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洛森林。
“司徒師兄,這迷洛森林當(dāng)真有枯靈冥菇?”茹蘭緊跟在司徒夜身后,詢問道。
司徒夜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在飛升的莞唐尊者遺留下的醫(yī)書里看到的,里面不僅有詳細(xì)的文字介紹,同時還附有這枯靈冥菇的圖樣,我爹也是確認(rèn)過的。因此,我爹在之前就交代過,務(wù)必到這迷洛森林一探究竟,能得到,便帶回去研究,若不能,便悉數(shù)毀之?!?p> 既然司徒師伯都確認(rèn)了,應(yīng)是錯不了。
只是誰人能想到,這原是長在幽冥界枯骨嶺的枯靈冥菇,竟然會出現(xiàn)在壇洛秘境的迷洛森林呢!
“幸好,只是在迷洛森林中間的地方,我們兩人還是能應(yīng)付的?!比闾m笑道。
接著,她又高興地繼續(xù)說道,“興許,能碰見在此試煉的羅耳師兄以及其他師兄弟呢!”
他們兩人畢竟修習(xí)的是醫(yī)術(shù),武力值都一般,遇見其他師兄弟,他們一起倒是安全些。
司徒夜卻是一愣,沉聲說道,“最好不要?!?p> 茹蘭不解,“這是為何?”
“若是遇上天虞山的諸位師兄弟,也避免不了遇見其他門派的弟子,而這枯靈冥菇意外生長在這迷洛森林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p> “如今,尚且沒有解決之法,這枯靈冥菇就是最大的隱患,一則為了避免左右了心智不堅弟子的心智,二則也是唯恐這記載有誤。因此,枯靈冥菇再現(xiàn)這件事,九玄門并沒有對外宣揚。等真的找到了枯靈冥菇,到時候九玄門會再次邀請各門派一起合力研究解決之法。”
司徒夜一番解釋,也是讓茹蘭想起來這枯靈冥菇的危害,她歉意的點頭,“是我考慮不周了?!?p> 司徒師兄能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她,她卻沒有考慮到他的難處,若是其他門派弟子知道了九玄門明知道這壇洛秘境有枯靈冥菇,卻隱瞞其他門派,原是一番好心,倒是會被誤會想獨吞了這枯靈冥菇,那可就是陷九玄門于不義了,真是不應(yīng)該。
那他們就要逼著點,可不能碰見其他師兄弟了,茹蘭皺著眉頭思索。
見她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模樣,司徒夜笑了一下,“茹蘭師妹不必憂心,我們走的是莞唐尊者留下的小路,想來是不會遇見他們的?!?p> 茹蘭驚喜地抬頭,這樣一來倒是省了他們許多事,她含笑向司徒夜點頭,兩人就繼續(xù)往前走去。
要說這枯靈冥菇,原是生長在幽冥界枯骨嶺的一種致幻蘑菇。后被誤闖了幽冥界的散修尋得,竟是發(fā)現(xiàn),這枯靈冥菇不僅有致幻的功效,竟是能使人靈力暫時枯竭。而且這枯靈冥菇磨成粉末,無色無味,稍微沾染就能產(chǎn)生幻覺,而且只要一息時間,便會靈力枯竭盡失,就是尊者修為的大能也能輕易中招,并對解決之法也是無可奈何,只能等其藥效自行散盡。
