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凈想著利息了,那也要你出得去才能收。”向善試著扳開扣在男子手腕上的鐐銬,未果,又道:“沒鑰匙,打不開。抱歉,我已經(jīng)盡力了,你還是繼續(xù)等那個叫什么老鼠牙的來給你開鎖吧。”
男子看她那敷衍的態(tài)度就來氣,“你隨便摸一下就叫盡力了?拜托你用點心行不行?!?p> 向善無力地嘆氣,耐著性子道:“這種事不是用心就行的,你也看到了,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孩子,又手無寸鐵,所以我也是有心無力,愛莫能助啊。”
男子正色道:“聽著,除了你不會再有什么人會來救我了,而你除了我也沒人能把你從這兒帶出去,我們現(xiàn)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唯有同舟共濟方能脫離困境。”
向善半信半疑,“你不要以為我年紀小就好騙,總會有人進來給你送飯的吧?”盯著對方嘴角迷一樣的微笑,久久等不到答案,心越發(fā)驚惶不定,匪夷所思追問:“沒人進來給你送飯?他們打算餓死你?”
男子苦笑道:“你總是故意模糊重點。我這樣說吧,這里是一個夢境,許多不合常理和邏輯的事情都允許在夢境里存在,你聽明白了嗎?”
“夢境?誰的?你是說我現(xiàn)在在做夢?”若真如此,直接等夢醒就可以了,又何須白費力氣瞎折騰?然而,夢中饑寒交迫的感覺過于逼真,還有,此時此刻尿急急,若真在夢中,這么迫不及待的尿意總該要醒來了吧,否則就要尿床了。
“確切的說是我們的夢?!?p> 向善糊涂了,“什么事都可以兩人一起做,可唯獨做夢不行,得是各做各的才對吧?”
“理論上是沒錯,但現(xiàn)下的實情卻并非如此。但這個夢境允許悖論的存在,一切不合理的都應被視作尋常。”
向善抽了下嘴角,如墜云霧:“有聽沒懂,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過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轉(zhuǎn)念又覺得哪里不妥,“夢境可以允許悖論的存在沒錯,可是相對夢境的,必然會有另一個合乎常理的現(xiàn)實,在那個現(xiàn)實里我們不可能會一起做夢,有因必有果,沒有因又哪來的果?差點被你繞暈。”言罷拍了下自己的腦門以示清醒。
男子莞爾一笑,眼中流溢出激賞的神色夸贊道:“大姑娘了呢,還真不好糊弄了。歸根結蒂,要給眼下這個不合理的境況一個合理的解釋就是我為你而來。我所求不多,現(xiàn)實中所有的遺憾都將在這個夢里得以圓滿,這是我向你索要的唯一報償?!?p> “啊?”向善又暈了,“所以這里還是夢?”
“沒錯?!?p> 向善先在男子的手臂上狠掐一把,關切詢問疼嗎,對方應說疼,隨即又掐了下自己的臉頰,確實很疼,托著熱辣作痛的腮幫愣了半晌,終于反應過來,大怒,“耍我啊,什么夢境啊,這明明就是現(xiàn)實!”
男子溫言相勸:“姑娘莫激動,這里瘴氣濃重,激動易傷身。你若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向善斜覷著他冷哼:“你要怎么證明?”
“你到我正面來?!?p> 向善聞言頓時瞪大了眼,以為自己聽錯了,要知道這貨是背靠著巖壁鎖在半空中的,他面前壓根就沒有落腳之地。
“什么?你當我是蜜蜂還是蝴蝶?你看我有翅膀么?”
男子莞爾,耍貧嘴說:“為什么不是蚊子或蒼蠅?”
向善牙尖嘴利的哪里肯吃這種虧,立馬反唇相譏:“我是喝你血了還是把你當屎給叮了?”
“對不起,是我錯了?!蹦凶拥淖尣絹淼糜悬c意外,因為他的外表看上去是非??釒浻兄饕姷模涣洗_實這么隨和好相處的個性,但話鋒一轉(zhuǎn)又說起了莫名其妙的風言風語來:“不過在現(xiàn)實中你也不是沒喝過我的血,但于我而言,你比蚊子可愛百倍?!?p> 誠然,向善已經(jīng)厭倦了這個玩笑,不耐道:“既然有心思胡說八道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想想應該如何讓自己脫身。”
“脫身之計早已想好,所以我才叫你到我前面來。”
“要我干什么就直說,別故作神秘,故弄玄虛的,我不吃那一套?!?p> “大小姐,給點耐心好不好?你不用防我跟防賊似的,我都這樣了,即便真對你動什么歪心思也什么都做不了。我之所以讓你到我前面來,是想讓你把額頭貼到我的額頭上,以此證明這是個允許不合常理存在的夢境,以及我們脫離此地的方法,畢竟這些細節(jié)說來話長。”男子的脖子上也錮這一圈鐐銬,因而無法向一旁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