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喝點(diǎn)栗子酒。”
伍桐很勤快的給葉駒斟上酒,“這可是薊州特有的酒,味道好極了,主要是功能好,強(qiáng)身健體,補(bǔ)腎壯陽?!?p> 補(bǔ)腎壯陽?
葉駒想了想,那倒是不錯,也就跟著飲了一小盅,“剛才那個人到的酒為什么不喝?”
“那個酒里面有媚藥,能引起人的性欲還能壯陽?!?p> “壯陽不好嗎?”葉駒沒明白這兩個壯陽有什么區(qū)別。
伍桐頓了頓,“栗子酒喝了之后能忍,剛才那個酒喝完你就得留在這了?!?p> “嗯???”葉駒這個問號現(xiàn)在一腦袋的小朋友。
“我們是來辦正事的,不是...為了辦正事才來這里的?!蔽橥┬÷曊f道,“而且我們來著也有砸場子的意思?!?p> “怎么就砸場子了呢?”葉駒小聲問道,“我們不是來喝酒的嗎?”
“你來青樓就為了喝花酒?”伍桐晃了晃杯子,“不辦正事才是最嚴(yán)重的砸場子好不好?等會兒你去查查對面那個青樓?!?p> “???”葉駒一臉懵逼,“我們不是在查這座青樓嗎?”
“我可沒說我們來這里是為了查他?!?p> 葉駒好像看透了什么,此刻的他大徹大悟,明白了這個世間不是所有事都會有人和你說明,許多事情你都是懵懵懂懂去辦的。
想通了這一點(diǎn),葉駒便不再思考了,他就是一個工具人,工具人不配有思想。
“道長,您要我做什么?”
伍桐拍開窗戶,指著對面的青樓說道,“等會兒你去砸他們家的場子,理由隨便找,事鬧越大越好,老規(guī)矩明白嗎?”
葉駒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明白了。”
“去吧,注意安全?!蔽橥┡牧伺哪贻p人的后背鼓勵道。
等到年輕人帶著任務(wù)滿懷責(zé)任心的走出青樓,伍桐伸手勾著栗子酒的酒壺緩緩的上了三樓,“龜公啊,我那桌算在三樓的紅袖閣上?!?p> 龜公看著伍桐小心賠笑道,“小人知道了?!?p> 伍桐笑了一下,推開紅袖閣的房門。
也就是葉駒不在這里,他要是在這里就能想明白剛才伍桐說的過來砸場子是什么意思。
房里有三位女子。
三人啊!
其中有兩個都不是青樓的花魁,而另一位則是這家青樓的頭牌。
你就說上青樓自帶妹子不說還把你們家的頭牌給弄了過來陪酒,這么惡劣的事是不是很過分!
何止是過分,簡直就是過分!
伍桐仔細(xì)的欣賞著拓跋樂的裝扮,然后轉(zhuǎn)過頭望著屋里另外兩個女子,眼神詭異的摸了摸下巴,“你們穿著女裝來的青樓?”
拓跋樂臉色不改,走到伍桐身邊直接用拳頭砸了一下他的肋間。
嘶——
伍桐倒吸一口氣。
“說話不過腦子,我們要是穿的女裝,怎么能進(jìn)來青樓?”
伍桐想想也是,一般穿著女裝來青樓的八成都是來抓奸的,要是他們真穿這身,那這座青樓的嫖客得少一半。
“還有啊,你那什么眼神,給我收回去?!蓖匕蠘钒欀己浅獾溃c伍桐不熟還好,一熟悉之后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一身的毛病,尤其是眼神總讓人很厭惡,可偏偏這種人有著她不能理解的智慧,所以拓跋樂一直很氣憤。
伍桐收起笑容,板著臉走到妍珠的面前,伸著手揉了揉妍珠的腦袋,將她梳的整齊的頭發(fā)弄得雜亂,“小丫頭,我們很久沒見了,你家公子去找我的時候你竟然不跟著?!?p> 妍珠當(dāng)時害怕極了,一個板著臉就跟要咬人的狗的表情一樣的人走到她面前,任何一個膽小的人都害怕被咬啊。
然后妍珠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只是在伍桐收回手之后護(hù)住小腦袋。
拓跋樂陰沉著臉,“喂,你不要欺負(fù)妍珠啊?!?p> “我哪里欺負(fù)她了?”伍桐反問道,然后微微托起妍珠的耳飾,“還是我送的那個嘛,沒有泛黃,看來是有好好帶著?!?p> 屋里唯一一個不知情且處于發(fā)愣狀態(tài)的頭牌花魁終于回了神,沖著伍桐輕輕施禮,“琬兒見過公子?!?p> 伍桐將栗子酒放在桌上,回過頭看著安琬兒,不得不說但凡是能做到頭牌花魁的人都有點(diǎn)獨(dú)特的氣質(zhì),安琬兒也不例外,只不過他見的頭牌花魁只有秣陵陸白鷗一位,也說不出其他花魁有什么氣質(zhì)。
但憑借伍桐有限的經(jīng)歷來說,安琬兒與陸白鷗絕對是兩種人。
“見過琬兒姑娘?!蔽橥┹p輕回禮,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向?qū)γ媲鄻峭ァ?p> 被無禮對待之后這位頭牌也沒有絲毫不悅,安琬兒臉上帶著微笑,轉(zhuǎn)過頭看著拓跋樂。
拓跋樂干咳一聲責(zé)怪道,“琬兒是我朋友,咱們能在紅袖閣里坐著可都多虧了琬兒,你連個姓名都不肯報,失禮了!”
