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朝中的事情都不用費心了,那就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學(xué)院的事吧。
也快年末了,要給學(xué)生放假,期末考試的卷子還沒出,今天去聽聽課吧,觀察一下他們的水平,不能出太超綱的題。
定好了計劃,伍桐叫上葉旺和正庭,準(zhǔn)備出發(fā)去天博學(xué)院。
拉開門,一個人在門外立著,看表情和臉色這是等了有一會兒了。
伍桐抬起頭看了看天,這個溫度在外面能站這么長時間也是苦了他了。
“太子殿下這么早來我家門口站著,是何用意?。俊?p> 伍桐也想不明白,太子這是鬧哪樣,不過見他盯著黑眼圈在他門口守門,伍桐有些于心不忍。
再打擊他后果可能就得自負了。
“沒什么,方便進去嗎?”太子搖了搖頭,聲音很是虛弱。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這段時間一直沒睡好。
伍桐沒有猶豫,“進來吧。”
屋里還有點余溫,最起碼不會像外面......果然還是屋里暖和。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這幾天過得很糟心了。”伍桐轉(zhuǎn)了下手指,在自己屋里尋摸了半天,果然你在一個直男的書房里絕對不可能看到鏡子,尤其是現(xiàn)在這個時代。
銅鏡,伍桐是真心嫌棄。
玻璃也有了,是不是能用它弄出鏡子出來啊,怎么弄得伍桐不知道,就記得什么銀來著,這還是讓匠人去費心吧,他就不操這個心了。
既然沒找到鏡子,伍桐只能口述了,“你難道不照鏡子嗎,你看看你的臉有多衰?!?p> 太子摸了摸面皮,確實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胡茬,已經(jīng)好久沒修理自己了啊。
“你!你說的...”太子看著伍桐,而伍桐很努力的想從太子的眼中找到一點神光,最少能證明他現(xiàn)在大腦還在運轉(zhuǎn)。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那個鬼谷真的有那么厲害嗎?”
伍桐一瞬間露出很失望的神情,這孩子糾結(jié)了幾天就想了這么個事?
“你認真的?這幾天你就沒想更深層次的問題,你就想這有的沒的?”
太子搖了搖頭,“我只是不敢相信?!?p> “你要怎么做?”
“阮凌輔真的是鬼谷的人?”
“千真萬確。”伍桐重重說道。
“這種勢力不應(yīng)該存在在,這種人也不應(yīng)該留在朝中,必須弄死?!碧犹ь^,眼中閃過一絲兇狠。
“別光說不做好不好,你得行動起來?!蔽橥┼托σ宦暋?p> “怎么做?”太子皺了皺眉,“這段時間,我在東宮照著你說的東西查了很多資料,雖然沒有實質(zhì)的證據(jù),但也查到了些許蛛絲馬跡?!?p> “阮凌輔明顯是父皇重視的人,咱們弄他是不是得小心點?”
太子在周皇身邊待得時間很長,對親爹的性格肯定比伍桐了解,而且天子龍威,太子也有些心得,即便他很少使用。
龍子龍孫身上難免會有龍威啊。
“我只是太子,而你只是臣子,這個算犯上,而且父皇要利用那個人,父皇肯定會生氣的,你攔不住,我也攔不住。”
太子輕聲說道,“別看現(xiàn)在父皇和氣,當(dāng)年殺大伯的時候可沒有手軟?!?p> 伍桐點頭,這一點他明白,好歹有那么多史料供他研究帝王心思,這一點確實要注意。
“你還能走吧?”伍桐看著太子的黑眼圈說道,“要是能走的話,陪我去一趟天博學(xué)院,我們好好謀劃一下?!?p> “六叔,到了學(xué)院,你去找小狼,讓他過來見我?!?p> 天博學(xué)院的內(nèi)河博水是從泗湖引出來的,學(xué)院與泗湖相交的地方修有一座漫長的長廊,足有一里,供人們到湖中一游,這都是伍桐特意要求的。
要不然戶部撥的十萬兩銀子怎么連點水花都沒有漸出來,天博學(xué)院的建造,伍桐也沒少添錢。
都出在這些地方了。
臨近仲冬,即便是南方溫度也很低了。
這時代有沒有什么二氧化碳過渡排放,溫室效應(yīng)什么的,但古代的氣溫會受另一種東西影響,小冰河期。
小冰河期每隔幾百年就來一次,伍桐覺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是小冰河期,不然以南方的溫度,不可能到這種程度。
前年的雪很大,去年的更大,在稍東部的地方甚至出了雪災(zāi)。
今年相較往年也沒什么變化。
坐在湖心亭,遙遠空中雪。
伍桐嘆了口氣,“又冷了啊,這么下去,會不會有出現(xiàn)白災(zāi)???”
