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過那里了。”
我面前模模糊糊地站著一個高瘦的人影,他的臉上蒙著一塊黑布露出一雙淡紫的眸子。
沙發(fā)上還躺著一人,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覺得他的輪廓分外熟悉,他散散地開口:“她去過最多也只會當作那是場夢罷了,夢嘛遲早會醒的。”
緊接著站著的人說:“不一定,她已經(jīng)拿到了玄冥之冊,你忘了嗎?等到上面的頁數(shù)全部落光時,她會擁有她的記憶,可反過來如果頁數(shù)在沒掉完之前所有的畫面都出現(xiàn)在紙上,她便會變成她,幾千年前的她?!闭局娜寺曇羲粏?,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原本躺在沙發(fā)上的人猛然坐了起來:“不,那不是她,千年前的她早就死了?!?p> 站著的人低低地問道:“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她能活過來嗎?”
在含著神秘紫光的眼眸襯托下坐著的他幽黑的眼眸更像一潭望不見底,死寂的湖面:“可她已經(jīng)死了,她不會希望自己跟傀儡一樣繼續(xù)活在世上的。”他定了定神,繼續(xù)說道:“我不能再害她了?!?p> “就算你不希望她復活但有人希望,我已經(jīng)感知到有人在另一面不斷地牽引著她一步一步往這個方向發(fā)展了?!?p> 他眼里微閃著怒氣,咬著音問:“誰?”
站著的人交叉著手環(huán)在胸口眉毛輕皺:“還沒查到。他的身份十分神秘,連基本的生物都有的基因能量也飄忽不定的,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有生命的物體了?!?p> “我又靠近不了她。嘖,難道就沒有什么能夠阻止的方法?”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說這個,因為她獲得了玄冥之冊,所以她身上帶有的雙生契約基本被壓制住了,你以后靠近她不會再有反噬,也不需要再磕藥了?!?p> 他握緊拳頭:“可你知道我去不了那里,終究是保不了她萬一?!?p> “你只要毀了玄冥之冊,沒了關(guān)鍵,他們的計劃自然會崩盤,她也不會再有事?!?p> 他握著拳頭的手心中間忽然滲出了血一滴兩滴地滴到桌上。
‘啪嗒…嗒…噠――’
“毀了玄冥之冊?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玄冥之冊是取天地之氣邪晦之靈物是要寄生在活人身軀里的,人不死靈不滅,人死了靈物俱滅?!?p> 站著的人抹過桌上他滴落的血,表情微妙,他的聲音更加喑?。骸拔耶斎恢?,所以這是我特意給你找來的血玉簪子,只要……”他從口袋里拿出了支簪子放在桌上。
所有看的都不是很清晰,聲音聽的也不是很清楚唯有他手里的琉璃簪子我看得十分真切。
我認出了它,這不就是白鯨柜子里的那支琉璃簪子嗎。
“嗯?”紫色眼眸的男子忽然轉(zhuǎn)過來,眼睛微瞇看著我,像是在笑。
他看得到我?
他操著啞得不行的聲音說道:“呵,膽小鬼,一直逃避會死得很慘的哦?!?p> ……
“嚇(he)――”
我猛然坐起身,四周蒙蒙亮,我摸到燈打開,依然是熟悉的房間。
“呼,怎么又開始做夢了……”
自從那天開始我便再沒做過如此真實的夢了。
難道是我又要整備穿越了?我快速翻了翻身上的被子,沒有摸到任何像書形狀的東西后松了口氣。
“哈,看來應(yīng)該是巧合了。”
我正準備下床,心臟忽的一絞。
“嘶――”
我停下來動作又沒有感覺了。
奇怪……
這時門口突如其來的嘶吼聲讓我清醒了大半:“陸小森,陸小森!我喊你多少遍了,你在不起來就自己走路去吧!”
我摸索到旁邊的手機打開,已經(jīng)七點半了!
我連忙爬下床:“來了,來了!”
……
到了工作室門口,我還有些不清醒盯著門上的牌子盯的出神,總感覺昨天沙發(fā)上的那個男子好像他啊。
“錯覺,錯覺?!蔽遗牧伺淖约旱哪X門走了進去。
工作室里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的,我走到位置上放下包看了看時間都8:40了。
“也不早了啊?!?p> 我掏出手機找到了他的號碼打了過去。
‘嘟――’
電話一下子就接通了。
“喂,白鯨?”
“喂,你有什么事嗎?”這聲音并不是他的,聽起來像是十分有顆粒感類似于玩搖滾的音色。
大概是朋友吧。
我禮貌地開口:“你好,我想問一下,白鯨白先生他在嗎?”
