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錢,兩個人就犯了難。
雖然江洛凡在這幾年里也算是賺了不少的錢,但是,那些錢全進了江徹的腰包。平時他也不怎么打扮自己,不怎么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首飾。所以別說錢了,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那你老婆……不對,我是說你家那位,就一點首飾都沒有?”顧玖兒驚了,雖然要是讓她看到一個大男人戴首飾那是怎么也受不了,可是他老婆居然這么小氣,給自己男人都一點簡單的首飾都不肯給?
真是……太坑了,這女人太坑了,恩人在那里過的是什么生活???果然不能讓恩人繼續(xù)待在那個女人的身邊了。唉,這叫做什么,遇人不淑??!
顧玖兒的問話,讓江洛凡心中一片的苦澀,江徹那個人,本就是個愛財如命,自私自利的一個人。更何況在她的手下也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明面上她是他們的義母,但是呢,他們不過是她賺錢的工具罷了。
搖了搖頭,苦笑道:“姑娘想多了,這些東西她自己都嫌不夠多,又怎么會給我呢?”
顧玖兒一噎,好吧,是她低估了這里女人的自私程度。不過既然如此,想讓他拿錢是不可能的了,那能夠依靠的,就只有她的醫(yī)術了。
抿了抿唇,下定決心,才開口說道:“你明天來的時候,記得給我?guī)б患蓛舻囊路??!?p> “衣服?你要衣服做什么?”江洛凡滿臉疑惑的看著她,衣服倒不是什么難事。不滾,視線落到她身上的時候,馬上了然。
“也是,你這身衣服,確實有些破了?!辈皇怯行?,那是破的不成樣子了,這腰上的布料要是再破一些,那是根本就不能穿了。
顧玖兒揚唇輕笑,也沒有解釋什么,只是說道:“你們那里,有沒有人需要治病,或者,有什么疑難雜癥,讓人無法醫(yī)治的人?”
“你問這個做什么?”這下,江洛凡真的是疑惑不解了。
“你告訴我就好了,如果有,你就告訴我那戶人家在哪個地方。不過,那戶人家越有錢越好。”
“???”江洛凡微愣,雙眼微微睜大。
顧玖兒被他這幅逗笑了,耐心十足的解釋道:“你告訴我就好了,我自有辦法可以弄到錢?!?p> “好……我告訴你……”
兩個人又在茅草屋里面討論了一會兒后,顧玖兒出來,等著江洛凡給自己身上的傷上好藥之后,時間就不早了。
顧玖兒囑咐他不要忘記衣服,江洛凡這才離開。
路上,他慢吞吞地走在樹林之間,抬眼看著那有些昏暗的天際,想著剛才在茅草屋里,決定下來的一切。
他,居然下定決心要逃跑,而且,還是從那個女人的手里。江洛凡感覺,自己好像是瘋了。
不過,瘋了就瘋了吧,左右他的未來已經被毀了,那就,瘋狂這么一次吧!
第二日。江洛凡來得比以往都要早。
清晨,顧玖兒起來的時候還去洗了個頭發(fā),畢竟要去人家家里,當然是要整齊一點的?;貋淼臅r候,江洛凡已經等在了茅草屋里。
果真如同是顧玖兒囑咐的那樣,還帶了一個包裹,顧玖兒拿過來解開一看,里面正是一件深藍色的男式……不對,在這里應該說是女式長衫。
“這件衣服是她穿剩下的,已經很久沒有穿過了,所以我就拿了過來?!苯宸苍谂越忉尩馈?粗龜n了攏還未干的長發(fā),置于身后。之后便伸手拿起長衫,他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的復雜,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真的要進城?”
“對,如果我們要逃,錢是必要的?!鳖櫨羶嚎粗@件長衫,布料倒不是粗布的,她叫不出是什么布料,不過摸在手里,還算舒服。
目光閃了閃,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頭,笑著說道:“洛凡,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我換下衣服。”
江洛凡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的暗淡,隨即點了點頭,說道:“好?!闭f罷,便離開了屋內。
顧玖兒暗暗地松了口氣,畢竟這里是女尊男卑的世界,在她的記憶中,這里的女人脫衣服根本不用顧及男人的存在。
但是顧玖兒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種傳統(tǒng)思想根深蒂固,縱使是再開明的她,始終還是做不到在一個男人的面前換衣服。她還害怕他會不會覺得奇怪呢,不過他也是善解人意,愿意避嫌呀。
如此想著,顧玖兒開始拖去了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露出一個皮包骨頭的身軀。發(fā)育得也很差,胸前的兩個小的跟個小籠包子一般,明明是十七八歲的人,身體卻跟十五六歲的人一樣。
腰上還有結痂的疤痕,真的是丑到爆。顧玖兒忍不住心中感嘆,這個身子除了這張臉,真的是一無是處啊……
一邊感慨,顧玖兒一邊把衣服穿在身上,卻發(fā)現這個衣服太大了,袖子都可以讓她甩水袖了。無奈,她只好把袖子挽個幾圈,撕掉一點過長的衣擺,這才走出茅草屋。
一出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背對著茅草屋的江洛凡。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瞇瞇的說道:“我好了,咱們走吧!”
“等一下?!苯宸不仡^看了看就只是換了身衣服,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的女人。原先亂糟糟的女人,頭發(fā)披散在身后,雖然只穿了一身的青衫,卻莫名透出一絲溫雅的氣質。
再加上這粗俗的面容,更是一派偏偏少女君子,若不是臉色過于枯黃饑瘦減了不少分,江洛凡覺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好看的女子。
猶豫了片刻,他才從袖子里拿出了一根木簪,簪頭上還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他繞到她的身后,伸手撈起她半濕的長發(fā),簡單的挽起一半的頭發(fā),最后用木簪固定住。
“好了?!苯宸埠笸肆藥撞剑粗^上的木簪,輕聲道。
顧玖兒伸手摸了摸自己頭頂的發(fā)簪,頭一次被一個男人如此溫柔對待,讓她的耳根子有些發(fā)熱。
轉過頭,笑得彎彎,由衷的感激道:“多謝?!?p> 江洛凡仔細的觀察著她的臉色,卻沒有發(fā)現一點的異常,眼底快速的劃過了一絲失落。很快,恢復正常,扯起嘴角說道:“不必,我們走吧?!?p> 既然她不理解,那就不理解吧。
不理解,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