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寧王殿下曾經(jīng)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間的繁華。
皇子的身份成了他最大的阻礙。
自幼習武的他每日拉著宋帛對練,就是這幾日的切磋,讓宋帛暗暗心驚,那日他曾想拔劍斬掉寧王殿下,現(xiàn)在看來,那日他若是出手,就是殺了寧王殿下,恐怕他也要付出半條命。
現(xiàn)在巡視于城墻之上成了他每日最重要的將領體驗。
他一直有一個將軍夢。
既然領了一張體驗卡,當然要運用到極致。
他單手握著劍,跨著八爺步在京城外城的城墻上巡視,比宋帛還敬業(yè),剛開始宋帛跟了一陣,幾日之后宋帛就不再跟著他了。
算了,寧王殿下樂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來人!”
巡視城墻扮將軍的寧王突然大喝一聲。
捧日軍的將士都認得他,前幾日宋帛宋將軍可跟在他身后,想必這個人是空投過來的哪家的二世祖,他不插手就完事大吉。
見他大喊,捧日軍自有將士過來,這是一個小旗官,現(xiàn)在在城墻上“將軍!”
“傳令下去,全軍戒備!”
小旗官撓了撓耳朵,看著寧王殿下將一個奇怪的物件放在臉上,奇怪問道,“將軍?!?p> “全軍戒備!”寧王將望遠鏡從眼睛上拿下來,“要是有心懷不軌的人進到京城,本王拿你是問!”
敢自稱本王的那可就是皇族貴胄了,小旗官愣了半晌,直到寧王狠踢了他一腳,小旗官這才回過神,抱著長矛大聲喊道,“全軍戒備!”
宋帛披掛戴甲跑上城墻的時候看到的是寧王殿下略顯呆滯的臉,“殿下,出什么事了?”
寧王將手中的望遠鏡往宋帛懷里一推,“本來是大事,現(xiàn)在沒事了?!?p> “本王要出城!”
駕——
伍桐一路縱馬,路上還有行人,雖然不多,但也不少,可在看到京城上盡是士卒,他心中一驚,到了城下準備入城。
寧王從城中打馬而出,挺著長槍攔在城門口。
京城雖然戒嚴,但是并沒有直接禁止行人出入,內(nèi)緊外松,這是太子定下的。
伍桐在城門口出勒住馬,看著披掛戴甲的寧王,皺了皺眉,京城中的事情他不知道,擋在他面前的寧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寧王殿下這是何意?”伍桐的語氣有些冷厲。
寧王對伍桐有一種敬佩還有一種害怕,敬佩是伍桐知道很多他曾經(jīng)不知道的消息,害怕是因為長公主,伍桐是他的準姐夫,要是惹了伍桐,都不用伍桐自己來報復,大姐就能把他腿打折。
寧王將槍掛在馬背上,輕輕一夾馬腹,坐下駿馬邁著小步走到伍桐身前,寧王看著伍桐,他見伍桐神情嚴肅,他雖然癡迷帶兵打仗,在京中也常做出許多出格之事,可這不代表他是個傻子,他知道京城中大概會發(fā)生什么事。
伍桐嚴肅,他也肅穆起來。
“末將在此等會兒伍候,太子有令,請伍候入宮!”
伍桐眼角一動,“太子有令...是嗎?”
寧王點頭,“是太子有令?!?p> 伍桐微微頷首,“我知道了,你在這守著也是太子的命令?”
“本王...某現(xiàn)在是捧日軍監(jiān)軍,在此鎮(zhèn)守東直門?!睂幫跤隈R上挺胸,自幼習武的他倒真有些行伍之人的樣子。
伍桐駕馬行至他身旁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胳膊,“在學院學了不少東西吧,很想去戰(zhàn)場?那你也得從學院畢了業(yè)才行,剩下的兩年你好好在學院學習,等你畢業(yè),我可以上書舉薦你?!?p> “真的?!”寧王大喜,“你不能言而無信!”
