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亂世四方不得安寧,京城暗地里的波濤已經(jīng)不亞于亂世征兆了,如今這繁華的帝都上至王公貴族,下至黎民百姓,無不整日的擔(dān)驚受怕。
京城東區(qū)為達(dá)官貴人之住所,風(fēng)景秀麗,街道繁華,在此居住之人皆是非富即貴,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此地如今也成了這漩渦的中心,而來福的家人真是居住于此。
如今的東區(qū)雖說和往常并無分別,可是街上不時出現(xiàn)的衛(wèi)兵,以及那些若隱若現(xiàn)的衛(wèi)士們,凸顯出了此地不尋常,而了流木也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即便是身處京城之地,可這街上的高手也太多了吧,幾乎幾步就可以碰見一個自己的身體主動預(yù)警的高手,而這種感覺,只會在實力遠(yuǎn)遠(yuǎn)高于自己的人出現(xiàn)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
來福本姓就是來,據(jù)說他們本不是這個姓氏,可是好像祖上在某個皇帝的面前當(dāng)家中總管,賜的一個名字姓來,于是,子孫后代就延續(xù)下來了。
“來府,怎么聽怎么感覺怪。”在人群中看著門上的牌匾流木摸著下巴說道。
來府的門面不是很小,并非白丁之戶,而如今此等門面卻被顯得破爛不堪,厚實的大門也倒塌了一半,向里面望去,被踐踏的十分不堪的庭院依稀看的出原先的模樣。
“老哥,受累問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啊?!绷髂究粗粋€從不遠(yuǎn)處府邸中跑出來看熱鬧的仆役問道。
“嗯?”那仆役先是看了流木一眼,確定不是本地人,生面孔,也非高管,便扭頭繼續(xù)看熱鬧不再理會。
這種雜役仆人沒什么特殊的能耐,對京城上上下下不能的罪的人是記得清清楚楚,他們這類人就是自認(rèn)為在當(dāng)官的家中做事,處處高人一等,一般人碰見此類人常常是要么平頭百姓,惹不起咱躲得起,要么位高權(quán)重,與其斤斤計較失了身份,他們總是碰見了那些暴脾氣的江湖人吃了虧才知道收斂一些。
“那個,兄弟,初來乍到的,說說事唄!”流木也明白,就是欺生唄,他也沒什么心情和這類人斤斤計較。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可是一點都不假,尤其是對于這種當(dāng)官家中的小鬼。
悄悄的遞上幾兩銀子,他就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出門在外都是朋友,這事娘要問別人鄙人跟你說不清楚,問我可就算是問對人了,我是從頭到尾都知道?!边@個仆役收了銀子顯得熟絡(luò)了起來。
“我跟你說,你是外地人不知道這件事,就是這個來家吧,家中長子在西市那邊開了個客棧,也不知道怎么了,前幾天來了許多人,導(dǎo)致西市東市的客棧全都客滿,而此時的一個林家公子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風(fēng),非要住他家的客棧,我也說就是這來家老大的腦子笨,你個商人惹得起那個小郡爺,騰一個房間給他不就玩了么,非認(rèn)死理說不能讓出房間,這不,自家的宅子都被拆了吧!”那個仆役也是嘴碎,流木沒怎么問,他直接把所有的前因后果說了出來。
而流木也聽明白了,就是這來家人得罪了個官紳家的紈绔子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還是有這種混吃等死的蛀蟲出來鬧事,就是不知道他的父輩們知道這件事情之后會怎么想。
“咦,那來家人呢?”流木看見里面還是有官兵在走動,但是卻不見其余的人出現(xiàn)。
“來家老大的腦子迂,可是他家里的人可不是那么的笨,在知道得罪的是林家的小公爺時,早就卷鋪蓋跑路了,好像是連夜跑的,我都沒聽見動靜。”那仆役踮著腳伸著頭看著里面的動靜,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
“連夜?京城不是宵禁么,晚上怎么走?”流木疑惑道。
“宵禁?”仆役一副不屑的樣子:“這也就給皇帝看看,隨便給哪個守夜的塞點錢,屁事沒有,城門也一樣,那小門就是想開就開的東西?!?p> 仆役的話再次刷新了流木對此地的認(rèn)識,底層的軍官衛(wèi)士已經(jīng)腐敗混亂到這樣的程度了,上層的那些國家的棟梁們可會好的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句話反過來說有時間也不是那么沒道理的。
“人都跑了,那這些人是在這干嘛的?”流木看著還是不斷有軍士進(jìn)去問道。
