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千機默然臉上有些急切:“一年前的大戰(zhàn)并不是那么簡單的,但是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您,只是想問清音派在當時真的是主導派嗎?”
“哈哈,姑娘,你這話可真讓我有些糊涂了,”付瀚海同時又有點好奇了:“你不是清音派的人嗎,關(guān)于你派在一年前參戰(zhàn)的事情,你豈會不知?”
“我……”她無意識握緊了笛子,到底該不該全盤托出,她其實在猶豫,
付挽塵就在一邊靜靜聽著,看了千機默然一眼認真道:“清念在世的時候,清音派和醫(yī)道世家關(guān)系很好。”
有了這句話,千機默然放心了不少,
付瀚??戳丝磧扇?,心中越發(fā)糊涂,直到千機默然將歸人笛雙手捧于他面前,
付瀚海眼露震驚,看著笛尾二字:“這,這是清念的……”
可大陸上的人都知道,清念的歸人笛已經(jīng)碎裂了,怎么會在這姑娘手里?!
千機默然自知他滿腹疑問,一時間也解釋不了那么多,
“姑娘,你和清念是什么關(guān)系?”付瀚海聲音壓低了些,嚴肅凝重,歸人笛只受清念一人操縱,若是落于其他人手中,肯定不會如此服帖,
“是很親近的關(guān)系,所以我才想向家主打聽一下清念的事情,我相信在當時如此緊要的關(guān)頭,她肯定不會叛變各派?!?p> “唉,其實各派說是和靈帝戰(zhàn)了一場也有些牽強,因為我們連靈帝的面都沒有見到,說來也是慚愧,”付瀚海自然而然的回憶起了當時:“我們醫(yī)道世家的弟子靈力不如其他派強橫,所以只負責受傷的各派弟子,當時確實是清音派主導攻打靈窟的靈力屏障?!?p> “但是你們打到一半的時候,靈窟之主出現(xiàn)了對吧?!鼻C默然臉色平靜的接道,
付瀚海點頭:“原本各派計劃的神不知鬼不覺,可靈窟之主的出現(xiàn)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關(guān)于清念是叛徒的說法也傳開了,怨靈之力又突然爆發(fā),清念受到?jīng)_擊死在了斷崖之下,各派也元氣大傷回去休整,一直到現(xiàn)在。”
他的說法和帝銘說的大同小異,但是千機默然還是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
這一切發(fā)生的未免太巧合了,
“那雷神宗呢?”
“雷神宗?”付瀚海皺眉,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你是說雷宗主,他也帶著人回去了,不過,雷神宗在之前的怨靈絞殺中一向頗為積極,在各派中很有威名,但是那次不知為何竟然讓清音派打了頭陣,后來我轉(zhuǎn)念一想,雷宗主頗受弟子擁護,想來應該是不愿宗中弟子受傷,這也是無可厚非的?!?p> 千機默然手上動作一停,腦中靈光閃過,
就是這里!
