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駐地附近的黑鳥也愈發(fā)猖狂起來,常常會攻擊駐守的士兵們,而冰空運用冰力的治療效果也全然不似之前在秘境之時那般顯著了。
不過傳聞修熾那邊為統(tǒng)領這些黑鳥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以至于自身有損,所以原本勢如破竹的進攻趨勢便被不得已地拖住了,原本膠著的戰(zhàn)勢一時間又重新穩(wěn)定了下來。
可冰空心下知道完全是因為修熾那邊也受了同樣的侵擾,這才不得已停止了進攻吧。
只是與此同時,冰空和景奕的婚期也愈來愈近了。而那些每天在空中飛來飛去的黑鳥,總能讓冰空想起曾經(jīng)和修熾并肩作戰(zhàn)時的回憶,像是某種刻意的提醒一般,撓的她心神不寧。
也恰恰是因為這些黑鳥讓戰(zhàn)局重新穩(wěn)定,景奕那邊得了空來操辦婚禮,不日就要接冰空回去大婚了。
每每想起余禪曾對她說過的話,冰空心里總是會動搖,可當看到南風因為婚期將近而愈發(fā)高興活潑,冰空的心又往往會沉入海底。
她到底應該聽誰的呢?是選擇秉承南風的意愿邁向另一個人,還是如余禪所說的堅守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呢?
直到坐上景奕派來的飛轎時,冰空還是沒能想好答案。
由于神族風俗的規(guī)定,小冰不能登上有迎親意義的飛轎,只能由來接送的將士另行護送去神王宮。
臨行前,冰空安撫了好一會,小冰才把爪子從轎門移開,委屈巴巴地望著飛轎離開。
周圍士兵們的歡呼聲不絕于耳,這場舉世矚目的婚事似乎沖淡了這么長時間來因為戰(zhàn)爭而導致的壓抑氣氛,為士兵們添了許多樂趣。
可冰空卻高興不起來,她要坐著這飛轎,徹底離開她心里的那個人了。
看著飛轎逐漸騰空,遠離了腳下樹木和人群,冰空還是忍不住朝修熾駐軍的方向望了一眼,這么高的位置,似乎還真的望見了對面支著的營帳和旗幟。
只可惜,這與他相關的一切,都是她該遠離的。
如此聲勢浩大地凌翔于空中,勢必會少不了黑鳥的侵擾,更何況冰空總感覺自己好像很招那些黑鳥的敵意和攻擊,只不過景奕派了眾多將士護送,一路上雖然紛擾不斷,卻也只是有驚無險。
但在風平浪靜地行了一段距離后,迎來的是一波更加猛烈的進攻,這次就連飛轎都有些顛簸不穩(wěn)了。
“這是怎么了?”南風掀開背后的簾子,卻只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片。
“這...”看到簾外密集的黑鳥,冰空被驚的一愣,然后飛快地掀開自己身后的簾子想要一看究竟。
只見飛轎外圍著成千上萬只密密麻麻的黑鳥,翅膀翻飛撲動的聲音已然蓋住了將士們射箭施法的聲音。
“南姨,怎么會有這么多黑鳥???我們不能再坐視不管了吧?”冰空雖然料想到會有黑鳥阻撓,可也沒想到一下子會來這么多,這黑漆漆的一片已經(jīng)連上方的陽光都掩蓋了一大片。
“記住,只要有旁的人在,無論多危急都不能用他給你的東西。”南風囑咐道。
“知道了?!?p> 話音剛落,兩人便齊齊起身沖出了飛轎外,南風御劍沖進了黑鳥群中,冰空則立于飛轎上拿冰盾冰錐配合著南風的攻擊。
黑鳥的攻勢愈猛,許多將士紛紛受傷,像之前阿余那般變得神志不清,開始攻擊嘶咬自己的同伴。
不斷有黑鳥從四面八方?jīng)_來,冰空拿冰盾阻擋著,卻依然被黑鳥猛烈的撞擊震的后退。
與此同時,冰空感覺自己腳下的飛轎也被黑鳥牽帶著偏離了原來的方向。
“南姨!南姨!”冰空奮力維持著冰盾的形狀,卻還是抵不過眾多黑鳥猛烈的群攻。
南風也早已不知身在何處,半晌冰空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而周圍的黑鳥卻像鉚足了勁一般鋪天蓋地地沖撞著冰盾。
眼看冰盾將要四分五裂,冰空把目光轉向自己手上的戒指,如今這形勢,再不用火夜恐怕就要死在這里了。
如此想著,冰空用盡最后的力氣將冰盾猛地推出,隨即就要幻化火夜出來。
就在這時,一道宏大而刺眼的光芒從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中噴涌而來,活活撕出了一個白色的口子,之后那光芒愈甚,黑鳥們開始瘋狂地逃竄和閃躲,漸漸從冰空身邊飛離開來。
黑鳥的遮擋消散后,冰空看到所有光芒的盡頭,景奕正著一身白色華服,正如他所代表的光芒一般朝自己御劍飛來,他的眼里,流轉的是剎那即逝的擔憂和劫后余生般的欣喜。
“小空!”
“小空!”
與景奕的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御劍而來的南風,直到看清南風的身影,冰空一直懸著的心方才落地。
“南姨?!北障染o緊抱了下南風,而后才看向景奕和銘軒,“多謝你們啊,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和南姨就要被那些黑鳥吃干抹凈了?!?p> “還好我來的不算晚?!本稗瓤粗?,眼里愈發(fā)的珍視和慶幸,最終還是按捺不住,上前將冰空緊緊抱住。
差一點他就要失去她了,只有此刻懷中傳來的真實觸感才能安撫他的內(nèi)心,讓他有擁有和踏實的感覺。
不過與此同時,冰空卻注意到了一旁的銘軒似乎有些面目鐵青,不知為何,從剛認識開始他對自己就好像一直有些敵意。
可不等冰空仔細考慮,來自腳底下顛簸的感覺便讓四人慌了神。
“這是怎么了?我的劍好像失去控制了?!?p> “這飛轎好像也在下沉啊?!?p> 說話間,他們四人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急速下降,就連身體里的神力似乎也隨之一同被抽空。
“怎么回事???”
“怎么辦?”
風聲在耳邊迅疾地呼過,景奕一只手下意識緊摟住了冰空的腰,另一只手抓住下落的佩劍,朝空中發(fā)了一個大大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