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不語已經從原本那樓閣小院搬出來五天了,林清兒十分沉迷于修煉,蕭逸琴又的專注的地護法,氣氛是十分寧靜祥和的,可這與葉不語跳脫的性格起了沖突,所以他只能在巖東所有的浮島小樓上安了家。
巖東也不想每時每刻面對這個家伙,他已經放棄了葉不語的修煉,一個名師指導下居然學不會讀氣的人,叫巖東大人還能指望什么。找點理由就往外跑,每次回來扔下一堆玉簡,敷衍幾句后就消失得不見蹤影。
葉不語無所謂,為了打發(fā)時間,他找來筆墨紙硯,練練書法皆以陶冶一下自己所剩無幾的琴操。
從葉不語那豪邁的握筆姿勢,就知道他前半生根本就不知道毛筆是怎么一回事。
看著桌案上那歪歪扭扭的傻逼二字,葉不語很是自得,并宣稱自己離大師境界只剩下一步之遙。
前來拜訪蕭逸琴看到這一幕,也是莞爾一笑。這小丫頭還真是事事讓人意外呀,也不懂她哪里那么多花樣逗自己開心。
“師……叔……”葉不語甜甜的聲音拉得很長,親昵地拉著蕭逸琴落座。
“不語呀,近來修行可好,有何不解之處,要多多向師長們求教才是。”蕭逸琴開口就是天劍星最常見的問候語。
“放心吧,不語是何等天才,還有師長們的愛護,他日必成大器。”葉不語拍著胸脯保證道。
蕭逸琴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說自己日后必成大器的,也是哭笑不得。
“不語呀,你向宗門獻策的合眾之計,已經有些眉目了。”蕭逸琴是個正經的修士,正經的修士是不會閑扯的,于是急忙把話題轉向了正事。
“哦!效果如何。”葉不語問道。
“據(jù)傳回的訊息,那些小宗門不但直接應允購置我天劍的丹爐和器爐,還要出高價聘請我宗的丹師器師作為教授,而且有了這個契機,還談成了不少天材地寶的交易,更有甚者直接要求帶材料到我宗代工。只是那個留學弟子的名頭,他們不怎么待見,估計他們認為我宗會把他們派來的人作為人質。”
其實代工這個詞還是從葉不語這里聽來的,這遠比高價委托煉制更為貼切。
“告訴他們,我宗日后會給這些留學弟子考核,只要合格獎勵高額的真晶,再給這些小宗門貸款。之后各大宗門出售煉制品的寶行會有反應,會出手反制。到時我們就得開設當鋪,準許散修抵押各種材料法器?!?p> “貸款?當鋪?抵押?”蕭逸琴皺著眉頭仔細思考著這三個名詞。
因為在天機星上,修士獲取資源方式,不外乎煉、買、搶這三大原則,這種環(huán)境下衍生出的只有我來我征服的霸權,哪有那么迂回曲折的做法,流到自己手上的東西,沒有巨大的利益很難再流出去。
葉不語也知道這里的人做事霸道不會變通,所以很細致地跟蕭逸琴解釋,蕭逸琴聽得連連點頭眼眸越發(fā)的明亮。其他這些東西其他大宗門的寶行很容易模仿,但是有一點他們絕不敢模仿天劍門,因為天劍門敢于輸出技術,他們若是模仿那他們技術就會流入到天劍門來。以他們霸道的性子怎么可能做這樣賠本的買賣。
蕭逸琴弄清楚了其中要害,就迫不及待給凌盛天發(fā)去了傳訊金光。
蕭逸琴看著葉不語的目光都有高山仰止的感覺。
“不語,還有一事需要你為宗門出力。”
“還有事嗎?”
“小鏡山密境不日開啟,宗內那些在外歷練的精英弟子就會參與,掌座師兄希望不語能一同前去秘境保護這些精英弟子?!爆F(xiàn)在天劍高層已經認定葉不語屬于煉氣境界中有數(shù)的強者,別看只有區(qū)區(qū)煉氣四重的境界,要弄死個煉氣九重圓滿的精英,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個沒問題?!比~不語爽快的應承下來,他還發(fā)愁也不知道去哪里野呢。
蕭逸琴看到葉不語怎么爽快也是欣慰,只是正了正神色。
“不語,師叔還有個不情之請?!笔捯萸侏q豫一番后說到。
“師叔,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比~不語攬住蕭逸琴的手臂就往人家身上靠。
“嗯!師叔當年有個青梅竹馬的道侶?!笔捯萸贀崦~不語的秀發(fā),語氣中充滿了回憶的溫馨。
“哦?那我怎么沒見過那位師叔呀?”