伍桐吹著微風(fēng)緩緩說道,“現(xiàn)在我是一個不存在魏國的人,我又不想說謊騙人,只好什么都不說了?!?p> 拓跋樂一想也是,按道理來說伍桐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距離鎬京六十里的驛站里歇息,可要是這樣那站在這里的人又是誰,不說也有不說的道理啊。
拓跋樂犯難了,也不能不通名吧。
“要是沒法稱呼就叫我一聲先生吧,聽著就更像狗頭軍師了?!?p> “琬兒見過先生?!?p> “免禮。”伍桐轉(zhuǎn)過身道,然后笑著向拓跋樂招了招手,“快點(diǎn)過來看好戲。”
“什么好戲?”拓跋樂語氣平淡的問了一聲,好似沒有興趣,但身體很誠實(shí)的出賣了她,穿著羅裙走到窗邊,像是頑童一般向下看去。
伍桐并沒有先說要看什么,“怎么穿了女裝?”
這個問題之前伍桐就問過,但他還是很好奇,為什么這幾個女的要在青樓穿女裝,自己剛才可喝了不少栗子酒,那玩意壯陽啊。
“琬兒是我的朋友,在她這里我也能放松一下,而且穿男裝很不舒服?!蓖匕蠘泛懿缓靡馑嫉恼f道。
誒,剛才這家伙是不是說了好幾遍她和琬兒姑娘是朋友?
伍桐轉(zhuǎn)過頭又打量了一眼琬兒姑娘,長得不錯,身材不錯,衣品不錯,就是用的脂粉太差了,竟然不是他出品的香水,差評。
去掉一個最高分,再去掉一個最低分,這個頭牌確實(shí)很不錯。
難道拓跋樂說的朋友果然是那個意思?
伍桐的眼神又變回了那種很有探究精神的猥瑣。
拓跋樂雖然不知道伍桐在想什么,但這種眼神她真的很不喜歡,“你要是在用那種眼神看我,眼睛就可以不用要了!”
伍桐搖了搖頭,“火氣咋這么大呢!”
“你看對面的青樓,有沒有一點(diǎn)消氣的感覺?”
拓跋樂已經(jīng)看到下面的打斗了,中間那位壯士果然勇猛,二十多個人都不能擒住他。
“吾乃鬼谷門下,爾等竟然敢如此對吾?!蹦俏粔咽看蠛鸬?,“吾要見叔父,爾等膽敢攔吾!”
那壯士退后幾步撂下一句狠話,“好好好,你們等著,咱們后會有期!”
拓跋樂露出沉思之色,“那個人不是你的侍衛(wèi)嗎,還有這話,怎么這么熟悉?!?p> 伍桐愣了一下,最近自己確實(shí)冒充鬼谷冒充的有些勤了,應(yīng)該沒啥是吧。
拓跋樂想了好一會兒,緩緩抬起頭看著伍桐說道,“之前在鎬京鬧事的鬼谷弟子也是你的人假扮的?”
伍桐看著拓跋樂,嘴角瞬間勾起露出一個微笑,“我這法子也是被那些人啟發(fā)的,小道,都是小道?!?p> 拓跋樂狐疑的看了伍桐一眼,也沒有深究。
伍桐暗暗松了口氣,他剛才沒有回答拓跋樂的問題,這就不算說謊了吧?
自己果然是一個不會說謊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