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fēng)既然來了,那更要做好準(zhǔn)備。
這方面李世松和楊幼郎是專家,內(nèi)卷嗎,他們在行。
伍桐覺得自己再聽下去會變得厚黑,他還年輕,還單純,不想變成楊幼郎這種人,所以找個理由干脆利落的跑了。
回家陪陪老婆孩兒,不必在這聽兩個老家伙算計天下。
跑回白鳳山,離著老遠(yuǎn)就看到車駕,只不過這配置有些陌生,伍桐一時間竟沒看清楚是誰家的車馬。
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葉旺與三叔,葉旺老樣子茫然表情,三叔倒是看清楚了,“是宮中的車駕。好像是后宮的人?!?p> “后宮?”伍桐皺起眉,“可別是貴妃娘娘啊。”
伍桐低聲嘟囔著,剛把貴妃娘娘的兒子送去秣陵,這不會是貴妃娘娘的興師問罪吧。
推開門,首先跑過來的是綠雀,這丫頭又把月兒的活計給搶了,看月兒委屈的表情就知道今天這丫頭活沒少干。
“誰來了?”伍桐沖著門里眨了眨眼睛,試圖與綠雀建立聯(lián)系,發(fā)送信號。
綠雀歪了歪頭,眨眨眼睛,旋即小聲說道,“是太子妃?!?p> “太子妃,她怎么來了?”伍桐奇怪道,這也不是一個系統(tǒng)的啊,太子妃過來他是不是不方便出面了。
“還有太子的一雙兒女,都來了?!本G雀快速又小聲的說道,將情報與伍桐說完,她讓開身子請伍桐入內(nèi)。
太子妃蒞臨他這個當(dāng)家的怎么可能不出面。
伍桐一進(jìn)門先是看到那有些熟悉的宦官臉,想了一下恍然道,“魏公公!”
年輕太監(jiān)魏公公沖著伍桐溫和靦腆的笑了一下,躬著身子說道,“奴婢見過伍候?!?p> 伍桐點了點頭,將視線送他身上移開,看向這屋中衣著最是華麗的太子妃。
太子妃穿著常服,可腦袋上的頭飾,雙耳、頸部還有指上的首飾都精美異常,發(fā)髻上的那一顆鳳頭釵子標(biāo)示著太子妃此次前來的目的。
半是公事半是私。
“臣見過太子妃。”伍桐拱了拱手,微笑且恭敬。
太子妃溫柔頷首,她與伍桐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只不過沒有太子在場還是第一次。
她抬了抬手,“柴炘,過來見過上元縣候?!?p> 長公主在一旁皺了皺眉,她是被太子妃當(dāng)做借口的工具人,這年代禮教不殺人,可背后暗搓搓的小刀子還是會讓人肉疼,太子妃來找長公主便是個借口,自然不會有人多說什么。
可太子妃的態(tài)度讓長公主有些不爽,長公主已經(jīng)把自己當(dāng)成伍桐的人了,太子妃竟讓柴炘叫伍桐上元縣候而不是姑父,這是何意,瞧不起自己的相公嗎。
女子外向便是如此了。
一個小人快步的向這里跑了過來,服飾精美,他跑到太子妃的身旁叫道,“娘,妹妹和小弟弟都好小啊,他們都不說話的?!?p> 太子的女兒年歲與伍昊相仿,說話是能說的,只是說的不利索罷了,至于伍昊,這家伙根本就是懶得。
太子妃輕輕揉了揉世子的小腦袋,“你妹妹還不會說話,先見過上元縣候。”
柴炘先是很有禮貌的躬了躬身子,“見過上元縣候!”
然后這個小人抬起腦袋,看到伍桐的臉,小家伙呀了一聲,“你就是上元縣候,我好想在宮里見到過你。”
葉青鸞見長公主眉頭上峰巒凝聚,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袖。
只見柴炘這個小人歪了歪頭,“上次在宮里,父親說你是我姑父?”
“娘,姑父和上元縣候是一個人嗎?”
童言無忌。
伍桐被這小家伙逗笑了,他蹲下身子,微笑著看著他,“上次我在東宮還給了你一個小玩具呢,那東西你可解開了?”
