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空發(fā)現(xiàn)神王宮比起往日來真的熱鬧了很多,一路上各個神族的人都看見了不少。
“那是誰???”
“我看是從那邊走過來的,不會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準王妃吧?!?p> “天哪,這也太好看了吧。”
......
一路走來,周遭的談論聲就沒有停止過,冰空只能裝作沒有聽見,旁若無人地走著。
不過莫喻看著眾人艷羨的眼光,倒是有些驕傲地揚起了頭。
這神族上下覬覦著神王妃位置的人可真不少,不過冰空單靠樣貌就能秒殺一大堆人了。
臨近大殿時,冰空看到殿門處人頭攢動,侍從們正飛快地核對著請?zhí)?p> “我們要不要隔一會再進去啊,人怎么這么多。”莫喻看著頭頂?shù)牧胰蘸瓦h處涌動的人群就感覺一陣燥熱。
“是啊南姨,我們先在這里坐一會吧?!北照f著指了指一旁樹蔭下的石凳,她也不想這么早進去,進去了不知道又要被多少人盤問恭維呢。
“也好,你作為準王妃,是應該靠后一些出場。”
“?。俊北障乱庾R反問了一句,沒想到還有這層意思。
“在這宮中不必鄉(xiāng)野,規(guī)矩講究都多了些,位高之人就是應該壓軸出場的?!?p> 南風解釋著,冰空心里卻有些異樣,這樣的南姨,讓她感覺有些陌生。
三人走到石凳邊坐下,頭頂?shù)臉涫a為她們遮擋了大片的陽光。
冰空看著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里斑駁地落下,腦海中有不由得浮現(xiàn)起了那成片的夜幕。
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刻意避免與他扯上關系,可偏偏,再平凡的事物景象里也都有他的影子。
他從未出現(xiàn)過,可他也從未消失過,無聲無息地隱藏在她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莫喻坐在石凳上,悠閑地看著殿門處紛紛攘攘的人群,看著一個又一個費心打扮的女子,連連搖頭嘆氣。
“怎么了啊你?”冰空不禁問道。
“嘖,一個能打的都沒有?!?p> “什么?”冰空一頭霧水,但順著莫喻的目光看去之后,就心下了然了。
“我還以為這神族女子得多好看呢,沒成想也就這樣啊?!蹦鬟z憾地說道。
“你行了啊,人家一個個不都挺好看的嘛。”
“不不不,她們的這種好看沒有一點靈魂,就只是皮囊而已,就這種貨色,放在人族也一抓一大把呢。我看啊,你這神王妃的位置怕是沒人能撼動的了了?!?p> “去,別打趣我?!北胀屏四饕话选?p> “好啦,說笑是說笑,一會在眾人面前可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啊,不能給人留了把柄?!蹦巷L叮囑道。
“知道了南姨,您都說了八百遍了?!蹦鲹沃槓瀽灥卣f道。
正說著,莫喻的眼神突然一亮,隨即便坐直了身子探頭望去。
“你看到什么了?”注意到莫喻的變化,冰空也隨即看了過去。
只見遠處的人群簇擁處,一個身著雪白色長裙的女子款款走向殿門。
那一塵不染的白色衣裙在陽光照耀下,竟閃著細細的珠光,看起來周身就像被光芒所環(huán)繞。
而周圍人驚羨的目光也更是為這份美麗平添了幾分張揚和氣勢。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那女子如雪般白皙透亮的皮膚和精致動人的五官卻依舊亮眼,讓人忍不住想細看幾分。
“這個還有點意思啊?!蹦髅掳驮u價道,“勉強能算個對手了。”
“看起來仙氣飄飄的呢。”冰空也癡癡地望著,嘴角微微揚起。
“你怎么回事?”莫喻輕拍了下冰空的腿。
“怎么了?”冰空一臉懵地問道。
“那八成是你的競爭對手,你怎么還也在這欣賞起來了?!?p> “怎么了,不行啊,美女誰不愿意看啊?”