“他現(xiàn)在有事,你要不等會再打進來?!?p> “哦,那麻煩等會他有空的時候你跟他說一下他工作室的員工找他?!?p> “員工?你現(xiàn)在往前走,走到他辦公室門口右拐再直走到頭有一間房間推門進來。”他說完電話便掛了。
‘嘟嘟嘟……’
我看著黑屏的手機,這接電話方式咋那么像蕭與之。
我按著他說的,走到了面前這間在暗處的房間,四面封閉也沒有光。之前還以為白鯨工作室就表面那么大沒想到他辦公室旁邊還有個隱藏小道。
我輕敲了幾下。
“進?!?p> 我推開門,一位穿著純色黑毛衣外頭配銀黑色西裝染著紫藍色頭發(fā)的男子他懶散地帶著耳機坐在電腦椅上,他的面前則是一臺電腦和各種儀器按鍵,他拿著疊厚厚的資料專注地看著隔著塊玻璃另一個房間的白鯨。
這是在配音嗎?
他像是沒有注意到我已經(jīng)進來了,我對著他的背影說了聲:“你好……”
他轉(zhuǎn)過臉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粲然一笑拿下耳機:“嗨~”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眼間距很近,不笑看起來神秘,一笑就有點狡黠腹黑的味道。
典型電影里整天愛玩不誤正業(yè),看起來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什么都不在乎的少年最后卻是最大反派BOSS擅長‘蠱惑人心’的標準長相。
我忽的看到他眼睛時瞬間僵住了。
“你――”
紫色的眼睛?!
跟昨晚夢里的那個人發(fā)著紫光的眼睛竟然一模一樣。
他見我不說話,笑著戲謔地說道:“怎么不說話了,看我看呆了?”
我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昨天夢里那個人說的話依然很清晰地在我腦子里盤旋。
‘呵,膽小鬼,一直逃避會死得很慘的哦?!?p> 我壓住內(nèi)心的慌亂問:“你是?”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祁霧?!?p> 祁霧,這不是之前白鯨用的名字嗎?
“不信?”他看出了我的遲疑從口袋里拿出了名片放在我面前重新說了一遍:“吶,星河影視制片人祁霧?!?p> 這么年輕,制片人?
我接過名片上下果真是這么寫的,我又重新打量了他一遍好像確實是真的。
他突然問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熟悉啊?”
我攥緊拳頭緊張地看著他,難道他真的是夢里的那個人?
我點了點頭:“是,所以你……”
他繼而補充道:“我今天心情好,名片背后有我的手機號,微信號也是這個,24小時都在線。”
呃……
我很快反應(yīng)過來,此熟非比熟,他估計是誤會我意思了。
“你誤會――”
“干站在那干嘛,這邊不是有椅子嘛,過來坐?!蔽疫€未說完就被他招呼著坐下。
看這語氣,夢里的他聲音我還是記得的,十分沙啞,面前的人聲音雖有些低沉但應(yīng)該不是他,說不定他只是戴了個美瞳而已。
放下這個假設(shè),我頓時渾身都輕松多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哦,謝謝。”我剛坐下緊接著又被他強行戴上耳機。
他忽然朝我眨了眨眼,笑的燦爛:“現(xiàn)在是聽你男神讀詩的絕佳機會,千年難得一回的,好好珍惜?!?p> “不是,我?!蔽疫€沒來得及辯解,他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一個‘噓?!?p> “認真聽?!?p> 我就這么懵逼地被閉了麥。
突然,耳邊出現(xiàn)了久違的聲線。
“when――”
我的心臟猛然收縮,全身不可覺察地抖了一下,怔在那里。
我微微抬頭,透著玻璃,他看著手上的文件就站在那光線的聚焦點上對著麥緩緩開口:
“When I dream that you love me, you'll surely forgive;”
“Extend not your anger to sleep;For in visions alone your affection can live,I rise, and it leaves me to weep.”
一字一句如同他渾身上下獨有的溫和氣息一般,不急不慢,不動聲色緩緩流入別人的心中。
“――When dreams of your presence my slumbers beguile,To awake will be torture sufficient.”
卻讓人無法忽視,無法不去注意,無法不讓人春心萌動,就像是那個陽光充裕的夏天。
那時候只是聽他的聲音就像是觸到了光而現(xiàn)在的他就在我面前念著詩,盡管我們中間隔著一塊玻璃他卻依舊耀眼的恍若隔世。
對啊,我回過神想來:他本來就會發(fā)光,任何一個人都能感受的到,只不過那年對于我個人來說,他是破開整個無盡黑夜的炬火。
倩子染
不想看翻譯的,可直接跳下一章。 ――――――分割線―――――――― 譯文: When I dream that you love me, you'll surely forgive; ?。ㄈ绻覊粢娔銗畚遥垊?wù)必原諒;) Extend not your anger to sleep;For in visions alone your affection can live,I rise, and it leaves me to weep. (勿將怒氣灑向我的酣眠;因為你的愛戀只在夢里浮現(xiàn),當我醒來,早已淚水漣漣。) When dreams of your presence my slumbers beguile,To awake will be torture sufficient. ?。ㄩ]著眼,美夢輕輕哄騙;待醒來,卻是苦海無邊。) 這只是節(jié)選詩中的一個段落,有興趣可以去搜下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