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消失了。
今日早朝御史的主要彈藥,加上這彈藥勁有點大,這放后世,就算火力不如40火,那也最起碼也是沒良心炮那個級別啊,殺傷力剛剛的。
周皇面若寒霜,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爭吵的臣子。
這幫人還算有理智,沒有一個人提到雍王是在秣陵消失的。
咬伍桐是職業(yè),咬靖王?
那是嫌自己活的時間長了嗎?
坐在最前面的武相李義打了個哈欠,伸腳踢了踢夏邱,看著首輔側過頭,他開始擠眉弄眼,這老家伙坐上相爺位置之后越來越放肆了。
夏邱吹了吹胡子,沖著一旁挑著下巴,示意李義沖那邊撒潑。
李義順著夏邱的目光望了過去,喲,果然應該沖那邊。
李義撓了撓屁股,伸著腿向后一踹。
誒,不夠長!
李義整個人都快躺在地上了,伸著腳尖去夠,然后踹了一腳。
夏侯弼被蹬的一抖,看著李義的不雅姿勢,夏侯弼這個御史臺的老大哥撓了撓眼皮,看著李義一臉發(fā)懵。
李義躺在地上沖著他呲了呲牙。
夏侯弼搖了搖頭,上書參伍桐的折子他都扣下來了,今天的事是他們恣意妄為,不過也正好,他這位御史大夫上任都一年半載了,沒弄死兩個人立威總感覺當官生涯少了點什么樂趣。
李義撇嘴,就是你的問題。
夏侯弼求饒,目露兇光。
周皇按了按眉心,他娘的,自己養(yǎng)的都是什么人啊,李義這老家伙怎么還躺在地上了。
“童貫啊?!敝芑蕸Q定無視下面的這群人渣,“去把伍桐叫過來吧。”
童貫若有所思,“是?!?p> “上元縣候到!”
周皇看向童貫,童貫也看向周皇。
主仆兩人面面相覷,這次伍桐怎么這么自覺?
伍桐進到大殿,看著面相很是猙獰的御史團,微微點頭,這群老王八蛋們還是沒忍住啊,一網(wǎng)打盡。
“臣是有事要啟奏,本想著趕一次早朝,可沒成想緊趕慢趕還是遲了,還請陛下責罰?!?p> 伍桐臉色帶著笑容,看起來很是和善,他總不能說他覺得周皇差不多要召見他了,所以他很自覺的落位了吧。
周皇知道伍桐一肚子壞水,雍王失蹤一事多半和他脫不了干系,可伍桐的目的是釣魚還是另有所圖,就很難知曉了。
“你這時間趕得很巧,這殿中數(shù)位大臣都在參你,你可知知罪?”
周皇板著臉質問道。
伍桐搖搖頭,“回陛下,臣不知道臣最近做了什么事,還請陛下明言給臣一點提示。”
這邊周皇還沒有說話,御史臺的人已經(jīng)等不及要從伍桐身上撕下一塊肉來了,“上元縣候,你身為天博學院的院長,學院的學生失蹤,你難辭其咎,還不快速速謝罪!”
聽著御史的語氣,伍桐的謝罪方式應該有兩種,一個是剖腹,另一個就是自縊了。
“還請指教,最近清閑睡得覺多,一時想不到學院里那個學生失蹤了?!蔽橥┕傲斯笆?,非常有禮貌的回道。
“雍王殿下!”御史大聲喝道,“雍王殿下已經(jīng)數(shù)月未在天博學院出現(xiàn)了,不知上元縣候作何解釋?”
伍桐撓了撓臉,想了一會兒說道,“雍王?哦,雍王殿下啊,學院組織了一次遠行,雍王殿下的成績非常好,在學院都是名列前茅的,所以遠行調研的名單上有雍王殿下并不奇怪啊,這有什么問題嗎?”
御史既然敢參伍桐,那肯定都是做了功課的,絕對不會被伍桐裝傻糊弄過去,“可這次遠行已經(jīng)有三個月了,剛開始幾個月雍王殿下還有音信,怎么這一個多月雍王殿下半點消息都沒有啊,你到底把雍王殿下藏到哪里去了?”
伍桐看著這些個御史,“我派學院的學生去哪需要向你們報備嗎?你們是站在什么位置對我指手畫腳的?”
御史們對視一眼,黃埠輕咳一聲道,“上元縣候莫要急躁嘛,雍王殿下亦是國本,我們身為臣子自然要關心皇子之事。”
我哪急躁了,這些人怎么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伍桐撇了撇嘴,“你們口口聲聲說雍王殿下失蹤了,雍王殿下是在哪失蹤的,怎么失蹤的,雍王的失蹤和我有什么關系嗎?”
一招三連,看看這群名為清流的野狗們要怎么回答。
可惜,所有人只盯著雍王失蹤這一個話題再說,根本不去觸碰雍王殿下是在靖王治下的秣陵失蹤的點。
得罪了伍桐又死不了,雖然得不到名聲,但能得到支持,未來的仕途還是可以期待的。
可要是得罪了靖王,龍椅上坐著的那位可是會掏出刀砍人的。
御史們又嘰嘰喳喳的吵鬧起來,俗話說三個女人能頂一個菜市場的鴨子,伍桐沒見過三個女人有這種威力,倒是這群御史啊。
一個人就能頂上一個菜市場的鴨子。
有著嗓門和口才,當什么官啊,去說書不好嗎。
周皇抬起手,寬大的龍袍擋住了他的半張臉,他在龍袍后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
“等會兒等會兒!”
伍桐擺著手打斷這十幾群鴨子的叫聲,“停!停!停!聽我說兩句啊?!?p> “雍王在哪失蹤的,你們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下?”
這群鴨子忽然不敢說話了。
雍王在秣陵失蹤,這件事不能碰,誰碰誰死!
皇儲之間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了,要是再加上靖王,這天下雖然迎不來二姓,可也要動蕩好些時日。
“我來替你們說吧,雍王是在秣陵失蹤的,秣陵是靖王爺?shù)姆獾兀銈儾桓覅⒕竿?,卻敢來參我?”
伍桐輕笑一聲,緩緩踱步,“你們真以為我是任你們揉捏的軟柿子呢?”
“來,我先問你們一件事。”
“雍王是作為學院學生被外派調研的不假,可誰允許你們私自調查一位皇子的動向的?”
伍桐暴喝一聲,“誰允許你們問詰皇子去向的?你們知道你們的這個行為叫什么嗎?僭越!”
“二,雍王在秣陵沒了音信,你們不敢參靖王,這是懼怕,自詡清流的你們還知道害怕?御史的職責是什么,一個會害怕的御史還有什么用,你知道你們最大的用處是什么嗎?就是傻二愣,讓皇上知道這個世界上傻批還有很多,用脫敏療法來提高皇上對傻批的容忍?!?p> 伍桐這話說的就很誅心了。
有一個年紀頗大的御史好像被氣吐血了,伍桐離得有點遠,也沒看到對穿腸似得噴血場面。
這屆御史噴血不專業(yè)啊。
“我要說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也是我想來早朝的原因?!?p> 伍桐舉著一封信,露出勝利的微笑。
“這是半個月前走東海衛(wèi)的水路傳過來的一封信,是雍王殿下親筆寫的。”
這一擊便是絕殺!
這本就不是公平的對局,這是伍桐對御史們單純的戲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