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賽事逐漸進(jìn)入了白熱化的階段??粗鴪錾显絹碓缴俚那蜿?,眾人的心漸漸被揪了起來。等到最后一場時,竟只剩下了盧宏遠(yuǎn)所在的藍(lán)隊和姜慎所在的紅隊。
在無數(shù)人的期待中,這場冰火之爭,終于拉開了帷幕。
“言言,你覺得誰會贏啊?!标萄哉吹萌朊?,秦深突然側(cè)過頭來,將嘴湊到她的耳邊小聲問到。
此刻,整個體育館里都很安靜,大家都屏氣凝神地關(guān)注著場上的賽事,沒有一個人在大聲說話??粗笃聊簧喜粩嘧兓姆?jǐn)?shù),晏言甚至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慢了下來。
聽到她的話,晏言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盯著屏幕上相差無幾的比分,就是她也無法做出一個準(zhǔn)確的判斷。女孩緊緊抱著懷里的包,視線隨著場上奔跑著的少年們不斷移動著,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的眉頭卻漸漸蹙了起來。
“怎么回事,我怎么覺得盧宏遠(yuǎn)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p> “對啊,你也是這樣覺得的嗎?我感覺他的體力好像有點更不上了?!笨粗t隊分?jǐn)?shù)牌不斷的翻新,晏言陣營里有人按捺不住了,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而晏言自然也是意識到了盧宏遠(yuǎn)的異常。即使是隔得有些遠(yuǎn),可男孩那張慘白的臉還是讓她看得一清二楚。
“噓?!蓖蝗?,一聲尖利的哨聲響起,伴隨著音樂,底下的人們漸漸停了下來。
“秦深,我下去一趟,馬上就回來。”看著朝休息區(qū)走來的盧宏遠(yuǎn),晏言將包抱在懷里,不等女孩回答,就急急忙忙地跑了下去。
“盧宏遠(yuǎn)!”臺下的人很多,晏言瞪大了眼睛搜尋了好一會兒,在看到那個捂著肚子的身影時,她一面朝他揮著手,一面叫著男孩的名字跑了過去。
“晏言?”聽到有人叫自己。盧宏遠(yuǎn)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在看清楚來人是晏言后,他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有些無力地說到:“你怎么下來了?”
“你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嗎?”說著,晏言的視線往他捂著肚子的手上移去,看著男孩臉上布滿的汗珠,她從包里掏出紙巾,一臉擔(dān)心地問到。
“沒事沒事,就是肚子有點疼而已?!北R宏遠(yuǎn)低頭,恰好看見晏言那一副焦急的模樣,不禁心中一暖。他朝晏言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太過于緊張后,整個人慢慢坐了下來,拿起一旁的礦泉水就要喝。
“等等?!笨粗泻⒐首鬏p松的模樣,晏言的眉頭蹙了蹙,在他剛要往嘴里倒水時,女孩一把握住了傾斜的水瓶,有些生氣地說到:“你肚子都痛成這樣了,還喝涼水?!?p> 隨即,不等男孩答話,她又接著問到:“你們這中場休息有多久?”
“十五分鐘吧?!备惺艿搅伺⒌膼琅?,盧宏遠(yuǎn)只得放下水瓶,他低著頭,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如實回答到。
“你在這幫我看著包,我去拿點東西,馬上就回來。”聽到男孩的回答,晏言一把將自己的包塞給盧宏遠(yuǎn),而自己則拿著一串鑰匙,快速向門外跑去。
六七分鐘后,晏言這才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里。
“晏言,這個......”看著女孩手里拿著的東西,盧宏遠(yuǎn)有些疑惑地?fù)狭藫项^。
“快,你先把熱水袋放在肚子上,如果只是著涼,敷過后應(yīng)該會好很多?!标萄砸幻嬲f著,一面將熱水袋塞進(jìn)他懷里。
看著女孩一臉滿頭大汗的樣子,盧宏遠(yuǎn)的目光漸漸溫柔了下來,他拿起一旁的紙巾,幾乎是出于本能的,伸手擦了擦女孩額頭上的汗珠。
“啊。”感受到了男孩的觸碰,晏言輕呼一聲,她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卻正好對上了那一雙帶著淺淺笑意的眼。愣了片刻后,她的臉?biāo)⒌靡幌聺q得通紅,女孩快速低下頭去,將熱水袋往男孩肚子上一塞,急急地往后退了幾步。
“你自己弄吧,我給你倒水?!彼龜[弄著手中的保溫瓶,不敢再看男孩的臉。
“啊,燙死我了?!蹦泻⒃菊⒁曋⑿沱惖膫?cè)顏,他拿著紙巾的手還沒放下,就突然感覺一股暖流直沖了進(jìn)來。盧宏遠(yuǎn)被嚇了一跳,跳起來的瞬間,肚子上的熱水袋啪得一下就掉了下來。
“我說盧哥,你們秀恩愛可以,但能低調(diào)點嗎?能不能放過我們這些單身狗?”
