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伍桐說出自己就像是盜火的普羅米修斯的時候,伍桐都小小的惡心了一下,自己可不是什么偉光正的人,頂多是個仍有善心的普通人。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小子你知道鬼谷是怎么的存在嗎?”阮老怪吧唧吧唧嘴,這個燒刀子的酒不錯,他得好好品品,“你知道鬼谷在這片土地上存在五百年就沒有什么后手?”
“有個屁的后手,不就是利用皇家世家的心理嗎!”伍桐反唇譏笑道,“依我的的推測,你們鬼谷應該有二十年的科技進展不順利吧?”
“你怎么知道?五百年前祖師在鬼谷開宗立派,留下了無數(shù)箴言,有許多都被驗證成功了,也有很多沒被驗證?!比罾瞎珠]上眼睛想了半晌,“比如世界是由分子、原子構成了,金銀銅鐵都是由分子、原子構成了,可我們五百年也沒發(fā)現(xiàn)到底什么原子?!?p> 伍桐的心臟猛地停跳,呼吸急促瞳孔放大。
呼——
呼————
伍桐腮部的肌肉拱起,眼睛通紅的盯著阮老怪,終于證實了,鬼谷的祖師爺也是一個穿越者。
可那個小屁孩究竟教了鬼谷什么東西??!
“老人家。”伍桐死死的把著自己的手腕,克制自己不要去掐那老頭的脖子,這老頭還不能死,“你知道重力加速度是多少嗎?”
阮老頭搖了搖頭。
“酒精的成分是什么你知道嗎?”
“孟德爾的試驗是什么?”
“三角函數(shù)和平面角你會嗎?”
阮老怪嘴里叼著肉絲,神情驚愕,“伍先生,你說的這些老夫都不曾聽過?!?p> 那鬼谷的祖師到底特么的是小學生還是初中生,他喵的怎么會弄出這么邪乎的組織,他他媽不會真是中學二年級的小鬼頭吧。
“老人家,鬼谷現(xiàn)在所做的事是你們祖師想做的嗎?”伍桐忍著因為劇烈喘息弄出的肺疼,他已經(jīng)知道鬼谷祖師是個什么玩意了,為了愛與正義為了世界和平,他確實有義務要解決這個未曾謀面的老鄉(xiāng)弄出的麻煩。
“祖師說世界太無聊,人心太復雜,對了天下蒼生,還是要把關鍵的東西掌握在自己手里?!?p> “你們特么就是這么掌握的?”伍桐的眼角抽了抽,媽蛋,這群人的閱讀理解能力是和誰學的??!
還是要用魔法打敗魔法,自己把學院弄好了,再以后鬼谷鬧出事伍桐也不用多費心了,派學生去解決就是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老人家,伍某告辭!”伍桐拍了一下自己帶來的另一壇酒,“不能空手上門,這壇酒就給老人家泡酒吧,剛才我發(fā)現(xiàn)您好像有風濕骨病,弄點蛇泡酒里,一天喝三錢,慢慢就能調(diào)和回來?!?p> 阮老怪掙扎了一下,七十多歲身體確實是不能鯉魚打挺,老人家招呼孫子,“阮象,攔住伍先生?!?p> 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伍桐轉過頭看著地上半躺著的老頭,“老人家,你這什么意思?”
“剛才你與老夫說了這么多,聊得都是鬼谷的事情,老夫險些忘了找你過來的初衷?!比罾瞎謬@了口氣,“老夫不是代表鬼谷來斥責你的?!?p> “鬼谷有個屁的資格斥責我!”
“鬼谷不知道你現(xiàn)在做的事,老夫在江南這才略有耳聞,因為你的學院,老夫對你也有了好奇心。和你聊了聊,老夫覺得你和鬼谷的思想不同?!?p> “畢竟我沒想過害人?!?p> “鬼谷五百年覆滅三個七個國家,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閑的?!蔽橥]好氣的說道,“人家活得好好的,你就給人家滅了,不是閑的是什么?”
“不談鬼谷了,現(xiàn)在伍先生你的狀態(tài)不適合談鬼谷的事情?!?p> “非常不適合?!蔽橥u了搖頭,“少說廢話了,您之前說你是代表自己來找我的,不是代表鬼谷,這是什么意思?”