當(dāng)初那位誤入了幽冥界的散修,就是靠著這枯靈冥菇才能安全逃出幽冥界,只是他當(dāng)初也只是到了那枯骨嶺的外圍,總共也就得了那么幾顆枯靈冥菇,他因需要療傷圣藥,把剩下的枯靈冥菇帶到九玄門交換,世人才知道這枯靈冥菇的厲害。
只是這枯靈冥菇生在幽冥界,又是生長在極其危險的枯骨嶺,就是幽冥界的人也不敢輕易進(jìn)入的。更何況,如今幽冥界冰封千里,因此這枯靈冥菇可以說極其珍貴了。
要知道,修煉之人最是看中自身的靈力,若是在那雙方交手的緊要關(guān)頭,靈力盡失,哪怕是一瞬間,也是致命的。
而且,九玄門得了這枯靈冥菇,并沒有私藏,而是大方的公之于眾,并邀請了各門派醫(yī)修上層者一起前來研究,共同煉制解決之法,畢竟這枯靈冥菇的危險實在是太大了。
只是,那位散修帶來的枯靈冥菇數(shù)量極少,被各位醫(yī)修者研究的七七八八了,也沒有個結(jié)果,如今,也只剩最后一顆枯靈冥菇被九玄門保存了起來。
雖說外界沒有流傳出有人還擁有這枯靈冥菇,但是這也是一個危害,要知道既然那位散修能得到,旁人也未必得不到,只要一日沒有煉制出解這枯靈冥菇的解藥,對人界各位修煉之人,都是天大的危機(jī)。
如今,其他門派倒是不對這枯靈冥菇上心了,只道是幽冥被滅,世上再無枯靈冥菇。而那唯一一顆枯靈冥菇還是在最是仁義良善的以救治天下蒼生為己任的九玄門,大家更是再放心不過。
也只有九玄門和天虞山的云水尊者還在堅持尋解這枯靈冥菇的解決之法。
茹蘭因跟著云水尊者修行,曾有幸參加這枯靈冥菇的解藥煉制研討大會,倒是也見到這珍貴的枯靈冥菇。
因此,司徒夜和茹蘭兩人便在迷洛森林中間地帶尋找起來。
而此刻,在那迷洛森林西北方向的平原上。
南籬和小九里在傾淼無緣無故消失以后,就沒有離開過此地。
小九里見南籬再次施法失敗,傷心的拉著他的衣擺,眼淚巴巴地問道,“還是找不到娘親嗎?”
南籬不語,只是他垂在一旁的手,卻因用力而鮮血淋漓,他在傾淼身上下有封印,在發(fā)現(xiàn)實在找不到她時。剛才,他決定冒險驅(qū)動封印,讓傾淼體內(nèi)的封印顯現(xiàn),這樣就會出現(xiàn)魔力暴動的氣息,他便能發(fā)現(xiàn)傾淼的所在。
但是,沒用,他竟然一點都察覺不到傾淼的所在,更是無法驅(qū)動她體內(nèi)的封印。
那垂落在兩旁的手慢慢凝聚出強(qiáng)勁的魔力,南籬抬眼,那黑色的眼眸似蘊含了無盡的風(fēng)暴,看向傾淼之前指著的地方,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
轉(zhuǎn)靈塔是嗎?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強(qiáng)悍!
小九里驚訝地看著他,不自覺的倒退兩步,他之前在水華洞府便察覺出這如今的魔君南籬不知什么緣故,實力大不如前,遠(yuǎn)沒有萬年前的令人恐懼,是以他才跟在南籬面前如此放肆。
卻是沒想到,魔君到底是魔君,這南籬依然恐怖如斯!
