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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不可及的武俠

029 離合一劍

遙不可及的武俠 十方紙 3220 2019-08-24 22:07:30

  四十年前的上蕓城,擂臺上。

  連紅和陸銘已經打了數十招,不分上下。

  連紅的掌法很奇特,出招飄忽,一折三波,就像是海浪的波濤一般的連綿不絕,變化莫測。陸銘每次用蠻力和她對掌都被她用巧勁化解了,她那一雙手或是折開,或是擋開,或是隔斷,總是能在最危急的時候避開了陸銘的掌力。

  她的掌法確實了得!

  但陸銘的內力很特別,有一陰一陽兩種內息,也能在短時間內回復消耗的內力,他又和連紅打了數十掌,連續(xù)不斷,而且每一掌都提前容納了陰陽之力,威力極大。連紅雖然能折開幾掌,但時間久了終于處在了下風。連紅在隔斷別人掌力的時候用的是肘部,時間一久,肘部的骨頭都酥酥麻麻的,顯然不支了。

  陸銘見狀,往后退開三步,一斜手,掌力再次凝結出來,一掌拍出,半空中隱隱的傳來風雷之聲。連紅再也無法支撐,就地一滾躲了開去,她站起來的時候氣喘吁吁的,額頭上也流下了汗水。

  反觀陸銘,依舊氣定神閑。

  “這小子好強的內力,酣戰(zhàn)良久,一點也不見得疲憊,連呼吸都沒亂!”

  臺下的眾人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陸銘等了三個呼吸,等連紅穩(wěn)定了呼吸,這才說道:“你內力消耗太大,再打下去恐怕折不開我的掌力了?!?p>  連紅喘了一口氣,眼珠子一轉,忽然道:“嘿嘿,那可未必!你裝腔作勢的站在這兒,讓我以為你游刃有余,但其實你也消耗了不少內力了!是也不是?”她眼中精光四射,似乎篤定了自己的猜測,一抬手,連跨三步,朝陸銘臉上一拳打了過來。

  “猜錯了!”

  陸銘反手一掌,幾乎是迎著她的手臂砸了上去。連紅的手腕一抖,就像靈蛇一樣繞開陸銘的手臂,想用最拿手的折斷之術把陸銘的掌力給截斷,但她這一次卻錯了。陸銘的手掌就像是大山一般巋然不動,掌力不減,甚至比之前打斗的時候更加猛烈,她那‘靈蛇手’怎么也截不斷陸銘的力量,即便是想彎曲陸銘的手肘也辦不到,就這樣被陸銘的手掌迎頭拍了過來。

  她是女子,手臂本來就比陸銘斷一截,如果兩人對碰的話一定是她先被打飛出去,而她的手能不能夠得著陸銘還是兩說。

  連紅心思混亂,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候,陸銘的手掌已經停在了她的臉前,再進半尺就要打在她如花似玉的臉蛋上了。而她也沒有再突進上去,因為再往前就是自己把臉往陸銘的手上湊了。

  陸銘扯開手臂,退了一步道:“承讓了。”

  連紅愣了片刻,身子還是向上仰著的姿勢,她這才反應過來,“輸了,是我內力不如你?!币晦D頭,跳下了擂臺。

  陸銘望著她的背影,心想:這人的掌法有點特別,陰柔連綿,隔不斷也折不開,往往被她尋著我的破綻了,若非我內力十分特殊還真耗不過她。

  臺下的眾人都驚訝的看著陸銘,交頭接耳的在問他是哪一家的后輩,就連薛家的人也在互相攀問。連筆時走上擂臺,一雙蒼老的眼睛緊盯著陸銘,忽而道:“這位薛家小輩果真不錯,技藝過人,內力更是了得!你已戰(zhàn)了兩場,請先下擂臺,等第一輪篩選完了再上臺參與第二輪?!?p>  陸銘報了一下拳,轉身跳下了擂臺。

  他走到薛家涼棚附近,薛家那些長老頓時騰出了一個位置,紛紛道:“這邊來坐!”陸銘就走進了涼棚坐在了椅子上。

  一個老者好奇的問道:“你是哪一家的后輩?怎么在薛家從來沒聽過你的名頭?”

  陸銘早已想好了措辭,就說道:“小輩不才,是薛家外戚一脈的。家父薛城林,在離合城的碼頭當一個小總管;家母是林洲人士。諸位長老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我平素在碼頭走南闖北,很少回家的?!?p>  眾人聽了紛紛驚訝道:“一個旁支的小子也能出這等人物?”

  陸銘本來就是野路子出身,就答道:“正所謂學武不問出身,幾位言過了?!?p>  “對對對,小兄弟說得對,我看啊,以后就應該讓咱們那些旁支的人一起來練武,有教無類,把咱們薛家里面出類拔萃的苗子都培養(yǎng)起來?!?p>  旁邊的另一個老者忽然笑道。

  鐺得一聲,鑼鼓聲打斷了眾人的談話。

  連筆時在臺上說道:“今日比武,薛連兩家都是人才輩出,可喜可賀,不知下一場兩邊由哪一個來上場?”

  薛靈雙原本在偷聽陸銘的談話,此時聽見了鑼鼓聲再也安耐不住了,提劍越出了帳篷,她的性子本來就急,雙腳剛踏上擂臺就自報了家門:“薛靈雙拜上!”

