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改革無不抱著成功的心態(tài),哪有一上來就想著怎么失敗的。
可這世上偏偏就有這種奇葩。
他們經(jīng)常會用這種手段讓國朝內(nèi)卷,改革就是削弱一個國家戰(zhàn)力的最好辦法,沒有之一。
那問題來了,周皇既然知道改革有大概率會死路一條,那他為什么還要做這件事呢?
老皇帝可是知道鬼谷存在的,甚至鬼谷的高材生他也抓過,在內(nèi)侍監(jiān)的監(jiān)牢里沒少審問。
那個可憐的孩子現(xiàn)在就坐在伍桐對面。
溫詢抬起頭奇怪的看了一眼伍桐,怎么感覺這家伙的眼神不對勁呢?
既然知道鬼谷存在,怕也是知道之前鬼谷的手段,盡管如此,老皇帝仍然敢讓伍桐試一試。
這是信任還是試探?
伍桐看不準(zhǔn),當(dāng)時周皇說話時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完全杜絕了他的從表情猜測真相的可能。
摸了摸光潔的下巴,伍桐不打算繼續(xù)和兩位鬼谷扯改革的破事,還是抓緊進(jìn)入正題,“兩位,地下那些青皮你們管理的怎么樣了?”
“尚可?!毙梁c(diǎn)頭自信道。
以伍桐對辛狐的了解,他這個尚可八成是弄好了八九成,只剩下最后一點(diǎn)而已。
“有勞辛先生了?!蔽橥┕笆指兄x道。
溫詢不滿,“我也幫了不少忙?!?p> “好好好,那書的后續(xù)都在我書房,你去拿便是?!蔽橥┲罍卦冄褪菫榱藢W(xué)習(xí),所以他很大度的將所有知識教給溫詢。
伍桐可沒有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想法。
“這還差不多。”溫詢動了動身子,又開始閉目養(yǎng)神。
“辛先生幫我查一件事?!蔽橥┏烈髌毯笸铝丝跉?,開口說道。
“什么事?”辛狐也支起身子,這恐怕就是伍桐找他的主要目的了,“愿聞其詳?!?p> 伍桐展開自己的袖袍,露出上面被箭矢弄出的孔洞,他伸出手指抵在唇邊,“小聲點(diǎn),我夫人在家呢,讓她聽到會擔(dān)心我的。”
“在下知道。”辛狐點(diǎn)了點(diǎn)頭,“伍先生可是要查這兇手的事情?”
“對?!蔽橥┲刂卣f道,“三叔出馬都沒抓到那個人,我只能求助辛先生了,看看那些青皮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辛狐先是應(yīng)了伍桐的請求,又過了一會,辛狐皺著眉問道,“伍先生在周國可是得罪了什么人?自從我們到了京城,這段時間暗流涌動,伍先生也遇刺數(shù)回,難道您一點(diǎn)線索都沒有?”
伍桐苦笑,“我還真不知道我能得罪誰,在京城,我一直深入淺出,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忙隔壁的學(xué)院,與朝中的大臣根本就沒有多少交集。”
“那到底是誰要?dú)⒛惆??”辛狐皺著眉頭面露不解,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這位伍先生是勝券在握還是裝傻充愣啊。
伍桐聞言依然苦笑,這次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事誰攤上都覺得憋屈。
伍桐也不想被鄙視的太慘。
“此事還請辛先生費(fèi)心了。”
“在下...”辛狐緩緩?fù)铝艘豢跉?,“在下盡力而為?!?p> 將一部分的事情交給辛狐,伍桐頓時覺得放松多了。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俗話又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改革是要把水?dāng)嚋?,既然周皇答?yīng)了,那就好好的幫周國改革一番。
伍桐也不想和鬼谷比試誰更能滅國,所以這改革啊得一小步一小步的邁,邁大了,咔,容易扯到蛋。
走進(jìn)屋中,想逗弄一下已經(jīng)周歲的小布丁,小魚從房梁上飛了下來,撲棱著翅膀就往伍桐身上湊。
伍桐伸出手摸了摸小魚的腦袋,“你這小家伙來這里也有一年了吧?”