“不語有所不知,這說起來已經兩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夫妻二人在小鏡山密境深處遇險,我夫君為了救我,已經隕落在了小鏡山密境,這么多年宗內弟子實力有限,根本就無法到達密境深處,我想請不語將我夫君帶回,也好讓我能終日陪伴左右,以解這百年的思念之苦。”
“嗯!放心我一定把師叔帶回來?!比~不語依然乖巧的模樣。其實心中有些酸澀,掛念一個人兩百多年,說是深情卻是煎熬。在天機星女修士在筑基后,若還是完璧之身的女修就會同道中人成為仙子,選擇雙休之道的女修,卻容易離開自己的伴侶,也就是誰強跟誰走。畢竟跟自己的修為密切相關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是唯獨蕭逸琴寡居多年未曾易弦,可見其夫妻二人情深義重。
“那就勞煩不語了?!笔捯萸傩牢康匦α顺鰜恚墒茄劢菂s滑落的淚珠。
“不過,我還想知道,清兒到底是什么情況?”
“清兒!”蕭逸琴聞言只是不由搖頭嘆息。
葉不語知道天劍肯定會摸清林清兒的底細,他也好奇清兒的過往。
“清兒,本是裂風谷旗下津國人,家中還有父親兩位兄長?!笔捯萸僬f著又開始猶豫了,不知道如何說下去。
葉不語也感到了不對勁,急忙問道:“師叔,他林家怎么了?”
“誒!難以啟齒呀,因為他那兩位兄長實在太過禽獸不如了。”
“禽獸?他們虐待琴兒了?”葉不語倒是沒奇怪,他什么奇葩家庭沒見過。
“他們欺負過清兒。”
“師叔,莫要開玩笑,不語可是剛讀過天機星的人倫篇的。”葉不語笑了。
“我宗密探多方查證,這事情千真萬確,掌座師兄得知此事后大發(fā)雷霆,本想派人去干掉那兩個畜生,誰知道那兩人已經是烈風谷的內門弟子,若不是清兒的生母是祖上是燕國人,和天劍門有那么絲緣故,清兒早就被其父親打殺了。因此掌座師兄這些日子一直憋火氣,為了和清兒說上話,還特地找徐師兄學了多日的俗文。”
葉不語的笑容嘎然而止,臉色慢慢的平靜下來。
沒有憤怒,沒有殺意,蕭逸琴本以為以葉不語的性格,可定會情緒失控,可眼前的平靜卻有違了自己的判斷。
“沒事,等這邊的事情穩(wěn)定,走一趟烈風谷,如果他們敢包庇那個兩個畜生,屠了烈風谷就是了?!比~不語認認真真的說道。
葉不語也學了一輩子善惡,總結出的道理就是,人一直自私久而久之就等于是壞事,人不應該只想著獲取,也應該想著給予。遇到了清兒就是緣分,認了這個朋友就得付出,他不出手哪能對得起這情誼呢。當知道葉不語前半生是個多么狹隘的人,為了那份自私失去了很多東西。
蕭逸琴已經驚得站起了身子,因為她看得出來葉不語這不是一時沖動之言,也不是不知所謂的妄語,而是一種放在心里的態(tài)度,是一種無聲的承諾。
葉不語看到蕭逸琴這副模樣,再次認真的說道:“不語以前就是邪修的身份,到時候把天劍衣服一脫,沒人會把這事情怪到天劍的頭上。”
蕭逸琴微微地笑了:“不語,真看不出來你以前是個邪修?!?p> “師叔,不語可真是壞得狠,比邪修還壞喲?!比~不語又恢復了笑容很是甜美動人。
“是啊。我們這幫老不死就喜歡你的壞呀?!笔捯萸傩αR道。
一直以來天劍門高層都若隱若無地防備著葉不語,他葉不語也是知道的。可是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是個純粹的壞種,一種超脫善惡的存在。隨即換來了天劍門一眾高層的真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