  “是她?”

  “薛家那個大小家上擂了!”

  連家的眾人都露出驚訝之色。

  薛靈雙的身份很特殊,因為薛家這一脈的嫡系就剩下這個女孩了,所以她一向是被很多長老圍著,不會讓她做任何冒險的事情。此時薛大小姐上了擂臺,眾人思考的并不是如何打敗她,而是在想能不能打她,打了她又會不會被人責難?

  只要傷了薛靈雙一根毫毛,會不會被薛家那些長老打斷了手腳?

  連家中的小輩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都不愿意上擂臺。連城玉在人群中忽然冷哼了一聲:“她一個女子,你們怕什么?若不是我現(xiàn)在不能上場,非要親自將她踢下擂臺去!”

  他這一開口,頓時惹來周遭人的注目。有個愣頭青的少年被激了兩句,走上擂臺,報:“連馬生,請賜教!”一抬手,將腰間的長劍拔了出來,他這劍和其他劍不一樣,劍柄厚重,劍尖更細,講究的就是馭輕于重,手腕在發(fā)力的時候能更快的改變劍尖的走向,招式的變化也更快。

  連馬生的個子比薛靈雙高一個頭,一劍出鞘,立在擂臺的左邊,他的手腕比薛靈雙要粗很多,力量也更強。薛靈雙怡然不懼,拔出劍來,率先攻了過去,劍鋒直指對方的腰部。

  連馬生手腕下移,長劍悠然下擺,蕩開了薛靈雙的劍,他劍鋒一轉,遙遙砍向對方肩膀。薛靈雙連忙退開半步,忽然加快了速度,劍鋒貼著對方的長劍飛射上去,這一下變招十分古怪,連馬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道白光刺斷了發(fā)簪,嚇得退后了幾步。他頭發(fā)散落下來遮住了眼睛,愣在當場。

  眾人都沒看見薛靈雙是怎么出劍的,甚至不理解她明明手臂更短,是怎么在連馬生的劍刺中自己之前先刺中了對方的發(fā)髻的。

  這簡直不合常理!

  那一劍只剩下白色的光芒,沒人看清了招式。

  薛靈雙收劍回鞘,笑道:“承認了!”

  “離合一劍?”

  “是薛家的不傳絕密!”

  人群中傳來幾聲驚呼,都說薛家嫡系有一套驚世絕倫的劍法,叫做‘離合一劍’,出招帶著閃電的光芒,能迷惑人眼,往往中招了都來不及反應。而別人看不見,也無從參考和破解了。

  陸銘瞇著眼睛,到了現(xiàn)在才適應了光芒,他之前隱約見到閃光中有一道青色的氣流從薛靈雙的劍尖噴出來,是這股氣流沖斷了連馬生的發(fā)髻。他心想這一定是劍氣了。

  劍氣和掌風完全不同,劍氣凝兒不散,威力極大,往往能穿透別人數十層掌風,直達目標,是武林中的劍修夢寐以求的招式。

  如何用武器發(fā)出劍氣,陸銘也是不懂的。

  他忽然想起之前遇到的神玉宮的老道士,那道士的昆侖玉氣就十分霸道,剛猛無比,能砸斷金鐵。不過劍氣比起昆侖玉氣卻大大的不一樣,它以穿刺為主,即便陸銘用掌力強壓也會被劍氣突破進來,變成兩敗俱傷的局面。

  若要和絕強的劍修打斗,還要以近身搏斗為主,免得被無形劍氣射成了篩子。

  陸銘正在沉思的時候,場上的薛靈雙又用劍把人挑翻了擂臺,不過這一次她沒再用那種晃人眼睛的劍招,而是用巧力掀翻了對手。

  薛靈雙連勝兩場,頗為得意的走下擂臺,進了涼棚。

  “四叔,這回你總沒話說了吧!”

  薛青四的肥頭大耳的臉蛋一陣抽搐,撇嘴道:“大小姐還是要注意安全!”

  陸銘朝薛青四看去,四十年前這人跟著薛靈雙后面鞍前馬后,一口一個大小姐,可四十年后他卻對薛靈雙的女兒十分憎恨,連帶著把薛靈雙也恨上了,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物是人非莫過于此!

  陸銘坐在薛靈雙身后不遠處,低沉著嗓音,對薛青四問道:“青四長輩……”

  薛青四一聽,笑道:“別叫長輩了,多生份!你和靈雙想必是一輩兒的,都叫我四叔吧?!?p>  “嗯……四叔,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

  其余的人都朝二人看了過來。

  陸銘忍不住問道:“若是有一天……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薛大小姐做出了對不起家族的事情,把整個薛家?guī)肓瞬豢赏旎氐木车?,甚是毀掉了薛家,你還會尊她大小姐嗎?是痛恨她,將她棄如敝履,還是依舊對她敬之……愛之……?”

  薛青四皺起眉頭,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你一個小輩也太無禮了,怎么能對長輩這么說話!”

  “膽子不?。 ?p>  其余的人紛紛說道。

  陸銘鄭重的道:“四叔,我想要你一個肯定的回答?!?p>  薛青四立馬站起身,篤定道:“薛靈雙是我薛家最后的嫡系,不管今后發(fā)生了什么,我薛青四都為她鞍前馬后,輔佐一生!若為此誓,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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