn)在湖底的身影手中,那在八目鱗妖眼中渺小的身影似乎在恐懼著什么,整個身軀都在不住的顫抖。
“吼——!”
八目鱗妖以為他是在害怕自己,頓時發(fā)出一聲震怒的挑釁之聲,隨后想起了被它松開的尸體,趕忙伸出巨爪想要抓住那具不斷下落的冰冷尸體。
受的這點傷,還沒有那具誘惑的尸體來的重要!
“吼!”
可當(dāng)八目鱗妖剛要抓住的時候,那具尸體直接消失在了視野中,它震怒的再次怒吼,抬起八雙猩紅的雙目死死瞪著那道立于湖底,身軀顫抖的身影。
而那具冰冷的尸體不知什么時候落入了他的手中。
那身影低頭看向手中那冰冷尸體,身軀顫抖的愈發(fā)厲害,好像越來越害怕和恐懼。
也就在八目鱗蛇想要對那道身影攻擊的時候,腹中突然傳來一陣鉆心的絞痛!
“噗呲——!”
一柄金光閃閃的長劍刺破它的腹部,直接向那道身影背后的劍鞘歸去。
速度之快,連它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那柄刺破它腹部的長劍正是先前八目鱗妖吞下的至寶長劍!
……
腹部傳來的劇痛讓八目鱗妖直接發(fā)狂,直接不顧腹部傳來的疼痛,張開深淵大口向那身影以風(fēng)馳電掣般的速度咬去!
剎那間八目鱗妖就來到了那身影的身前,下一刻就要將他吞噬進(jìn)自己的深淵巨口!
那身影輕顫著身軀,終于緩緩抬起手臂,手掌只輕輕向下一壓,八目鱗妖只感覺一股無形的威壓從頭頂襲來!
“轟——!”
諾大的湖底發(fā)出一聲巨大的震響,八目鱗妖那龐大的身軀剎那間失去了所有的重力,被那股無形的威壓向湖底鎮(zhèn)壓而去!
“咚——!”
轉(zhuǎn)瞬之際,八目鱗妖便沉入了千米深的湖底,龐大的身軀重重的砸在了堅硬的礁石泥土之中。
那股巨大到讓它無法抗衡的無形威壓還未消失,便繼續(xù)擠壓著它的身軀。
湖底的礁石泥土開始崩裂,八目鱗妖看向周圍無數(shù)受不了這股力量,身軀爆開的妖獸,八對猩紅的目光中有些茫然,更多的是震怒!
這片湖中的生靈猶如待宰的羔羊,對這股無形的威壓,提不起絲毫的還手之力。
死亡還在不斷的向湖底蔓延。
那道渺小的身影,究竟是誰!
他的手掌只是輕輕向下一壓,便要將這片湖中的生靈全部趕盡殺絕!
“吼——!”
八目鱗妖怒吼掙扎著艱難撐起身軀,又一股無形的威壓傳來。
“砰!”的一聲,它龐大的身軀終于承受不住這股威壓力量的擠壓,直挺挺倒在了地上,那八雙猩紅的雙目中帶著不解震怒,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到死,八目鱗妖都沒有看清那身影的面目。
許久那股無形的威壓消失,鮮血開始從湖底向上涌去。
……
平靜的湖面,不斷震動,散開陣陣漣漪,好似幽深的湖底發(fā)生了地動山搖的事情。
“嘩啦……!”
趙春生抱著渾身冰冷刺骨的趙不凡破水而出,落到了湖畔旁。
在他出水的一瞬,湖底涌上了陣陣腥臭的血水,將諾大的湖面瞬間染的透紅。
“凡兒...你不是喜歡扯爹的胡子嗎,你醒來,我天天讓你扯...”
“臭小子...你醒醒...醒醒...”
“凡兒...你不要嚇爹了...好不好...醒醒...”
趙不凡閉著雙眼,耷拉著頭,手無力的垂在半空中,任憑趙春生如何呼喊搖動都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滴答...滴答...”
冰冷刺骨的湖水不斷從父子兩人身上滴落,就如同趙不凡的心臟和身體一樣冰冷刺骨。
此時的趙不凡渾身布滿了可怖的慘白傷痕,沒有一點鮮血滲出。
水漬劃過他緊皺著的眉峰,滴落。
仿佛他生前的最后一刻很冷,很冷。
趙不凡另一只手緊緊抓著一副展開的畫卷,即使死去,抓的依舊很緊,絲毫不肯松手。
畫卷很完整,并沒有被湖水浸濕,上面畫著一臉嚴(yán)肅端重的中年男人坐在華貴的木椅上,嘴角掛著微微的笑容。
中年男人的身后站著一名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從背后摟住了中年男人,一臉的開懷大笑。
心情很好,笑得很開心。
右下角寫著有些潦草的字跡,‘趙不凡和老爹到此一游’。
唯一不足的便是畫卷染上了些許鮮血,顯得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