小魚搖了搖小腦袋,不知道怎么回答。
說到底,這種能學(xué)舌的鳥雀也就能說那么幾句話。
布丁看到爹爹手里的萬物,站起身子伸手要夠。
伍桐哪里敢讓布丁抓住小魚,小孩子還不懂事,什么東西都想破壞一下,最不濟(jì)也要往嘴里塞。
小魚好好養(yǎng)著還能活很長時間,伍桐可不想把它提前火葬了。
“兒子啊,咱們?nèi)フ夷隳?!?p> 伍桐一上一下的掂量著布丁,這給布丁大爺逗得一陣大笑,伸著手抓住伍桐的頭發(fā),怎么弄都不松手。
最后還是見了青鸞,布丁大爺伸手要抱,這才讓伍桐保住了頭皮。
“看來我這個爹離開的時間太久了,他怎么都不跟我親近?!?p> 聽著伍桐酸溜溜的話,葉青鸞也是笑了笑,嗔怪道,“多大的人了!”
“孩子剛一歲,你又離開了小半年,他哪里能記住你,莫要說你了,就是長公主和綠雀,長公主還好,經(jīng)常能見到面,綠雀但凡有一個月沒到,布丁就能把綠雀給忘了?!?p> 伍桐皺著眉,有些嫌棄,“這孩子隨誰啊,我的記憶力可是杠杠的?!?p> “那,是像妾身比較多嘍?”葉青鸞一池秋水向上一瞥。
隱隱察覺到了一絲危險,伍桐急忙補(bǔ)救道,“長得像你,其他的可能隨我?!?p> “呵呵!”葉青鸞輕笑一聲,將布丁推給伍桐,“你和兒子玩吧?!?p> “好?!蔽橥┛粗级『邝铟畹难壑橐采黄鸫滓?,“你又要去找長公主?”
葉青鸞轉(zhuǎn)過頭看向伍桐,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伍桐繼續(xù)道,“最近在家里好生歇著吧,盡量不要訪友了?!?p> “為什么?”葉青鸞又抬了一下眼。
“你老公我可能在外面惹了點(diǎn)事,最近找我的人不少?!蔽橥┯窒肫鸶母锏膯栴},撓了撓頭干笑道,“得罪的人恐怕也不會少?!?p> 葉青鸞嘆了口氣,“妾身就在家中,哪里都不去?!?p> “我回來的時候去秣陵走了一趟,家中有不少兄弟都跟了過來,讓兩個娘家哥哥在這里,我也好放心?!?p> 伍桐小聲說道。
“最近很危險嗎?”能讓兩位本家哥哥守在家里,可見現(xiàn)在已經(jīng)危險到什么地步,葉青鸞自幼習(xí)武,她現(xiàn)在更加擔(dān)心伍桐。
伍桐讀懂了葉青鸞的眼神,伸出手將葉青鸞也摟在懷里,加上小布丁,一家三口是奇了。
不知道遠(yuǎn)在京城的長公主會不會有情緒,不管了,反正她現(xiàn)在也看不到。
依偎在相公的懷中,葉青鸞感受到了久違的心跳聲。
“七爺爺他們還好嗎?”
葉青鸞沉默好久,抬起頭盯著伍桐的側(cè)臉看了半晌,最后出聲問道。
“背井離鄉(xiāng)怎么能好,我只能安排他們?nèi)ノ簢?,周國不好過,好歹留些血脈?!蔽橥┞曇魤旱煤艿?,盡管現(xiàn)在的鳳山別院里沒有一個外人,可伍桐還是擔(dān)心。
得養(yǎng)成習(xí)慣,以后和別人說話也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