柴炘記起了一個折磨他好久的東西,可惜的是那東西依然在折磨他。
兩只小手按在腦袋上,“沒有沒有,我解不開,父親也不幫我!”
太子妃的笑容依舊溫和,并不急躁也不開口多說什么,抬起眼睛望了長公主一眼,沖著她歉意的笑了一下。
長公主也不好發(fā)作,暗自生氣。
“等會兒太子也會來嗎?”伍桐覺得小家伙煩惱的樣子很有意思,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一邊出聲問道。
太子妃點頭道,“太子就在青夏縣走訪,稍后便會趕到鳳山?!?p> “也好,那臣與世子去一旁玩鬧,便不打擾太子妃與長公主的閨房密話了。”伍桐笑著拱了拱手,低下頭看了一眼柴炘,“世子,想不想去臣的書房看看?”
“要去!”柴炘重重的點頭,旋即他看向太子妃,“娘親...”
太子妃的表情不改,“可以,不過炘兒,不要給上元縣候添亂?!?p> “請娘親放心,兒臣不會添亂的!”小家伙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
伍桐也笑著說道,“請?zhí)渝判?,臣會照顧好世子的?!?p> “那就勞煩上元縣候了!”太子妃的臉色忽然嚴(yán)肅,微微欠身。
伍桐擺了擺手,“不辛苦?!?p> 等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去了伍桐的書房,長公主的小暴脾氣終于得以施展。
“大嫂,你為何要用上元縣候來稱呼伍桐,他難道當(dāng)不起柴炘的一句姑父嗎?”長公主外向,這還沒過門的所思所想都是伍家的事情了。
太子妃溫和笑著,嘴里卻說著最扎心的話,“柴瓏,你怎么變成這幅傻樣了,要是以前的你會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什么?”長公主急道,她也覺得最近腦子不太好使,可從什么時候腦子開始不好使的,應(yīng)該是被伍桐親了一下之后。
葉青鸞將長公主向后扯了扯,“太子妃想讓外子教導(dǎo)世子?可外子性子懶散,恐怕不適合為人師長?!?p> 太子妃讓葉青鸞坐下,柔聲說道,“這是太子的意思,我今日來此只是作為一個母親來見見上元縣候能否成為炘兒的師長?!?p> “太子妃可滿意?”
“上元縣候神通廣大,胸中有溝壑,一個幼童如何不能教導(dǎo),我是擔(dān)心炘兒會害怕,可炘兒與上元縣候很是親近,我也放心了?!?p> 長公主久違的動了動腦子,“父皇會同意嗎?大哥是太子,炘兒是皇孫,朝中的大臣必然會盯上炘兒師長的位子,安于畢竟還年輕?!?p> 太子妃微微搖頭,“我也不知,只是太子的意思我不會不聽,陛下會不會同意,就讓他們?nèi)幇?,我們女子就不要去想這些事了。”
“剛才炘兒說弟弟妹妹都不說話,怎么,你家孩子也不會說話嗎?”太子妃不想與長公主談?wù)摯耸?,岔開話題,此屋中唯有那兩個嬰童是最好的話題。
一提到說話,不只是葉青鸞就是長公主也開始扶額,“伍昊他和他爹很像,懶的讓人生氣?!?p> “啊,你家孩子都會說話了?”太子妃明顯一愣,這才多大的孩子,就會說話了嗎?
其實這也不怪太子妃發(fā)愣,一般貴人家的孩子說話都晚,還有個名句叫貴人多語遲,為什么說話會晚呢?
伍桐之前很不懷好意的猜測是斷奶晚的原因。
像太子的女兒,就是現(xiàn)在趴在伍昊身邊的那個小女童,她與伍昊相差月余而已,至今仍未斷奶。
幾個女人圍繞著育兒經(jīng)大談特談,只是不明白沒有生產(chǎn)過甚至沒有過經(jīng)驗的長公主為什么是參與談?wù)摗?p> 書房之中與外面的熱鬧不同。
一大一小,一個男人和一個男孩。
兩個家伙一個躺在椅子上,另一個則聚精會神的弄著面前的魯班鎖。
魯班鎖是個好東西,伍桐弄出來了不少,就是鍛煉小孩子的。
正好先拿世子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