就是雷神宗,這就是一直以來她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付家主這一番話當真如醍醐灌頂般澆醒了她,
再加上靈生山那次,雷神宗一個弟子都沒有出現(xiàn),
為何他們每次都能巧妙的規(guī)避掉危險,這背后到底是所謂的巧合還是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
“清念是叛徒本來尚無定論,可隨著她身死靈消還有時間的推移,也就慢慢的成真了。”付瀚海有些感慨,他心里其實不太相信,
清念和他私交也算不錯,但是現(xiàn)在的清音派在綠鳶的帶領(lǐng)下,已經(jīng)沒有多少清念的影子了,
“不,”千機默然自顧自道:“就算之前的清念死了,現(xiàn)在的千機默然還活著,我是不會容許任何人以任何名義污蔑她的?!?p> 付瀚海也不知聽到了沒有,拍了拍她的肩膀,沒說什么。
三人出屋走了很遠才停下來,千機默然站在原地,頓覺心中豁然,
就好像在一團亂麻中突然找到了根源,她現(xiàn)在只需要抽絲剝繭,一步一步接近事情的真相,盡管過程可能會有些艱難,但是為了之前的清念,也為了現(xiàn)在的自己,她自當義無反顧。
“千機,”付挽塵突然叫了她一聲,
她扭頭就聽見瘋子接了句:“我們幫不了你什么,一切就靠你自己了?!?p> “哎不用,現(xiàn)在這樣我很高興?!鼻C默然笑靨如花,
不需要你們幫我什么,只需要維持現(xiàn)在這樣,朋友也好,家人也罷,她很滿足了。
“放心,這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而現(xiàn)在嘛,我只需要……”她神秘的眨了眨眼,
“一頓飯是嗎?”瘋子一眼看穿了她,沒好氣道,
“哈哈,猜得正對!”千機默然笑著摸摸肚子,她剛才就餓了,
“去外面吃吧?!备锻靿m嘴角勾了勾,直接領(lǐng)著二人出了門口,奔著靈生城的方向而去。
外面樹蔭隱蔽處,雷拉看著三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遠處,又將視線往上投了投,落到古樸的匾額上,喃喃自語:“醫(yī)道世家嗎,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帝銘帶著山雁和司藍下榻到之前的客棧,山雁看著司藍好像有話要問,恐怕他又沖撞了主子,便悄悄扯了扯他,
“啊,山雁怎么了?”司藍還有些發(fā)愣,
“有什么話等會兒再問?!?p> “哦?!彼舅{悶悶應了聲,只得將要問出口的話又憋了回去,
“問吧。”帝銘站在床邊,若有所思,
司藍先看了山雁一眼,山雁點頭才說道:“主子,我就是想問你還要去找千機姑娘嗎,你對她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俊?p> “我也想知道。”帝銘有些猶豫,
山雁往前走了一步,笑著道:“主子可知這斷崖之上的qing ai為何?”
帝銘幽幽轉(zhuǎn)身,看著山雁,喃喃重復:“qing ai?”
“對,”山雁已經(jīng)肯定,他們主子雖然不知何為qing ai,但是已經(jīng)心有所屬,而這所屬之人就是日思夜想的千機姑娘,在無意之間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主子內(nèi)心深處,
“我對她,就是這個?”帝銘認真問道,
“相思不知,心意久存,主子可要對千機姑娘說嗎?”
“我……還沒想好。”帝銘皺眉,
他確實對這斷崖之上的qing ai不甚了解,在靈窟那般荒蕪之地,這詞他聞所未聞,也沒聽任何人提起過,
“主子可要想好,有些話一旦說出來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了?!鄙窖阈χ?,他們都希望主子心上的堅冰能有人融化,
而現(xiàn)在那個人終于出現(xiàn)了。
帝銘坐在床邊,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些迷茫,一輩子……
千機默然三人來了一家酒樓,除了榭月坊之外,他們是真不介意在哪兒吃,只要能好好吃個飯就行,
色香俱全的菜依次端上來,千機默然饞蟲徹底蘇醒了,二話不說就開始吃,這確實是她這陣子以來吃的第一頓踏實飯了,
“你沒吃過飯嗎?”瘋子鄙夷的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說著端起酒杯喝了口,
“這幾天真的把我折騰死了?!鼻C默然嘴里塞的滿滿的,囫圇不清的說道,
付挽塵拿起筷子,往瘋子碗里放了些菜,然后就再沒動過筷子,
這一桌子菜就千機默然吃的最歡,
“隗清這個黑心醫(yī)師呢,給我滾出來!??!”外面突然來了粗獷的一嗓子,
“咳咳!”千機默然被嚇著了,菜還沒咽下去,臉色就漲的通紅,連忙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可旋即覺得有些不對勁,剛才外面那人喊什么?
黑心醫(yī)師?
“我是不是聽錯了?找醫(yī)師找到酒樓里來了?”千機默然抬眼看著兩人,納悶,
三人還在不明就里著,外面突然沖進來一個粗壯高大的身影,一看就是武夫,臉紅脖子粗的嚎道:“你個黑心的醫(yī)師給我出來!要不然今天我就砸了這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