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監(jiān)對著曳笙和善的笑了笑,等到曳笙和云翎澤都坐到了木椅上之后,他才就坐。雖然說他在慕容政心里的地位是很高的,可是說到了底,就算是排到了首位,也只不過是一個奴才,想到了這里,大監(jiān)的心中流出了幾分苦澀。
一時間,廳里的四個人都安靜下來,氣氛略微有些尷尬。剛才還滾燙的茶水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失去了溫度,屋外有些干燥,從南邊吹來了風,正在冒著綠芽的樹枝歪歪扭扭,像是失去了靈魂般被寒風支配著,略微透出了幾分凄涼。
正在大監(jiān)打算打破這令人不適的沉靜的時候,鈺兒從屋子外面進來了,走到了正中間,屈了屈膝,福了福身子:“主子,各處的女婢和小廝都已經(jīng)聚集到了廳前了,就等著主子和大監(jiān)了”。
大監(jiān)立馬站了起來,用手拍了拍衣服上面的褶子,輕輕的揮了揮衣袖:“那公主,老奴就不客氣了,去和他們說幾句,還要趕著回宮呢,不然陛下該要著急了”。
“大監(jiān)無需客氣,請”,曳笙攏了攏衣袖,略微有些長的衣擺拖在身后,端的是幾分雍容華貴,
大監(jiān)走到了廳外,他帶著來的小太監(jiān)正乖乖的等在屋外,看見他出來了,便急忙的跟了上去,曳笙帶著辛兒也出去了,就獨獨留下來云翎澤一個人待在廳里,不知該何去何從。
廳外的侍女和小廝都站的十分整齊,甚至要比今天早晨曳笙來的時候還要恭敬了幾分,董嬤嬤依然是待在最前面,不過已經(jīng)沒有了今早的那種張揚跋扈,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監(jiān)站在臺階上面,將所有的人都掃了一圈,無形的壓力就在他們中間散發(fā)開來。大監(jiān)在宮里算是最大的總管,各個宮里的太監(jiān)和宮女都要聽從他的吩咐,像是訓話這種事情,他是最能夠把握住程度的,也是最能讓人信服的。
“諸位都是雜家從各個府上親自挑選的,雜家對自己的眼光向來自信,可是這一次,卻有點懷疑自己了。你們說,這是雜家的問題,還是你們的呢”,大監(jiān)站在上面,底下的人都有些瑟瑟發(fā)抖,卻沒有一個人應聲。
大監(jiān)看著沒有一個人說話,冷笑了一聲:“董嬤嬤,你來說,這到底是誰的問題”。
被突然點了名字的董嬤嬤一臉驚慌,她自從來了這公主府,仗著自己是皇長子府里出來的,便為所欲為,以為沒有人能夠管住自己,做了不知道多少件不光彩的事情,這一點名,讓她的心里瞬間就慌了。