“就是人跑了,那小郡爺不高興了唄,這不,命人給他家這宅子拆了泄憤,也是來家倒霉。惹了這個小郡爺?!逼鸵勐犞锩娴膭屿o唏噓的說道。
“你一直說這林家的小郡爺,到底是誰啊?!绷髂緦@種仗勢欺人的家伙十分的痛恨,而且還欺負(fù)到了自己的朋友身上,還好就是來福的家人都在逃走了,不然的話不知道要遭什么的罪,但是要是自己有機會非得教訓(xùn)他不可。
“哦,對,你是外地的,不是很明白,這小郡爺是林城林家的公子,而且因為他親姐姐是當(dāng)今的皇后,所以他的老子被皇帝封為林城郡王,而他也被皇帝調(diào)到了京城做官,這就招來了個小魔王?!甭犞@個仆役的說法,看來這個小郡爺不是那么的討喜。
流木看了一眼還在進(jìn)進(jìn)出出的軍士,不屑的笑了笑,離開了這里,他本就在酒館聽到好像東市來家出了什么事情才急匆匆的趕來的,雖然對于這些人的做法十分氣憤,可既然只是一個小郡爺?shù)男箲?,來家的人都已?jīng)走了,那就沒必要這么早的和他們沖突,不然的話京城可能就沒有自己的立足之處了。
他已經(jīng)沒有興趣再看這個熱鬧了,自己退出了人群,此時一個人好似無意的撞了他一下,流木本想道歉,可一瞬間便感覺出了不對,自己的錢袋自己已經(jīng)感受不到了。
“小賊!”他第一時間握住了撞他人的手臂,那人看樣子不是第一次這么被抓了,抬頭看了一眼流木,臉色顯得絲毫沒有慌張,對著流木嘲諷的一笑,流木突然感覺自己握住的手臂顯得十分的滑溜,即便是他死死地扣住,這條手臂好似游蛇一般直接從他的手中滑出,那小賊更是腳下生風(fēng),一瞬間便混入人群之中。
可流木怎么能讓他逃了,要知道,他錢袋里是好不容易從小丫頭那里扣來的錢,要是被小丫頭知道自己全給弄丟了,天哪!他寧可去和那群軍士大戰(zhàn)一場。
流木氣機全開,捕風(fēng)捉影,避開人群追擊者小賊,這小賊不僅滑溜,更是對此地顯得格外的熟悉,流木可以明顯的感覺得到對面武功的低微,可是這逃跑的輕功流木是拍馬也趕不上,要不是自己的真氣比較渾厚,怕是早就被甩的無影無蹤了,就這,他還是憑借著些許的氣息才堪堪的追上,自始至終都沒看清楚對方的人。
“小賊!看你往哪跑!”最終那小賊是從東區(qū)跑到了西區(qū),而后也有跑到了城下進(jìn)了一家破舊的隱蔽的院子,他們直接跑了大半個京城,再看樣子,那小賊絲毫的沒有氣喘的感覺,步伐依舊的輕盈,還時不時的看著四周的動靜,而流木呢?真氣已經(jīng)消耗了大半,而自己也是累的氣喘吁吁,若非對方的功力不如他,怕是早就被甩了個沒影了。
調(diào)息真氣,隱蔽氣息,躍上屋頂,流木跟著他走到一半的時候,看著這滑溜的身手以及熟練的輕功猜測此人會不會是君子門之人,要知道,君子門的人不僅只是做那些驚天動地的盜寶大事,事實上他們干的最多的還是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要不然也不會被百姓叫做老鼠了。
可是門內(nèi)的情景很顯然推翻了流木之前的猜測,門內(nèi)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是君子門的聯(lián)絡(luò)地點,里面僅僅有著幾個衣不蔽體,饑腸轆轆的孩子,而那個偷他錢袋的人看上去是最大的。
而且他感覺的到,除了偷他錢袋的孩子有著些許的功夫外,其余的人根本沒有半點練過功夫的樣子。
“沒想到繁華的帝都,還有著這樣的場景。”流木眉頭緊皺,他怎么也沒想過這里會是這樣的,他很糾結(jié),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一個不注意,流木發(fā)出了弄出了聲響,那個流木追了一路的小孩瞬間看了過來。
流木只好無奈的挑了挑眉,跳了下去,落到了他們面前。
那個孩子看見了流木的樣子,流木本以為他會迅速的溜之大吉,可是他只是迅速的一個閃身,將其余的孩子護(hù)在他的身后,抿著嘴,盯著流木。
京城對江湖人并不是十分的友好,所以流木此次出行也沒有持劍,但是他自身擁有的氣勢已經(jīng)不俗了,而那個孩子很顯然感覺的到。
“你沒辦法護(hù)著所有人吧!”流木看著十分緊張的小孩說道。
“錢是我偷得,我會還給你,我也任憑你發(fā)落,不要動他們。”那小孩顯得十分的冷靜,對流木說道。
流木看到此情此景倒是感動,不過他也有點玩心大起,想要逗逗這個嚴(yán)肅的孩子,運轉(zhuǎn)真氣,移形換位,一瞬間出現(xiàn)在了那個孩子的面前。
他追了一路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孩子只是單純的持久而已,比起戰(zhàn)斗中的一瞬間的爆發(fā),他還是沒見過的。
居高臨下,看著瞪大眼睛的孩子,流木開口道:“算了,錢給你們了,沒事我先走了?!?p> 說完,幾個跳躍消失在他們的面前,只留下傻乎乎的孩子凌亂在風(fēng)中。
偶爾力所能及的幫幫忙也是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