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千機默然慢慢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黃沙,
“離開這里?!钡坫懨鏌o表情的吐出四字,隨即抬手,靈力化刃撕裂了前面虛空,
千機默然眼里倒映出那條裂縫,震驚的扭頭看帝銘,
他竟然徒手制造了一個靈力機關,這需要多強大的力量……
兩道身影迅速消失在裂縫中,隨著那裂縫閉合,剩下漫天黃沙又開始肆虐起來……
千機默然只感覺一晃神的工夫就踩上了厚實的土地,
寒意悄無聲息的襲上身來,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抬眼就看到熟悉的森林,
這是到了靈生山的外圍出口?
幾道身影立刻沖過來,她一眼看去才發(fā)現(xiàn)是三個俊美男子,臉上帶著失而復得的狂喜,然后站到了帝銘面前,
其中一個南昭她見過,但是其他兩個就陌生了,
帝銘眼里多了些暖意,看著那一身青衫的溫潤男子:“你們?nèi)藶楹卧诖耍俊?p> 那名叫山雁的男子不說一話便輕輕握住帝銘的手腕,感覺他身體無礙后才低頭答道:“主子無恙歸來,我們便放心了?!?p> 旁邊的司藍終于抓到機會,嘟嘴委屈道:“主子做什么決定都不告訴我們,嚇死我們了?!?p> 帝銘摸了摸他的頭:“沒事了?!?p> 千機默然看到這溫馨一幕,嘴角也勾起笑意,
這應該是和帝銘親近之人吧,
南昭注意到了她,欲言又止,看了看旁邊的帝銘,終是沒說出口來,他知道主子是絕對不會告訴她他是為了救她才進去的,那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又何必多這個嘴,
千機默然終于逮到機會插了句話:“那,我們就在此別過吧?”
帝銘微微低頭看她,眸中多了些與以往不同的情緒,但不知如何表達,便扯了身上的斗篷遞給她,又幻化出一快半大的玉,靜靜的躺在掌心,
“這是鎮(zhèn)靈玉,能夠掩藏歸人笛的靈力?!?p> 千機默然猶豫,最終還是伸手接過,心頭涌上些蕭索:“此次靈生山脈一行,多謝相幫?!?p> 帝銘倏而想到了她的身份,意味不明道:“我們可能還會再見?!?p> 話音落下,機關聲響起,四人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千機默然指尖摩挲著那塊溫玉,喃喃道:“但愿吧?!?p> 但不希望是在和這次一樣的場景下見面,她腳步堅定的朝山脈出口走去……
幾乎在同時,雷深峰帶著雷風現(xiàn)身靈生山脈,
雷風低著頭,只敢不時的偷眼看下那身穿灰袍的男人,
雷深峰周身的力量在觸碰到空氣中的怨力之后,幾乎像打開了開關一樣,快速的壯大起來,他臉色扭曲幾下便恢復正常,陰翳的眸子中盡是滿意,將手上那團紅色力量隨意擲出去,
轟隆一聲,
雷風眼露震撼,前面瞬間被夷為平地,巨木七零八落的倒下,空氣中飄著毀滅的味道,令人心悸,
波瀾不驚的聲音傳來:“這這次靈生山脈的事情辦得很好?!?p> 雷風立馬低頭,誠懇道:“是宗主的計劃天衣無縫,竟然沒有引起其他幾派的懷疑,不過我猜他們根本就不敢想到我們雷神宗,這些年可都是我們一直在保護他們不受怨靈侵襲?!?p> 雷神宗癡迷的嗅著怨靈之氣,呵笑了幾聲:“靈生大陸早就應該是我雷神宗的了……”
千機默然出去山脈之后,心情好了不少,
已是入冬季節(jié),天氣越發(fā)寒涼。
她剛入靈生城,腳步緩慢的走著,四周百姓絡繹不絕,路旁小攤應有盡有,看的她眼花繚亂,離她不遠處還有剛出籠的包子冒著熱氣,香味飄散,讓人心生暖意,
她摸了摸自己的懷里,竟然還有三四枚小錢,當即心生歡喜的走過去,
“大叔,我要兩個包子!”
“好嘞!”
她往后瞥了瞥,原來還是個一應俱全的小攤,各種熱湯茶水賣的正好,
包子握在手心,觸感溫熱,她開心道:“大叔,我再要碗湯!”
“好呀,請落座,湯馬上就好啦!”清脆的聲音響起,后面探出個小少年,正忙得不亦樂乎,
千機默然吃著包子,暖意襲身,
她視線看向前面,那桌客人手里正拿著小酒壺倒酒,糯米酒香讓她有些恍惚,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啊,不知道瘋子和塵大哥怎么樣了?
醫(yī)道世家,付挽塵住處。
外面圍了一眾小廝婢女,此刻都三兩成堆的竊竊私語著,
“三公子已經(jīng)在里面一天一夜了,怎么還沒出來啊?”
“誰知道啊,第一次看見公子將外面的人帶進來呢!”
“什么外面的人,是公子的朋友,你沒看人家都受傷了嗎?我看大公子和二公子臉色也難看的緊,回來的弟子都說,這次時運背,竟然在靈生山遇見怨靈群了!”
“真的???”
“是??!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太嚇人了吧,靈生山竟然真的有怨靈??!”
“咳!”沉悶的咳嗽聲從外面?zhèn)鱽恚麄兡樕蛔兞⒖锑渎?,恭敬低頭,
遠遠地,一中年男子緩步走來,后面還跟著幾個小廝,來人正是付家家主付瀚海,
他著一身黑袍,威嚴加身,額上鐫刻著些皺紋,兩鬢露出銀絲,臉上閃過一絲病態(tài),
即便如此,他負手站立,氣勢仍舊攝人,眼神銳利的盯著前面的門:“塵兒出來了嗎?”
離他最近的婢女連忙回道:“回家主,公子至今未出房門一步。”
付瀚海聞此,嘴便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
外面氣氛凝重,屋里情況更不容樂觀,
瘋子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上衣已被付挽塵褪下,腰間那道猙獰的傷口雖然不再流血,但是絲絲縷縷的黑煙纏繞著銀針,似是要將其盡數(shù)吞噬,兩方膠著,爭執(zhí)不下,
付挽塵靜立在床邊,腳步絲毫未挪,已然站了許久,
他皺眉看著那傷口,汗珠悄然滑落,手腕反轉間又是三根銀針,有條不紊的扎了上去,
隨著時間流逝,他心中生出些焦灼感,視線落到瘋子的臉上,
這毒只能一點一點的拔除,若是稍有不慎,那他就有性命之憂了,
想到此處,他下手更輕,靈力源源不斷的輔助著,最后一絲黑煙消散的時候,付挽塵心中大石落地,手心已被汗水濡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