“你不怕她把你從神王妃擠下去?”莫喻故意問道,故作挑釁地朝冰空挑了挑眉。
要真能把她擠下去就好了。
冰空心里暗自嘀咕道,不過南風在這,她也不敢瞎說。
“好了小喻,說的越來越離譜了?!蹦巷L嗔怪了一句,看殿門處的人漸漸少了,便說道:“好了,我看人也不多了,我們現(xiàn)在過去吧,要是一會遲到了就不好了?!?p> “好?!?p> 三人朝大殿走去,靠近時聽到殿里人聲鼎沸,莫喻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這么熱鬧啊?!?p> 行至殿門前,便得以窺見殿中之貌,只見偌大的大殿里此刻高朋滿座,大家肆意暢談著,歡笑聲不絕于耳,整個大殿里洋溢著一派喜氣洋洋之感。
“參見神王妃?!钡铋T處的侍從認出了冰空,俯身行禮道。
冰空也隨即點頭予以回禮。
南風正準備跟身后的宮女要請?zhí)麜r,那侍從便急忙阻攔道:“不必拿請?zhí)?,神王妃請進吧?!?p> 那侍從說著,便俯身讓出了一條路,南風也滿意地收回手,和冰空一同踏入了殿門。
只是冰空剛一踏進殿門,沒走兩步,原本喧鬧的大殿里便霎時間安靜了下來,隨之而來還有眾人齊刷刷望來的目光,有驚羨的,有開心的,也有嫉妒的。
如果說目光可以化作利箭的話,冰空想自己可能早已經(jīng)被萬箭穿心了。
不光是冰空,就連南風和莫喻也被著凜然的氣氛和焦灼的目光弄的有些不自在了,好像連微小的呼吸起伏都能被無限放大一般。
冰空強行無視了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鎮(zhèn)定自若地向里走去,走到大殿中央時,一個宮女上前來將她們引到了坐席。
直到冰空落座后,大殿里才漸漸恢復了剛才的喧嘩模樣,只是冰空仍能感覺到不止一處的目光在向自己有意無意地投來。
在又一陣的嘈雜過后,殿門處傳來一聲嘹亮的通報聲:“太后駕到?!?p> 隨即殿里的所有人都起身,俯身行禮:“參加太后?!?p> 幽珍悠然自若地從眾人面前走過,冰空彎著的腰都有些酸了,而幽珍依舊只是淡然地走著,沒有一點想讓他們起來的意思。
不過冰空也同時注意到了,幽珍在路過那白衣女子的時候明顯親和地朝她笑了一下。
難道她們是親眷?
冰空猜測著,腦子里突然回想起幽珍好像曾說過她有個貌美的侄女,還說要介紹她們認識來著。如今看來,這白衣女子就是她所說的人吧。
幽珍一路走到王座旁的副位上坐下后,方才開口說道:“眾愛卿請起吧?!?p> “謝太后。”
眾人齊聲答應著,緩緩起身落座。冰空注意到大多數(shù)人似乎都起的有些乏力,不禁想發(fā)笑,但鑒于場合如此,冰空還是強行忍住了,只輕輕揚了揚嘴角。
但她能忍住不代表別人就能忍住,在坐下的一瞬間,冰空聽到身后傳來莫喻的一聲輕笑,與此同時,不遠處幽珍的眼風也掃了過來,冰空不由得扶額,轉(zhuǎn)身向莫喻投去一個提醒的眼神,而莫喻也只是吐了吐舌頭。
幽珍落座后不久,伴隨一聲嘹亮的“神王駕到”,景奕便著一身金色禮服從偏殿走了出來。
鎏金的禮服將他高挑修長的身形修飾地愈發(fā)威嚴霸氣,流光輾轉(zhuǎn)處,有龍紋隱隱浮現(xiàn),彰顯著尊貴的身份。
眾人再次起身行禮,景奕走到王座上后,便啟口說道:“眾愛卿落座吧?!?p> “謝神王?!?p> “今日我們君臣相聚與此,全因母后想要褒獎各位的英勇戰(zhàn)績,同時我也想借此機會,好好嘉獎鼓勵大家。然而,前線的戰(zhàn)局并未因此結(jié)束,我們還要再接再厲,將修熾一舉拿下!”
“神王英明!太后英明!”
“神王英明!太后英明!”
“神王英明!太后英明!”
......
殿里的人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冰空卻絲毫沒有張口。
他被群起而攻之,她卻沒有任何的立場為他說一句話,甚至于,她就應該和眾人一同,為打敗他而開心雀躍。
與冰空一樣低氣壓的還有她身后的莫喻,作為一個火族人,她卻要在這些神族人的殿堂里,聽著他們?yōu)榇驍∽约旱牡钕露杠S。
可此時此刻,她只能忍耐,只為不連累她的朋友??墒?,這一次過后,還會有下一次,下下一次,只要她待在這個地方,耳中對修熾的詆毀和討伐就不會少。
莫喻頭一次,有了想離開的沖動。
南風雖然不至于低落,可看著冰空落寞的背影和莫喻低沉的神色,也暗暗神傷,莫喻生為火族人,此情此景恐怕讓她難受極了,而冰空又那么在意修熾,現(xiàn)在心里應該也好受不了。
她這兩個孩子啊,偏偏就都是站在了眾神族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