周圍刮起凌厲的勁風(fēng),夾雜著飛沙走石,把南籬的長衫吹得獵獵作響,而在林秉志那張清俊的面容下,南籬原本那張肆意張狂的臉時隱時現(xiàn)。
察覺到南籬要做什么,小九里大驚。
“不可,你在壇洛秘境里造成這樣魔力狂暴的景象,就是暴露了你的行蹤了,那你千辛萬苦的假死脫身的計策也讓敵人知道了?!?p> 之前一路行來,他便了解了如今外界的形勢,幽冥在明面上是被滅了的,是以,南籬才頂著旁人的面目形勢。
可他如今自爆魔力,不僅這在壇洛秘境試煉的各派弟子知道了他的存在,就是在秘境外的那些修為高深的人,也是能夠察覺的。
要知道,這當(dāng)當(dāng)幽冥界魔君南籬的全力一擊,就是天帝,怕是也要全力以赴才能應(yīng)付而已。
只是不知如此厲害的魔君南籬,怎會淪落如此境地,竟是被那天界給逼到如斯地步。
不論小九里如何勸解,南籬依然我行我素,周圍凝聚的魔力越發(fā)強(qiáng)大,他們周圍原本青翠的碧草,如今都慢慢在魔力的浸染下枯萎起來,接著就化為灰燼。
眼見周圍遭殃的小草越來越多,小九里也是不免受了一些醇厚魔力的影響。
必須阻止他。
“你可知你這樣,不但救不了娘親,反而會傷害她?!?p> 小九里沖著南籬大喊,想來娘親會使他清醒一些。
聽到他提及傾淼,在那瘋狂凝聚魔力,勢要摧毀那看不見的轉(zhuǎn)靈塔的南籬,確實一頓,他微微轉(zhuǎn)過頭,雙眸含血,冷冷地看著小九里。
被南籬如此盯著,小九里也是頭皮發(fā)麻,在不阻止他,這南籬可就要完全魔化了!
小九里鼓起膽子,輕輕上前一步,看著南籬,輕聲說道,“阿爹!”
他這一聲阿爹喊完,南籬似乎又恢復(fù)一些,那聚集在眼底的血紅,似乎散了一些。
小九里繼續(xù)試探地說道,“阿爹,娘親想來是因機(jī)緣進(jìn)了這轉(zhuǎn)靈塔,你若當(dāng)真這一擊下去,說不好會傷了里面的娘親。”
“再說,這壇洛秘境可是萬年前飛升的那些尊者留給自家各派弟子試煉的地方,原是要磨練他們的心智與修為,在留些機(jī)遇于他們,那里會有什么生命危險?!?p> 如今只能把事情往小了說,往好了說。
他接著說,“而且,之前懸浮仙宮開啟,據(jù)說也是覓得一個有緣人,可人家最后不合適,不是也給他安安全全放出來了嗎,想來娘親也不會有什么事情?!?p> “可這轉(zhuǎn)靈塔是不是懸浮仙宮都難說,連我都不曾聽說過此塔?!蹦匣h幽幽道。
見南籬說話了,小九里也就不如之前擔(dān)心了,這能理智思考總是好的,他心下松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這個暫且不提,以我在這壇洛秘境里上萬年的經(jīng)歷,這里除了私相斗毆導(dǎo)致傷亡的弟子,沒有一個是因壇洛秘境內(nèi)原有的存在的事物而傷亡的。就是之前在那靈液蓮池,你們搶奪我的扶提蓮,我與你們交手爭斗,卻是不能傷你們性命,這是壇洛秘境天然的禁止,外人不知曉的?!?p> 為了讓他放心,小九里可是把這壇洛秘境的隱秘告訴了他,要知道,這種事要是傳出去,那些前來試煉的弟子失去了敬畏之心,也就沒有了試煉的效果。
“所以,就算淼淼消失,也不會有什么危險?”南籬輕聲問道。
小九里點了點頭,之前他也是太過慌張,倒是忘了此事,如今冷靜下來,也想起來。
此時,南籬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他看向周圍燃成灰燼的草木,抬手收了掌心的魔力。
小九里剛要大松一口氣,就見南籬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身體一晃竟是站立不穩(wěn)倒了下來。
小九里趕忙上前,扶住他,“阿爹,你這是怎么了?”
南籬拭去嘴角的血跡,輕聲說道,“無事。”
這哪里是無事,小九里不滿的看著他,他如今氣息紊亂,體內(nèi)魔力四竄,這時候稍微來一個修為一般的人,都能認(rèn)出他是幽冥魔修,然后輕而易舉就能擊殺他。
“你如今這般模樣,如何能保護(hù)得了娘親?!?p> 南籬頓住,然后低頭,聲音落寞,“是我無能?!?p> 小九里煩躁地揪了揪頭發(fā),他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實在不知道怎么說,也就不說話了,只默默扶著南籬坐到一旁。
一寸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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