“放心吧?!蔽橥┯种刂氐呐牧伺乃拔疫@就去宮中,”
從東直門入了城,伍桐的表情很怪。
在秣陵靖王和他說京中有變故。
他本來以為是陛下病重了呢。
可看到寧王之后,伍桐覺得自己可能把太子想簡單了,他也有可能把陛下弄死了啊。
悲傷的情緒少了不少,現(xiàn)在心里全是緊張。
要是太子真弄死周皇,這算什么?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太子殿下?!蓖瀼闹芑蕦媽m走出來,“殿下,上元縣候還沒有回來嗎?”
自從昨日周皇的病情忽然加重之后,太子就在周皇寢宮外住下了,現(xiàn)在二月的天氣,在外面住一晚可不是鬧著玩的。
太子素有仁善之名,童貫看著手指發(fā)白的太子殿下,面不改色。
“本宮亦不知,從昨日起本宮就在這殿外候著了,沒有見過任何人,內(nèi)侍監(jiān)的條子沒有遞進來,想必也是沒有什么消息吧?!碧庸鴼庀雽⒆约旱氖种概推饋?,在這里呆的時間久了,手指有些不聽使喚。
童貫抿了抿嘴,“去請三位宰輔過來吧?!?p> 太子鼻尖一酸,“御醫(yī)...”
一個小太監(jiān)在宮內(nèi)邁著小碎步急跑,宮中并沒有不能奔跑的禁令,可天子病重,養(yǎng)心殿外禁止奔跑,這小太監(jiān)只好這樣夾著腿,邁著碎步。
他從宮門一路跑到養(yǎng)心殿,不說別的,這小碎步跑步的功夫就夠旁人學半輩子了。
“太子殿下,童公公,上元縣候入宮了?!?p> 小太監(jiān)謹記著養(yǎng)心殿外不能大聲說話,所以他聲音輕柔,就像是呼氣一般就把這些話說了出去。
太子緊握拳頭,看著這小太監(jiān),轉過頭又看向童貫。
童貫也望著太子,微微頷首,“這下,就更有必要請三位宰輔過來了?!?p> 太子點頭,對小太監(jiān)說道,“你去垂拱殿將三位宰輔請過來?!碧永^續(xù)說道,“我去接伍桐。”
童貫沒有半點猶豫,“老奴和陛下言說此事?!?p> 養(yǎng)心殿是皇宮的內(nèi)廷,距離外朝的午門距離何止百丈,再到京城的東直門,這距離就更加遙遠了。
太子是在午門外見到了伍桐。
畢竟在京城中伍桐還是有打馬的權限的,可到了皇宮,踏進午門,你還想騎馬,對不起,不可能!
伍桐翻身下馬,正好撞見趕來的太子。
太子張開嘴正要說什么,可他從養(yǎng)心殿跑到午門,已經(jīng)少了許多氣力,這時候喘氣的頻率比他說話的速度要快很多。
伍桐也看出太子要說話,急忙伸手打斷太子,“你別說話,咱們路上說?!?p> 伍桐拽著太子就往養(yǎng)心殿趕去。
可憐太子剛剛跑完一個一千米,又被伍桐拉著又賠了一個一千米。
“你先老實回答我?guī)讉€問題,讓我心里有個底?!彪m然奔跑也會讓心臟劇烈跳動,可伍桐覺得自己的心臟從剛才開始跳動的速度就不太對勁。
“你說?!碧右呀?jīng)習慣跑步的頻率了,輕聲回了一句。
“陛下現(xiàn)在是生是死?”
“父皇還活著。”
“陛下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傳出病重的消息了呢?”伍桐快速說道。
“有消息傳出去了?”太子的眼眸閃過一絲殺意,他明明讓人封鎖消息了。
伍桐還不知道自己給皇宮內(nèi)院的太監(jiān)宮女挖了多大一個坑,周皇病重的消息是他進了京城之后有人告訴他的。
應該是李儒、竇正陽他們,不過那傳信的人說了,這是二人的推測。
打馬長街的路上,伍桐就在思考這個推測,聯(lián)系到靖王的話,伍桐覺得這似乎就是真相。
伍桐不怕周皇駕崩,他怕的是太子炸山啊。
柒師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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