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作為給安琬兒禮物的玻璃飾品,現(xiàn)在變成了魏國儲君的囊中之物。
伍桐最開始也不知道自己猜測的對不對,雖然在安琬兒的房間里問詢了一番,可伍桐心里還是下意識的抱有懷疑。
之所以來這里好幾次確定,也是因為老爺子的來信。
那老頭竟然要求他找到齊國公主,要不是陸白鷗的自白和老爺子說的對不上,伍桐擔心老爺子見到陸白鷗的時候一巴掌就把她拍死,所以才沒用陸白鷗糊弄老頭。
但這件事也巧。
陸白鷗在南面做花魁,而安琬兒這個公主也真是花魁公主。
伍桐暗暗搖頭,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身后跟著葉駒,在后面還有皇城司的密諜。
伍桐的速度稍稍放慢了一下,“東西都留下了?”
“已經(jīng)做好記號了?!比~駒也小聲回道。
“后面的人看到你的動作了嗎?”
“他?”葉駒斜著眼睛向后望了一眼,“他還不夠格?!?p> 伍桐點了點頭,然后仰起臉,“還有八天?!?p> 還有八天。
魏皇要出手留下伍桐就在這八天。
伍桐要在鎬京找出藏在暗處的鬼谷也要在這八天內(nèi)。
很短暫的時間,伍桐要做很多的事。
怎么帶著安琬兒離開鎬京是一個問題。
在這之后怎么安排溫詢也是一個問題。
心累啊。
伍桐走進皇城司之后,先是看了溫詢一眼,然后走進自己的房間。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溫詢依然保持著他進來時的姿勢。
這家伙干啥呢?
伍桐走到他身后看了一眼,像極了當年躲在門口的班主任。
尤其是眼神,如果溫詢也上過學的話,一定會認為伍桐這個眼神深得精髓。
“還在算題?”
伍桐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是單純覺得把溫詢留在這里不太好,然后隨便寫了幾個題讓他解,沒想到這家伙真的解到現(xiàn)在。
嗯,很有前途。
要不是他年紀太大,伍桐就收他做弟子了。
“這些題很有意思,可是我想不明白?!睖卦儼欀迹剡^頭望向伍桐,伍桐這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的臉已經(jīng)成了花貓臉了,一片一片的都是墨痕。
“你的臉...”伍桐有些愕然,旋即大笑,這家伙的性子不錯,可惜切開全是黑的,“你怎么弄成這幅模樣。”
“這道題,尺規(guī)作圖?!睖卦冇肿チ艘幌履?,在臉上又留下一道痕跡,“我想了很久,從你離開到現(xiàn)在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弄這道題。”
伍桐放眼望去,這里面最少有三十張紙,密密麻麻的都是墨跡。
伍桐放肆的大笑,“來人來人。”
這小子是不是把皇城司當成自己家了,就這么隨意招呼嗎?
皇城司的灰牌黑著臉走了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去弄些柳枝燒成炭,送到這里。”伍桐頓了頓有補充一句,“多弄些?!?p> “別用毛筆畫了,那玩意線條太粗畫不出來的,用炭筆更好一些?!蔽橥┡牧伺臏卦兊募绨颍昂煤门?,我等著看你畫出正十七邊形?!?p> “記得吃飯哦?!蔽橥┖芎眯牡奶嵝褋硪痪洹?p> 第二日,伍桐整天都待在皇城司。
安靜如雞,看守他的皇城司灰牌時不時的就會進來看看伍桐還在不在。
畢竟一個喜歡鬧騰惹事的人突然安靜下來,你肯定會以為他在琢磨更煩人的事情。
伍桐看著不知道探了多少次頭的小灰牌牌,“安啦安啦,我就想看看書而已,你要是還覺得不放心,就在這坐一會兒,一會一探頭讓人心煩的要死。”
小灰牌也很懼怕伍桐,這位爺可是敢和儲君搭肩的,可不能怠慢了,他嫌棄自己煩,那自己只能......聽他的話,不讓他覺得煩了。
這么想著,小灰牌坐在地上盯著伍桐。
誒...這家伙是聽不出來自己的嫌棄嗎?
不是說皇城司人均985...不好意思串戲了,不是說皇城司人均秀才兵嗎?
就這?
伍桐暗暗擺頭,反正他現(xiàn)在要等幾個消息,在皇城司也不著急,這家伙愛怎么看自己就怎么看吧。
又不會少塊肉。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溫詢不知道畫了多少張圖了,可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啊啊啊啊啊啊?。。 ?p> 溫詢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發(fā)出怒吼。
這幅模樣像極了前世解數(shù)學題的自己,不過自己的題比他的還能簡單一些。
坐在地上的小灰牌牌總算是結(jié)束了盯著伍桐的動作。
伍桐并沒有看他,只是感覺到了一直在自己臉上的那種針刺感消失了。
小灰牌微微直起身子,“大人,小的有一件事非常不解,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為小人解惑?”
伍桐也閑得無聊,自己手里的書是用生澀難懂的文言文寫的,他的古文功底就不要想著去閱讀了,他剛才是為了催眠自己才從皇城司的藏書閣拿了一本書的。
沒有任何意義,這一覺睡得很香,看來自己讀書就犯困的毛病并沒有消失。
已經(jīng)晚期了,發(fā)現(xiàn)就沒救。
“說說吧,什么事不解。”
伍桐將手里的書扔到一邊,也不管它是不是皇城司的孤本,溫詢對伍桐很感興趣,所以接過那本書,輕輕的放在自己面前,等著那個小灰牌問問題,也等著伍桐的回答。
“小的曾經(jīng)跟著幾位大人去了鬼谷藏身的地方,也就是那封鬼谷信件出現(xiàn)的地方。”小灰牌慢慢說道,“我們原本以為是鬼谷的信,但之后尉遲百戶身死,那封信應該就是引出尉遲百戶的東西,所以那封信不是鬼谷留下的,應該是您留下的,對吧?”
伍桐也不隱瞞了,點了點頭,“是我讓人留下的?!?p> “小的不解的事情不是這個,而是那兩個人,我們從下午就圍住那棟房子,沒有見人出去過,小的對此有一個不解,便是那兩個人是從哪里消失的?!?p> 伍桐輕笑一聲,“眼睛是會欺騙人的。”
然后他從溫詢那拿起紙筆,在上面涂涂畫畫了一陣,“你看著這個圖形,他是什么形狀,是向里凹陷的還是向外凸出的?”
小灰牌瞇著眼睛看了好久,“小的兩種都能看出來,可這只是一張紙啊?!?p> “這就是視覺的欺騙了?!蔽橥┬χ溃澳銈兛吹阶哌M房屋的兩個人,其實都沒有走進那間屋里,他們從另一個地方離開了,只是你們沒有看到而已?!?p> “哦?!毙』遗迫粲兴嫉狞c了點頭,可旋即又有一個問題冒了出來,“可他們要是沒有進去,屋里的蠟燭是誰點燃的,我們都知道屋里有一根燃燒的蠟燭,那根蠟燭是市面上常見的蠟燭,能過燃燒一個時辰,雖然燈光昏暗,但勝在持久?!?p> “可按照您的說法,屋里根本就沒有人,那這個蠟燭是怎么點燃的?”
伍桐伸出一根手指,含笑著擋在嘴前。
“獨家秘方,我就和你們說啊?!?p> “那根蠟燭啊....”
伍桐一臉我不會說慌的表情,指了指天空。
“是太陽點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