“伍先生,這是老夫的孫子,名叫阮象?!崩项^子臉色一般帶著嚴厲輕聲喝道,“阮象,還不見過伍先生?!?p> 見過?這都見了快一個時辰了,你才想起來介紹?
看這孫子也有些無奈,“阮象見過伍先生?!?p> 伍桐揮了揮手,“老人家還是說說你想干什么吧。”
“伍先生覺得老夫的孫子如何?”
“還說得過去,相貌不錯,既然出身鬼谷,想必學識也不錯。”伍桐點頭說道,他是看不慣鬼谷的行事,但對進行現(xiàn)代化教育的組織,雖然只是中小學教育,但伍桐也不能否認他們的知識面還是比較廣的。
“老夫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的說,阮象能否去天博學院學習?”
看著老人家殷切的眼神,伍桐的眼皮又抽了抽,他娘的,你就為了讓你孫子去學院?
這...老子還以為你是鬼谷過來勸降的,弄得這一出很有意思嗎?
你要干什么就不能早點說嗎?
伍桐拍了拍自己胸脯,“老人家,你以后要是有事就直說好嗎,為什么要聊其他的東西讓我反感呢?!?p> “老夫確實出身鬼谷,這改不了。老夫也沒想隱瞞?!比罾瞎謹[了擺手,他的孫子將他扶起,老人家拂了拂心口,“老夫也知道你和鬼谷的矛盾,這一次見你也是走的鬼谷的路子,這些都繞不開?!?p> 伍桐也不知道老人家哪有這么多彎彎繞的心思,不過也明白了吳家真的只是中間人,那吳良的命也可以保住了。
又能少背一條人命,伍桐還是很輕松的,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伍桐是很有法治關系和心理負擔的。
阮老怪指著扶著自己的孫子對伍桐笑著說道,“伍先生,不知我孫子能不能進入天博學院?”
“這個您不應該問我。”
“哦?那應該問誰?”伍桐拒絕在意料之中,可聽這話又不像是全盤拒絕,似有轉機,“還請先生明言。”
“天博學院有教無類,面向天下招生,只要過了招生的考試,學院一律向他們敞開懷抱,一視同仁,不會去追究他的家庭和政治成分?!蔽橥u了搖頭,報紙上不是說過很多次嗎,怎么還有人不相信,“只要這位孫子能夠合格,就算你們是鬼谷的人,我也不會阻攔?!?p> “先生高義。”阮老怪甩開孫子的手,努力站直身體向伍桐一拜,“先生果真非常人也!”
“行了,學院一年一招生,不會為任何人破例,明年的七月份入學,六月份會有試題公布,好好學習吧?!?p> 伍桐沖著老人家拱手告辭。
阮象這個小年輕的滿臉怒氣,“爺爺,這人也太無禮了些,咱們家要見他還用這么大費周章,直接召他不就行了。”
阮老怪擺擺手,咳嗽一聲說道,“這人不是普通人,他和祖師同承一脈,依剛才他的反應來看,他的學識似乎更在祖師之上。阮象啊,爺爺殘老之軀脫離鬼谷,就是不想你再受到識障,跟著他對你有好處。”
“可是,咱們家已經(jīng)和鬼谷沒有干系了,這次冒用鬼谷的名號會不會被鬼谷發(fā)現(xiàn)?”
“不會,吳家是爺爺扶起來的,他們不忠于鬼谷,只忠于老夫?!比罾瞎趾呛切Φ溃岸掖耸乱涣耍橥┤羰窍虏欢Q心,周國的皇帝也會殺了吳家的,線索一斷,沒人會知道我們爺孫?!?p> 伍桐從樓上走下來,聽到撫琴之聲才恍然想起一事,這老頭竟然沒找清倌人陪酒,真是不風流。
沒有見到京城名妓、紅塵閣的清倌人寇玉兒長什么樣子,伍桐頗為遺憾,正搖頭感嘆著,不覺間耳朵攀上兩朵寇色指甲。
“好啊,伍桐,你都敢背著青鸞姐姐上青樓了!”
又驚又怒的少女聲音讓伍桐身體緊繃,一種做了壞事的感覺油然而生。
上青樓什么都沒干傳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別鬧了,疼!”伍桐握著捏在自己耳朵上的手,偏過頭仔細一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