太子一愣,旋即說道,“要是出現(xiàn)白災(zāi),能不能借機把阮凌輔搞下去?”
伍桐看著太子,良久之后他移開目光,搖了搖頭,“如果出現(xiàn)白災(zāi),首先應(yīng)該想著救人,其次要考慮變法的事情,阮凌輔可以下去,但變法的事不能因此停滯,變法才是大事,就是死十個阮凌輔也不能阻止。”
“是我多想了?!碧右桓笔芙痰臉幼印?p> 伍桐低聲道,“要是在不影響變法的前提下拉阮凌輔下來我還是很樂意的?!?p> “有辦法嗎?”太子知道伍桐素有急智,此刻也頗為驚訝。
“沒有,一旦有白災(zāi),只要我們說是阮凌輔的問題,就會有另外一幫人出來攀咬變法,得不償失,這種事不能干啊。”
伍桐捏著眉心搖了搖頭。
太子也不傻,雖然平時聽脫線的,腦子絕對正常,這種事他還是能分得清利弊,“要弄掉阮凌輔,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最起碼不能在政事上攻擊他?!?p> “是不能用變法的事情攻擊他,要等他發(fā)昏做出錯誤...”伍桐想了想,否定了這個辦法,那老家伙就是人老成精的典型,要抓住他的錯誤,很難。
“阮凌輔難動,那今日也要說什么?”
“阮凌輔得想其他辦法,有你幫忙我們可以去清理鬼谷。”伍桐輕笑一聲,“我想動鬼谷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就是手上的牌太少了,一直沒有動而已?!?p> “我對他們也不了解,父皇應(yīng)該知道,但鬼谷的性質(zhì),父皇不會讓我接觸他們的。”太子皺眉道,這種影響皇權(quán)的東西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伍桐沖著湖心亭的長廊一努下巴,“專家來了?!?p> 柴瑯收到葉旺的通知之后直接翹了課過來了,這可是冒著被董鈺老爺子敲腦殼的風(fēng)險啊。
“姐夫,你找我?”
伍桐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東海衛(wèi)還是按照我給的方法訓(xùn)練嗎?”
“胡彬給我寫過信,還按照之前的方法。”
柴瑯恭敬說道,他在東海衛(wèi)待過兩年,自然知道東海衛(wèi)的傲人之處。
伍桐點頭,太子皺眉,“東海衛(wèi)不是安于你組建的嗎,這種事為什么要問四弟?”
“東海衛(wèi)的第一任負責(zé)人是我,但之后都交給小狼了,這是陛下的意思?!蔽橥┞柫寺柤纾安蝗缯f,交給柴瑯?biāo)判??!?p> “一個三百人的營衛(wèi)值得這么重視嗎?”
“喂喂,那可是周國第一支水軍啊?!?p> “人數(shù)太少了?!碧影櫭嫉馈?p> “人數(shù)是不多?!蔽橥┬α艘宦?,“因為他本來就不是正常編制的營衛(wèi)。你知道我最初創(chuàng)建東海衛(wèi)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為受災(zāi)百姓開源嗎?”太子反問道,這件事他有過調(diào)查,“我記得東海衛(wèi)收了許多百姓,而且東海衛(wèi)出海所獲有很大部分都給了他們?!?p> “這是目的之一?!蔽橥┬χ鴵u頭,“其實目的還有一個?!?p> “那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還有至少兩個勢力的人盯上了我,我手里必須要有一些力量,東海衛(wèi)就是我手上的力量?!蔽橥┑哪X袋沖著柴瑯一甩,“不過現(xiàn)在是他的了?!?p> 柴瑯笑道,“我的不就是姐夫你的?!?p> “那兩個勢力,有一個是鬼谷?”
“是?!?p> “另一個呢?”
伍桐看著太子,臉上的笑容有些古怪,但沒有回答太子的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