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的一天,元曦的房間內(nèi)突然一股淡淡的靈壓蔓延開來,元曦盤坐席墊上,雙手環(huán)扣丹田處,大腦、心臟和丹田三處隱隱透出炫彩光芒,頭頂上陣陣濁氣蒸騰,一個時辰后,三處光團相互連接,似有相互流轉(zhuǎn),元曦大喝一聲,隨即周圍天地靈氣瘋狂向著元曦房間匯聚,持續(xù)很長時間,在此過程中,此種異象漸漸被眾人所察覺到。第二天午飯后,盧狄、箜悅、錢海平等入門弟子更是前來查看,但見元曦房門緊閉,沒敢打擾,而是在一起議論起來。
“元曦小師弟這才多少歲就筑基了?”錢海平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盧狄算了算,說到:“我去年參加了他六歲生日宴,算來元曦他還沒滿七歲!”
“哇!這也太早了吧!而且看這筑基聚靈時間都快十二時辰了吧啊,我當時筑基聚靈才三個時辰!”紀永年道。
“嗯!確實有點太長了,我擔心元曦會不會因為聚靈時間過長,筑基所聚集靈氣過多而發(fā)生危險!”箜悅擔憂道。
“應該是沒事吧,我聽杜師兄說,我?guī)煾狄苍陉P注著,如果有危險的話,他會及時出手的吧?!”元曦的便宜四師兄劉照君說到。
此時,問天閣后山蒼言峰字文池畔,司空言正神情凝重的望向前山這邊,喃喃道:“這小子,這么快就筑基了,完全超乎我的意料了!”
與此同時,司空言的師傅師陌子則是悠閑的與楊鑄子、陶藥子喝茶談天。
楊鑄子神色倒是有幾分緊張,不時看向前山的元曦房間處,卻聽師陌子悠悠道:“師弟,怎地不好好品茶呢?你不是自己找上門來說要喝我沏的文晶茶么?”
楊鑄子眨巴著眼睛,尷尬道:“嗨!師兄你不是明知故問嗎?我當然是擔心元曦的安危!”
師陌子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陶藥子,問到:“三師弟,你也是來看那叫元曦的徒孫?”
陶藥子嘿嘿一笑,點點頭,沒有言語。
師陌子哈哈一笑,指著兩人道:“你們兩個??!這么有閑心?別忘了他可是我的徒孫!”
陶藥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急道:“這小子可以纏著我?guī)讉€徒弟硬生生套取了我煉藥一脈的《煉藥實錄》,我當然想看看這個煩人精在煉藥一道能走多遠了!”
楊鑄子不服,“元曦可與我頗有淵源,此子天賦異稟,神魂本源渾厚,很適合問天閣的修行法門,我將他領進問天閣,也對他有著極大的期許!”停頓下來,捋著白須,望向天際群峰,復又意味悠長道:“諸魔邪獸伏動,府廟朽碌讒昧,凡界疾苦橫肆,百姓怨聲漫道,我輩同道急公好義,亦曾探行護正衛(wèi)公一途,奈何天不眷顧,正道泯塵,我等身傷望失,于此孤守正公,修身傳道,寄望后輩弟子廣大正道、澄清寰宇,窺乾坤至奧,端萬法、悟大道,引萬靈,解至源之苦。”
師陌子呷了口茶,放下茶杯,走到楊鑄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期許道:“后輩弟子秉持正心,守正道、行天下,喚醒人間正氣,一呼百應、萬眾一心、勠力同心,改天煥顏、萬象正道!”頓了頓,回過頭來,又道:“不過我的徒孫,我自是上心的,我已用望氣之術(shù)查看了一番,元曦徒孫此關大約是順遂的,你二人可放心!”
就在此時,元曦房間中忽然傳出一聲痛苦的大喝,恍惚間,盧狄等人似有種要被吸走的感覺,片刻之后,房間中一陣五彩光華閃現(xiàn),透過屋子的門窗,盞茶工夫后,光華消散,屋內(nèi)沒有了半點動靜。
盧狄等人見此,快速沖進了元曦房間,只見元曦全身大汗,衣衫被浸濕,氣息有些萎頓,盧狄和錢海平趕忙扶起元曦去洗浴房,換洗了一番,然后又將元曦扶到床上睡下。
“盧狄?guī)熜?,元曦小師弟沒事吧?”盧狄的同門親師弟王文成疑惑道。
“哦,沒事,文成不用擔心,剛剛筑基成功大約是這樣的,睡一覺就好了,放心,這小子還想著以后踢竹球贏咱們的中品靈石呢?沒事!”盧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第二天一大早,元曦就起床了,頓覺神清氣爽,精神百倍,施展了一二,感覺到丹田、心臟和大腦三處有彩色氣團狀東西正不斷旋轉(zhuǎn),且相互連接,“哇!我這是筑基成功了嗎?……”元曦隨即一拳擊打在門板之上,拳頭頓時陷進了門板之中,卻也沒講厚重的門板擊穿,“哇!太好了!嘻嘻!”正想將拳頭拔出,卻發(fā)現(xiàn)打進去容易,想拔卻拔不出來了,一時窘迫不已。
正在此時,耳邊響起司空言師傅的聲音:“元曦徒兒,來蒼言峰一趟!”
元曦更覺囧悶了,師傅正看著自己呢!額頭浸汗,急切間,數(shù)百股精純氣流從全身各處匯聚于拳頭之上,一下將拳頭從門板中拔了出來,在門板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拳頭印。
急急忙忙吃完早飯,元曦趕到了蒼言峰字文池畔的草屋前,司空言正拿著一桿六尺長的玉筆在石板上寫字,聽到元曦來了,頭也不抬的問到:“你筑基成功了?”
元曦揖禮,點點頭。
“但我見你對于運用之法還頗為生疏?”
“是……是的,師傅!”
“嗯!我現(xiàn)在跟你說說我領悟的運用之法”
“師傅請講,弟子聆聽!”
司空言不再言語,隨即提起玉筆在石板上刷刷幾筆寫下“字、文”二字,問到:“你覺得為師這兩個字如何?”
元曦細看一二,道:“師傅此二字,縱意雋逸!”
司空言點點頭,忽又全身靈氣飐然,下筆猶如千鈞之力,玉筆毛鋒竟然陷入石板之中,揮毫提筆間,已然似雕鑿般在石板上刻寫下“正、公”二字,再問到:“此二字又如何?”
元曦撓了撓腦袋,不明白師傅的用意,仔細看了看,回到:“此二字,剛直貫遒!”
“嗯!這“字正文公”四字,就如文修一脈的兩端,師陌子祖師稱之為韻文師和烈字修的兩大支流,“字、文”二字清雋放逸,以意引形,意達形至,就如韻文師著眼意魂、神思;“正、公”二字剛勁雄渾,以力賦形,以形達意,著手聚強、透力。”
司空言將六尺玉筆交到元曦手中,道:“你拿去多練練,自行琢磨吧!”
“是,師傅!”元曦躬身接下玉筆,抬頭問到:“弟子斗膽,請教師傅修哪一脈?”
“呵呵,為師膚淺,選了烈字修這一脈”司空言灑然一笑,頓了頓,又神情嚴肅,道:“這是目前我覺得最適合我本心的道法,你記住,自己下去要好好參悟練習,直到你琢磨出一種最適合自己的運用之法,那才是學有所成。另外,運用之法并無標準,各人各派都有自己的理解。我只是舀了大道長流中的一瓢水給你看,至于你的瓢是怎樣的、在哪里,只有你自己去尋找了!”
“是!弟子謹記!”元曦揖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