“就是,嚴(yán)重影響了我打比賽的心情。等會輸了可算在你頭上?!?p> 隨著盧宏遠(yuǎn)這一嗓子,四周的人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在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后,晏言低下頭去,她盡力掩飾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可那已燒得通紅的耳根卻將此刻的尷尬和羞澀表現(xiàn)的一覽無遺。
“你們瞎說什么呢?我和晏言只是朋友。”聽到男生的調(diào)侃聲,他往后朝那些起哄的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反駁到。之后,他的目光又在人群中掃了一圈,等眾人漸漸安靜下來后,他這才將視線收了回來,看著晏言別過去的臉,他的心里泛起了幾絲失落。
“盧宏遠(yuǎn),你,你喝點水吧?!标萄哉驹谝慌裕煌Eぶ可w,待臉上的燥熱稍稍褪去后,她深吸了好幾口氣,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抬頭笑著,將手里的保溫杯遞給他。
“嘖嘖嘖。”水瓶還沒遞到男孩手里,一旁就有個男生撇了撇嘴,又開始感嘆起來。
“盧哥什么時候用這么粉嫩的水瓶了?!甭牭侥猩脑?,晏言下意識地往自己的保溫瓶看了看,這不看還不要緊,一細(xì)看,臉上原本已經(jīng)淡下去的紅暈突然又加深了幾分。她愣了愣,正想將手縮回來,卻猝不及防地被對面的男孩一把握住。
“哎我說,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再拿你那些齷齪的思想來揣測我們,我和晏言,那是已經(jīng)超越了性別的朋友,靈魂之交,靈魂摯友,懂嗎?你天天不干正事,盡想些烏七八糟的東西?!闭f著,盧宏遠(yuǎn)拿過水杯,仰頭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后,他拍了拍一旁還在嘀咕的男生,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他。
或許是怕晏言因為這些閑言碎語而生氣,原本只是朋友間的幾句玩笑,卻突然就像引火索一樣,點燃了他心中的焦慮。
“好了好了,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币慌杂腥丝闯隽藘扇酥g的殺氣,連忙開口打著圓場?!皩α吮R哥,你的肚子好點了嗎,快上場了,等會可別再掉鏈子?!?p> 看出了來人的用意,盧宏遠(yuǎn)的表情也放松下來,他將手里的水瓶遞給晏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朝那人笑著說到“已經(jīng)好多了。”
說完,他又轉(zhuǎn)頭朝晏言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拉了拉一旁還坐著的人后,他彎下腰,對著那人不知道說了幾句什么,只一會兒的工夫,三人就又說又笑起來。
而此時,在賽場的另一邊,姜慎正死死盯著遠(yuǎn)處所發(fā)生的一切。
“姜慎,你要喝點水嗎?”一旁,蘇雪諾俯身湊了過來,她看著男孩那高高蹙起的眉頭,有些不知所措地問到。
“我不渴?!蹦泻⒌穆曇艉芾洌@與往常對待蘇雪諾的態(tài)度是截然不同的。
他沒有精力再去管其他事情,在僵硬地推開蘇雪諾伸過來的手后。他從口袋里掏出那條項鏈,打開看了好一會兒,在哨聲響起之時,他深吸了一口氣,用手緊緊握著那條項鏈,像是要把它捏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